就在这时,房子的门嘎的一声打开,秦宝琳反射性地转过脑袋,只见一个黑衣的妇人缓缓走出来,而村民们也在一时间安静下来。
什么人?这里的老大吗?秦宝琳眯著眼睛,惊讶原来原始森林里也有黑社会。
熬人并不理会其他人,迳自走到三轮车前,抬手扣住了秦宝琳的下巴,仔细端详起来。
她也不甘示弱,直直地与那妇人对视。
靶受到她仇恨的目光,妇人笑了笑转过身对老头道:“常爷辛苦了,这姑娘长得标致得很。”
包括老头在内,所有人都发出不可思议的惊讶声──标致?不是吧?
只有秦宝琳得意地点点头,看来只有这妇人有眼光,不错!她有点欣赏她了,原来原始森林里也不全是野人嘛!
熬人示意老头把她口中布条和身上的绳子解下。
片刻之后,全身松绑的秦宝琳这才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接著,准备将凶狠的目光再次对准无辜的村民。
可是已经有人比她先了一步──不知何时,那妇人已让村民们都散去,只剩她们二人还站在原地。
单挑吗?有勇气!秦宝琳撇撇嘴。
“你是从哪里来的?”药师娘先开口道。
秦宝琳双手抱胸,“别说我没事先告诉你,我可是南部东城区有名的女老大哦!”
“哦?”那妇人不怎么介意地回答,“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你的头受了不轻的伤。”她指指她头上已经干涸的血渍。
头?秦宝琳这才想起来。但比起头来,她的肚子反到闹得更凶些,仿佛在对主人提出抗议!
“就是拜它所赐我才到这里来的。”秦宝琳无奈的模模脑袋,心里想的却是先骗点吃的喝的,把这里的好东西抢光了再走也不迟。而且看这里的人个个都瘦巴巴的,也没几个能打的样子。
“你不会感觉头晕吗?”药师娘神情严肃地问,从她的经验看,这个女孩子伤得不轻。
“嗯?”秦宝琳刚想回答不会,就发现眼前的一切仿佛电视萤幕般闪出了大片的雪花,所有的景色都成了带雪花的黑白图像……
当她感到大事不好时,已经身不由己地晕倒在地。
第二章
伴随著巨大的撞击声,秦宝琳被一个过肩摔狠狠地摔到了地板上。
虽然她吃痛地哀号著,罪魁祸首却仍旧笑眯眯地交叉著双臂,摆出事不关己的表情。
“可、可恶——”秦宝琳忿忿地抬起头,不服气地咒骂。为什么?为什么他这么完美?不甘心,实在是太不甘心了!
男人推了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露出迷死人不偿命的温柔笑容,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缓缓响起。
“我知道,我知道。乖兔兔,不要老是生气嘛。”说罢伸出胳膊,不顾她的反抗,一下子把正“拜倒在他西装裤下”的美人抱了起来,走到她的房间里将她轻轻地放在软床上。
“死……”秦宝琳的声音因为生气而颤抖了起来。
“嗯?”他很好心地俯子倾听。
“死老鼠,臭老鼠!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会打得你满地找牙、跪地求饶的!”虽然动弹不得,但她的嘴巴依旧不屈不挠地骂道。
男子只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满脸怜爱地看著她,然后转身离去。
秦宝琳盯著他的背影,再望望客厅里无奈的父母,在泪水即将涌出的前一秒闭上了双眼。
她早就该知道,就算她再怎么努力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没错!他是她的哥哥,同父同母的血缘关系注定他们之间永远只有兄妹之情。但是,该死的!她的生命中只有他,难道他看不出来吗?
从小到大,难道他对她就没有一点亲情以外的感情吗?
虽然对此他没有回应,也没有否认,但他的叹息却让她彻底明白——他对她的感情永远不是她想要的那种!
所以,她还是离开吧!仅仅是想像他那幸福的婚礼,都让她觉得痛苦。
还是孤单一人吧!被人憎恨也好,所有的一切对她来说都已经是毫无意义的了,只要没有爱,就不会再受伤。
于是她开始了黑暗的生活,开始用身体上的伤来麻痹自己的感觉,让自己心中的那道伤痕所带来的疼痛也慢慢减轻。
这样做是对的吧?只要为自己而活就够了,只要自己还爱著自己就够了。这样的生活够轻松,也够自由。
没错,只要离开那个是非之地。
即使再也见不到慈祥的爸爸,再也见不到和蔼的妈妈,再也见不到他,她也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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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串泪珠滑过脸颊,秦宝琳睁开眼睛,看到的已经不再是她房间内粉红色的水晶吊灯,而是墨绿色竹子搭成的天花板。
缓缓坐起身子,一阵眩晕等不及似地向她袭来,眼前的一切马上被无尽的黑暗所取代。
“感觉怎么样?”有点陌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秦宝琳揉了揉太阳穴,这才勉强看清来人。
“你……”
“我是这里的药师,大家都叫我药师娘。”悠哉游哉的腔调似乎早已经是她的个人风格。说罢又伸出双手稳住秦宝琳的脑袋,熟练地翻了翻她的眼皮检查起来。“头还痛吗?有没有觉得视线不清或是模糊?晕不晕?”
秦宝琳很奇怪自己什么时候成了她的病人了。
“什么?你在给我看病吗?”
药师娘挑了挑眉,没好气的反问:“不然你以为我在干什么?观赏动植物?”
“我又没有病!”她挣扎著从床上跳下来,双手叉腰地与她平视著,“我也不是什么动植物!”
药师娘看著她什么也没说,只是优雅地伸出二指,夹起刚刚便一直叼在嘴里的细长烟管。从口中轻轻吐出一缕淡青色的烟雾,就这么喷在秦宝琳的脸上。
“你——”虽然秦宝琳故意学坏,又常喝酒,但她却从不抽烟,因为她讨厌烟草那刺鼻的气味……只是,这烟草的味道似乎还满好闻的!
药师娘叹了一口气,低头深深吸了一口烟,这才把目光对准她。
“我行医几十年,最讨厌别人怀疑我的技术!”又吐出一缕青雾后,她的声音才恢复了平常的音调。
秦宝琳撇撇嘴,“哼!我从小到大被打得多了,都没有怎样……”这种事对她而言真的算是家常便饭。
“晕倒过吗?”烟雾在不大的室内萦绕著。
秦宝琳稍梢紧张起来,的确,这一次和以往的任何一次受伤都不同。更何况,她这已经是受袭击以来第二次晕到,并且失去知觉!
“我这里虽然没有那些大医院的高级设备器材,但是我几十年的经验还是有的。你这么长时间下来还能活蹦乱跳,就说明你暂时还没有什么大碍。”药师娘优雅地吸著烟,淡淡的说。
“既然没什么大碍,那我就……”秦宝琳狡黠一笑。
“这是最保守的估计罢了。如果一心想死的话也是有很多机会的……比如说一口气跑上几公里之类的。”药师娘对她笑笑,一阵轻烟飘过。
丙然!秦宝琳当然明白她的意思,于是走到桌边坐下,桌上摆著几道小菜,她抗议好久的肚子终于有救了。
“放心,就算这次不是不小心被卖到这里来,我也早就决定不会回家了。”现在这样也好,家人想找也找不到了。她自嘲地笑了笑,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吃起桌上的饭菜。她这几天几乎没有进食,再不吃就真的是寻死了!
“哦?”药师娘对她的反应颇感意外,“你离家出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