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连他女儿都比我大!他是变态!”她无助伏在桌面啜泣。
“你自己考虑吧?都火烧了,还管人家年纪大不大?”吕凌得意地幸灾乐祸。
“不喜欢就别勉强答应,你啊,大小姐的命就到这儿为止,下个月准备领救济金吧!”
“哎!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事情走到这地步,我真的无能为力,今晚——你仔细考虑一下,明天中午之前给我回复。”
考虑?事情还有她考虑的余地吗?!彼妧妧痛苦开紧眼睛,真是无语问苍天……无父无母,无亲朋好友,她能归靠何处?宇宙之大,难道命运真的非逼她退往死路,连一点儿空间都不留???
“怎么办?生意的事我一窍不通啊……”
无助的顾妧妧除了哭泣,真是没有一点办法,杜正德说的每一句话都似有理,又都好像大有问题,满月复疑问没人能给她解答。
“别哭嘛,你这样一直哭,我都给你哭乱了……”
熊大维接到顾妧妧哭得声嘶力竭的电话,风驰电掣赶到顾宅,听完她的叙述,他也一头雾水,糊里糊涂不知从何下手?
“我不要!我不要!大熊,救救我!我不要嫁给那个卖油的糟老头!”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啊?到底谁在中间搞鬼?好好一家大公司,怎么可能说倒就倒?谁敢拿你做筹码去谈下这桩交易?”
熊大维的疑问根本多余,她早可断定幕后搞把戏的必定是杜叔和吕凌。
然而,眼前的乱局两人都可说束手无策,就算罪证确凿又能奈何?当务之急是救顾捷啊!
“那不重要!”她凄怆摇头。“我答应过爸爸,无论如何要保住彼捷。”
“但是问题是,怎么救呢?如果要用你的身体,你的尊严去交换,我相信姨丈死也不会答应的!”
熊大维将哭成泪娃的爱人护在怀中,温柔拭去她水眸泛流的泪。
“听我说,千万别点头,说什么我都不能让你出卖自己,我们都还年轻,只要努力将来要创多少个顾捷都不是问题!”
“那……那……你的意思是,放弃顾捷?”她悲绝道:“不行啊,爸爸不会原谅我的……”
熊大维提醒她。“不放怎行?难不成你真要去做糟老头的情妇?”
“不!我也不要!”
她进退维谷,四处都是死路。
“这就对了!”熊大维在她额头印上一吻,借机顺水推舟,大胆告白:“放心!我会很受很爱你,保护你,绝不让别人伤害你……顾妧妧,愿意嫁给我吗?”
“我、我……”顾妧妧茫然地将头深深埋入掌心。“已经够乱,够烦了!你可不可以不要问这种问题?”
“患难才能见真情啊!这种时候,什么人愿意不顾一切帮你?只有我!一直爱你的我,不管你是千金小姐,或路边小乞丐,我都一样爱你!”
熊大维巴不得一口气诉尽几年的一往情深……“别说了!别说了!我心里乱七八糟的,说这些做什么?”
“好好!不说!只要你不再拒绝我,什么时候谈都没关系。”
熊大维高兴地箍紧她,比起过去他表白时她的激烈反弹,现在的反应是温和多了,这不由得让他信心大增,兴奋地放大胆子吻住她的柔唇。
“唔,你疯了!”顾妧妧挣扎,涨红脸吼道:“如果你真的想帮我,求你再多想想办法,我真的不想失去顾捷啊……”
片刻,他缓缓放开焦虑得魂魄俱散的顾妧妧,抚著被自己吻过的唇,漾著柔情。
“好!我现在马上去想办法,还有半天时间,我去想想……或许有贵人出现也说不定!”他极力安抚她。“听话,我现在就去想办法,你千万坚持,不要答应他们的条件!”
“别说了!你快去吧!”
彼妧妧虽心知肚明,以他的能耐除非奇迹,否则不大可能一夜之间想出解救顾捷的办法。
只是,事态发展到此,姑且死马当活马医了。???
叮铃……叮铃!
大熊前脚刚走,门铃声急切地响起。“咦?谁啊?是大熊忘了什么东西吗?”
彼妧妧打开门,正狐疑著,突然一道冷漠声音响起——“你一向都用这种下贱招术解决问题吗?”
她骇异抬头,对上一张寒得散出青光,阴恻凶恶的脸,两潭深不见底的瞳眸迸射锐芒。
从决定逃避,深居修道院开始,他的容颜便只会在梦里出现,甚至,经过长时间麻醉催眠自己的结果,她以为早将他忘得一干二净了。
此时,兵荒马乱之际,他来做什么?
看见这睽违多时的俊颜,心中仍免不了一凛,她漠然问:“你来干什么?”
“不欢迎?”云亦翔倨傲抬起那棱角分明的下巴。“还是,怕我撞见你和谁有什么不道德交易?”
“我不习惯招待不速之客!”她以冷漠掩饰心中的波荡。
对风流成性的他而言,自己不过是用后即丢的面纸,再多激情缱绻,一觉醒来了无痕迹,有哪点值得他回头来寻?
敝只怪不争气的自己,不知不觉对他动了心,现在,面对面地相视,轻轻一瞥他酷若寒霜的脸,便不由得心脏缩紧,血液凝冻……“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彼妧妧深吸口气,咬了咬下唇说:“抱歉!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装纯洁?不必了!我早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他藐视的瞄了她一眼,齿间迸出冷语。
她和熊大维的一举一动,早在他的监视之中。不消说,他俩的亲匿行为已尽收他眼底。
“上次,对我的要求你不是爽快答应吗?这次,你又下贱地用自己身体换什么?”
“搞清楚,这是谁的地方?你凭什么闯到我家里来大放厥词?”她气得跺脚,脸色苍白叱问道:“你怎么进来的?没经过我的同意,私闯民宅,我可以告你!”
“是!你可以告我,甚至你可以开枪打我啊!来啊,我等你。”
他好整以暇,目光狂炙地看著她,仿佛要将美丽而纤细的她熔化——想到那曾经属于他的纯美身体可能已被其他男人污染,一把妒嫉狂火,熊熊烧痛他的心。
彼妧妧挡不住他慑人逼视,微低下头眉心纠皱,嗫嚅道:“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只是有事……请他、请他帮忙,你凶什么凶?”
又一次碰上生命中不能闪避的困局,才十七岁的她已够混乱迷惘了。
她需要的是一副够坚强可靠的肩膀来抵挡狂风骤雨,而他凶神恶煞似闯入摆明来找碴,这教无依无靠的小女生如何是好?
“帮忙?像上次你求我一样,嗯?”
他慢慢走近,鼻息咻咻。“回答我!你和那个小子卿卿我我,亲吻搂抱的干什么?”
“没有。”她别开脸。
他身上独特浓郁的男性气味,总教她呼吸困难。
“没有?你骗鬼!”云亦翔被她无关紧要的态度给激怒了,锐目露出残戾,他咆哮地掐住她的下巴说:“你上过我的床,就是我的女人!我的女人竟敢和别的男人纠缠不清,就该死!”
“谁是你的女人?那次,明明……是你逼我的。我们不过是一场交易,各取所需罢了。”
“你!我就是不准你再和其他男人有任何瓜葛!说,你和他到底交易了什么?”云亦翔杀气腾腾地摇撼她的肩膀。“说啊!”
“我和表哥谈话的内容,不必对你交代!”她驳斥,挣月兑他退至门边。“对不起,我心情不好,不想吵架,也不想招待客人!你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