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平气和道:“这巴掌我先记著,以后跟你算。现在我不打扰你,你自己在这静一静,想回家的话,打给我。呐,手机给你——这幢渡假别墅没装电话,你小心收好,否则就断绝联络了,还有,这里是郊区,很荒凉,吃的东西楼下厨房都有,你千万不要乱跑——”
他留下自己的手机电话及名片,独自离开。
一直等到他的脚步声完全消失,顾妧妧才放声抱膝痛哭。
的确,她把事情想得太单纯,以为男女之间的,没有感情的话就只是器官和器官接触而已,器官分开后,再也没有什么牵涉了。
所以,她没有多犹豫就把自己交出去——然而,经历初夜的惊心动魄,她发现事情就不如想象的简单……是他带领自己领略感官境界的狂颠狂喜,是他带她由女孩跨界为女人,从此,她不能摆月兑。因为,他已经嵌入自己的生命……最悲惨的,这个人不该和自己发生感情——顾妧妧不想面对自己,也不知道已经发生的事该如何抹净?
即使无限量的眼泪,也刷洗不去啊。???
不知过了多久。
哭累了睡著的她,被急响的手机电话铃声吵醒她翻过身,埋进被里不想接,但它却持续响个不停。
为求安静,她按下绿键——“喂!是亦翔吗?”好熟悉的女声,顾妧妧精神一震,马上可以确定是她所熟识的雪灵姐的声音。
小时候父亲曾聘她做自己的家庭教师,她一直很佩服这位功课厉害、做事能干的大姐姐。课余时,她也对自己提起她的感情观和罗曼史。
彼妧妧知道她是个感情执著,认定就不轻易更改的痴心女子,升上高年级后,她因习舞更勤故没有再上她的家教课,所以也不明了她那桩暗恋到底有结果了没?
说来奇怪?她也认识云亦翔?
这两人的个性相差十万八千里,怎会合得来?听她语气又好像和他很熟稔的样子。
“是亦翔吗?怎么不说话,喂……”
她不敢出声,也不敢贸然切断,于是僵著——“我知道了。是云亦翔的女人吧?哼,这个男人还真耐不住一点点寂寞,才刚甩了一个,马上又补新货,喂,新来的小姐,你是在偷情别墅里吧?”
“……”
“不说话?吓坏啦?没关系反正,他那个人就爱搞些奇异招数,你习惯就好!对了,麻烦你转告他一声,就说阙雪灵有急事找他。就这样!好好享受偷情的滋味吧。”
喀!她收了线——顾妧妧却似中邪般呆坐著,嗡嗡嗡充斥阙雪灵司空见惯的陈述。
偷情别墅……刚甩一个又补一个……爱搞怪招……其实不意外呵!
世界上哪个有钱男人耐得住寂寥?哪个不爱玩弄女人?云亦翔未婚又有钱,更是花心有理,风流无罪啊!
好不容易停止的泪,又盈满眼眶……心里不受控制的酸楚和绞痛已经让她明白,事情发展得完全离了谱,自己恐是要命地爱上不该爱的男人了……???
“总裁,这份合约很急,麻烦您快点核签好吗?”
“急?再急也得等我看完才能签啊!”
他忍不住对秘书火爆吼叫!
“可是——”秘书被凶得很委屈,嗫嚅道:“可是,您明明答应下班前要给我的——”
云亦翔狠狠抹把脸,吐气一叹:“唉,是吗?我今天是怎么了?工作效率这么差。”
“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心事没有吧,可能太累了。”事实是顾妧妧始终避不见面而心情大乱。
他走到小冰箱前,拿出一瓶酒,咕噜咕噜猛灌好几大口。“对不起,麻烦你再多等一下,我马上赶给你。”
那小秘书受宠若惊,脸蛋红得像煮熟的虾子。“这……总裁您别急,我等您,慢慢来没关系!”
天要下红雨了吗?云大总裁居然会放低身段向属下道歉?
妈妈咪啊!小秘书退出办公室后笑得合不拢嘴,天马行空揣测:他,不会是对她有意思吧?
天啊,让他看上了,就算不做正室,当个情妇随便捞也是一辈子吃喝不尽啊……她几乎陶醉地要昏过去!
直到电话铃声大响,才把她从幻境拉回来——“喂!总裁办公室”
“我是阙小姐,云先生在吗?”
“他啊……在,你稍等喔——”
她的声音酥茫茫,听得阙雪灵鸡皮疙瘩掉一地。
“等一下,我先问你!你今天声音怎么活像发情的母猫,发生什么事了?”
依她敏锐的直觉,云亦翔必然有不寻常——“没有啦,人家今天心情好嘛!”
“为什么?”
“云先生,他今天好奇怪哟。”
阙雪灵为了争取云夫人的宝座,不惜掷重金收买他身边的特助、秘书、各重要幕僚人物,好收集情报,以利个个击破。这个小秘书也不例外,即使人都回去台湾了,她的眼线依旧发挥强大实力!
总之,当她发觉有可疑对手,绝对宁可错杀一百,也不能放掉任一个!???
天下男人追女孩子,讨女人欢心的方法都差不多……像云亦翔这种超级富豪,也不过砸大钱把一般人的方法加以发扬光大而已。
送花——一次大约是一卡车的数量,足够把整个教室铺满,浓郁香气飘满校园。
送女孩子爱吃的甜食——顾妧妧的同学们已经开心地吃了好几天精致高级的蛋糕甜点,每个人都觉得腻得不得了,还写回函建议下次改送别的口味。
那些金钱堆砌的殷勤,顾妧妧坚持不理,随同学们自行处置那些堆得像小山的鲜花食物,即使有人羡慕又嫉妒的劝她:“顾妧妧,不管他做错什么,这种阵仗够诚意了。原谅他嘛!你有这种世界级富豪做男友,我们当同学的也很有面子哩!”
“对嘛!虽然你家境也不错,但钱没有人会嫌少的嘛!不要恃宠而骄,万一他改变主意追别人,你后悔都来不及。”“是嘛!是嘛!人家东西送得满坑满谷,你都不理人家,好过分耶!”
没用的!她已打定主意不再和他有任何牵连,已经错了一次,便不能错第二次。
离开别墅后,她努力把那夜发生的事,当作一场春梦,过去了忘掉便算,为了忘得干净彻底,她上完白天的课,私下还拜了名师,利用晚上再加上两堂爵士舞,务必要把精力完全消耗,回家倒头便睡,什么都不必想。
云亦翔没放弃追求,软硬兼施并无所不用其极,他的急切摆明不达目的绝不终止。
而她百般躲避,考虑搬到小时候常去的教会修道院暂住,决心用意志抵抗;过去的生命里,她没有爱过人,也没料会爱上这样一个难以捉模,游戏人间的男人——所以,她不明白爱情感觉竟是如此无孔不人、无坚不摧。她深深体会,靠意志抵抗思念比戒除任何毒瘾痛苦。
常常,她都是一个人在校园里走来走去,思索著如何摆月兑。他所做的每件事已让她负担沉重,甚至影响练舞的成绩。
“顾妧妧。”
“关影?”她大吃一惊,喜悦问候:“你好吗?”
鲍演过后没多久,关影和熊大维确定分手,顾妧妧和她之间也算正式决裂!
女人和女人,无论友谊如何深厚,一但涉及爱情再坚固的友情都会破灭。
尤其,顾妧妧在舞蹈造诣上又远超过关影,经历换角事件,再目睹世界级的大富豪对她展开热烈追求,内心妒嫉不平衡震碎了友谊,还产生深深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