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摔痛了没有?”离珠关心的问。
“徐大哥,我扶你回床上坐着。”呈龙伸手想搀扶徐东烈起来,却被他用力挥开。
“不要碰我!我不需要你们的同情,全都给我走开,走开——”徐东烈披头散发,一边挥着手中的拐杖,一边疯狂的大声吼叫,喊至最后,声音喑哑,颇有落难男子汉之悲怆。
“哥,你不要这个样子。”离珠见到哥哥这样难过的哭了起来。“让我扶你起来,好吗?”
“走开!”徐东烈一把将她推倒在地,双眼迷离,神志昏乱,好像不认识她似的,他口中喃喃的说:“离珠,我是一个没有用的人,我不能保护你,既然你这么喜欢他,你就跟他走,跟他走……”
“发生什么事了?我人还没有到就先听到说话声。”王巧云走到门边看到徐东烈坐在地上喃喃自语,惊讶的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云姐姐,龙公子要看哥哥,可是哥哥却要赶走龙公子,所以就……”
“我懂了。”王巧云听过几回这两兄妹为了呈龙起争执。“龙公子,徐大哥自从受伤之后,情绪便有些不稳定,我想你先回去好了。”
呈龙点头,转身看向离珠,“离珠,我回去了。”
“我送你。”
离珠和呈龙走出房门时,徐东烈瞪着两人的身影愤恨的嚷叫,“离珠,你竟为了荣华富贵要弃我而去,你好没良心……你没良心……”
“徐大哥,离珠只是送龙公子回去,待会就会回来了。”王巧云哄着说,并将他扶起来。“来,我扶你回床上休息。”
徐东烈没有拒绝王巧云的帮忙让她扶他回床上。
“离珠,我答应爹娘要给你过好日子的,不要走,不要走……”
王巧云小心的让徐东烈躺下,他口中仍语无伦次的说着话。
“离珠,你知道吗?从你来到徐家之后,我就一直把你捧在手心呵护着,不让你吃苦受罪,没有人比我更喜欢你,你为什么不了解我的心意?”
“徐大哥,别难过了,连我这个外人都看得出来你这个当哥哥的是多么的疼爱妹妹,离珠怎么会不明白呢?”王巧云安抚的说。
“她根本什么都不明白!我不是她的亲哥哥。”
“你胡说些什么呀!”王巧云模模他的额头,有点发烫,便只当他是生病中的胡言乱语。
“我没有胡说,离珠是被她的家人遗弃在这个屋子的门口,我娘见她可爱惹人怜,不忍心看她不理,便将她抱回家扶养。”
“这是真的吗?”王巧云半信半疑的问。
送呈龙到门口又折回来的离珠,正巧听到这句话,霎时脸色刷地一阵发白,不敢相信的全身颤抖不已。
“哥,这是真的吗?!”离珠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徐东烈。
不得已的,徐东烈只好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出来。
“不……”离珠的眼泪早已爬满腮,她一味的摇着头,还是不愿相信哥哥所说的一切。
“离珠,对不起,都是哥不好,如果不是我乱发脾气,这个秘密你永远也不会知道。现在你知道了又怎么样?它不会影响我们兄妹间的感情,对不对?”徐东烈殷切的望着离珠,又说:“等我的腿好了,我们就离开京城,那个刘长卿就不会再来找我们的麻烦,到时候我们又可以像以前一样快快乐乐的过日子。”
“不——”离珠哭着跑出去。
“离珠,你要去哪里?你回来——”徐东烈喊叫,心急的想爬下床去追赶,一旁的王巧云上前按住他,并让他躺下来。
“徐大哥,这件事对离珠的打击太大了,她需要一个人静一静,等她想通了,接受这个事实,她自然就会回来。”
“万一她不回来丁呢?”一想到这里,徐东烈的心里就害怕。
“不会的,她不是无情无义的人,何况你现在还受伤躺在床上,她更不会丢下你不管。”
听到王巧云这么说,徐东烈便放心了。
王巧云若有所思的注视着徐东烈,似乎明白一件事。
“徐大哥,你很喜欢离珠吧?”
“那……那是当然的,离珠是我妹妹呀。”徐东烈转过身子,背向王巧云。
有一件事徐东烈并没有说出来,就在他十八岁那年,娘曾亲口允诺他,等离珠长大之后,她会做主让离珠成为他的媳妇。
不过这件事情他永远都不会说出来。
饼午饱睡醒来,呈凤练了一会儿的剑,正无所事事的觉得无聊时,只见秋月忙匆的走过,便好奇的上前询问,“秋月,什么事?”
“小姐,飞将军来找少爷,可是少爷不在,我得去说一声,以免让客人久等。”
呈凤黑眸一溜转,唇边漾起诡笑,“秋月,去告诉他少爷马上到。”
“可是……:秋月一副惊吓且为难的样子。“昨天少爷警告过了,不准小姐再扮他……”
“安啦,不会有事的,而且爹爹若是知道让那个‘多了不起’的飞将军空等,一定会责怪呈龙。”呈凤挥手赶人的说:“快去,不要让人觉得将军府不懂待客之道。”
“是……”秋月惴惴不安的退下。
何云飞坐在呈龙的书斋里,眼睛所及均是书册,他起身浏览一下,除了四书五经,各朝通史之外,名家诗集、唐人小说、轶闻、音律学、棋谱,甚至是远至南蛮北辽等边境友邦文化均有涉猎,顿时心里的敬佩更添几分。
“飞将军,让你久等了,请见谅。”呈凤扮成呈龙的模样昂首阔步的走进来。
“不,呈龙兄,是我没有事先投帖就不请自来。”何云飞拱手打揖,目光直视着眼前的呈龙。心里有些纳闷,却也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
“你客气了,飞军将能来是将军府的荣幸。”呈凤急忙坐下,以免露出破绽。“飞将军,请坐,别尽站着。”
呈凤装模作样的和何云飞寒暄着,他应诺几句之后,便开门见山的说明来意。
“呈龙兄,我今天来就是为了昨天在醉仙楼和你提起的事特来向你讨教。”
呈凤愣了愣,幸好她反应灵敏,及时做出回应,“对,昨天在醉仙楼我们聊得很尽兴。”
这位少爷今天和昨天的态度可真是判若两人,昨天的冷淡称得上尽兴,那么此时的客气却又过于热情,不过早就知道他性情有些古怪,这些小枝小节就不必太深究,还是正事要紧。
何云飞拿出那封信函,“呈龙兄,这就是昨天我提到的密因。”
一听到密国两个字,呈凤的精神来了,接过信函打开一看,乍看之下是汉文,但再仔细确认时,却一个字也看不懂,于是她便认定他在戏弄她,不觉的怒火中烧。
“飞将军,你在戏弄我吗?这上面的字……”
“云飞绝无此意,这密函是用遗文撰写的,若能解读出来,一定能查出潜伏在京城的奸细。”
“我……我当然知道这是辽国的文字。”呈凤逞强的说,“京城里谁不知道将军府的龙少爷博学多闻,这番邦的文字对本少爷根本就是小事一桩。”
“呈龙兄,那就麻烦你了,还有,请务必保密。”
“当然,保密抓谍是每一位大宋子民的责任。,’信上如蝌蚪蠕动的文字,她左看右看还是蝌蚪,跳不出一只青蛙来。
呈凤抬眼偷觑他一眼,他带着殷盼的目光直盯着她瞧,她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微笑,便起身背向他绕室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