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知道从那天开始,她和他们都没有关系,一切也不是她需要关心的范围了。
一龙就在靳问疆的公司打工,但是看连曲陌那么明显的态度,他什么话都没敢说,仍然当她是他们的老大。
所有人都顺著她,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靳问疆没有找她,连近逐也没有找她,因为他们都没有空,也不想让他们的恩怨伤害到她。
她一个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第六章
“曲陌,你还好吧?”
陶止染小心翼翼地观察著连曲陌表情的变化,看不出像是出了大事的样子。昨天在家时,听她爸爸说连曲陌家的公司被千叶金融合并了,连近逐则被迫辞去主席职务,更劲爆的是新主席是连曲陌传说中的男友靳问疆。
“我很好呀,你怎么啦?”连曲陌拍拍陶止染的双颊,笑了笑,“看你的表情,好像很怕我受不住打击似的。”
不对劲啊,曲陌没什么特别的表现,还是和平时一样,会不会消息有误?不对,她今天特别买了报纸看的,那是千真万确的事!
“难道你爸把位置传给他,只是外界不明白所以才这样报导的?”也有这样的可能,所以曲陌才会那样的闲适自得。
“你在说什么?”连曲陌不耐烦地皱眉,突然有种不安的感觉,好像她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并且和她关系非常密切。
“那个靳问疆应该是你男朋友吧?”陶止染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而且他应该是连家内定的女婿才对。
“陶止染同学,请你把话说清楚好吗?”连曲陌有点失了耐性。看陶止染那副摇头晃脑的模样,却说著一些不著边际的话语。
“一定是你爸已经看中靳问疆当女婿,所以才把那么大的公司交给他管理。”陶止染非常肯定地道:“难怪你一点都不担心!”
陶止染表示理解,拍拍她的肩膀以示自己的支持和明了。
“到底怎么回事?”连曲陌觉得再和陶止染这样鸡同鸭讲下去,她会抓狂,也会忍不住想伸出拳头让陶止染尝尝被人痛扁的滋味。
陶止染迷惘地看著生气的连曲陌,心想她有说错吗?难道连曲陌还不知道?不可能吧!
陶止染从背包里掏出报纸,然后指著报纸的头条,“喏,就是你家公司换靳问疆当主席啊!”
连曲陌拧眉,一脸震惊地接过报纸,上面用非常显赫的加粗黑体字写著——
纵连国际合并易主,金融之子再起风云!靳问疆入主纵连国际,前主席连近逐将被起诉?
报上写著纵连国际的前主席连近逐涉嫌做假帐及虚报税款,不过由于未有直接证据,所以目前还在调查阶段。
连曲陌脑中突然一片空白。
她没想到靳问疆的行动会这么快,或者说他早就开始行动,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他是一个是非恩怨分明的人,错待他的人他不会宽恕、以德报怨。如果有一个他恨了二十一年的人,那么他的复仇准备也有二十一年了,会有这么一天一点都不值得用意外来表示,反而是拖了这么久,不知道该不该说他们的交往延迟了靳问疆的计画呢?
她是不想管他们之间的事,可是在这一刻她才知道,她没有自己所以为的那么无情,她没办法眼睁睁地看著连近逐坐牢;如果靳问疆执意要报复到底,那么不论连近逐有没有做过,他都有办法让他身败名裂的。
她记得靳问疆在警界也有朋友,像宇文舸这样的人物,要置一个人于死地并不是太困难的事,看看三兄弟的事情那么容易解决就知道他的能耐。
“曲陌,你怎么了?”陶止染看连曲陌一脸的茫然,有点担心是不是她猜错了,连曲陌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
“止染,如何才能让一个人放下仇恨呢?”连曲陌把报纸还给陶止染,头疼地闭上眼,就算她对连近逐再无情,可是不能否认他养育了她二十多年。凭这二十多年,她也该回报他一些,因为她不想欠他什么。
“仇恨?”陶止染不理解为什么连曲陌都会一副苦恼的模样,“其实,说得通俗点,当然要用爱来化解啊!不过也不能保证成功率有多高。”小说看的多了,自然就会知道爱能够解决一切,虽然不是很现实。
“爱?”
“小说常写如果两家是世仇,而不幸的是后辈相恋,更不幸的是男主角经常会把女主角当报复的工具伤害她,可是女主角为了亲人会献上自己,以爱化解仇恨,然后从此过著幸福美满的生活。可是……你和靳问疆应该不是这样的吧?”
陶止染有点不解连曲陌和靳问疆的关系。前段时间,连曲陌和靳问疆闹得是沸沸扬扬的,但她常常看到连曲陌眉飞色舞非常幸福的样子;而最近一个星期,连曲陌破天荒的安静,常常会有发呆的表情,但在人前,她依然是很有个性的连曲陌,所以她真的看不透她。
连曲陌木然地看著陶止染。真的可以吗?她真的愿意用自己当条件,像赎罪一样回到靳问疆的身边?那她会是怎样的一种心情?而他又将如何看待她呢?
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如果这样行得通的话,那她就试试,前提是靳问疆能够接受她的“赎罪”,放弃他的复仇计画、放过连近逐。
“曲陌,你要去哪里?”陶止染喊道:“下午还有两节课呢!”
“不上了。”连曲陌回头应了声,招了一辆计程车走了。
陶止染无奈地看著绝尘而去的车子,心想连曲陌要做什么呢?她再度无奈地摇摇头,反正她从来就没有弄懂这位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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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疆,你打算什么时候向连近逐提出告诉?”
宇文舸看著喝闷酒的靳问疆日渐沉默,复仇没让他变得快乐,反而让他迷失在酒吧当中。
靳问疆摇晃著手中的酒杯,眼神变得迷离,心口也一直抽痛著,隐隐约约之间,心的那块地方空了,空荡荡的,却很痛。
他已经得到他想要的,并顺利地把连近逐逼下台,见他毫无回天之力,任他操控;现在的连近逐就像是砧板上的鱼肉,而他是刀俎,随时都可以让他一无所有。可是他狠不下心,因为他是连曲陌的父亲,他不能让连曲陌一无所有;即使她不会像当年的他那样茫然。
连曲陌失去了爱情、失去了辛巴达,如果她连家也失去了,她会像当年的他那样沉痛,她会恨他的。
而他不要她恨他,那是一种很折磨人的情绪,他不想让自己在她心中变成一个卑鄙无耻的人,而忘了那个在她面前轻松自在的靳问疆,忘了他们之间所有甜蜜的回忆。
“再等等吧!”
“问疆,你在犹豫什么?这可不像你一贯的作风。”宇文舸抢过他手里的酒杯,放在一旁,“而且你已经没有后悔的权利了。”
宇文舸很残酷地提醒他。他知道他不想伤害连曲陌,可是他难道不明白从他开始接近连曲陌,已经是对她的伤害了。
是呀,他已经没有后悔的权利了,无论他做什么,都改变不了既定的事实。
“明天我会以新任主席的身分向连近逐提出告诉。”
当年连近逐可以那样对他,为什么他还要存有仁慈呢?他是靳问疆,一个活在仇恨中的人,他没有感情,接近连曲陌也是为了报仇,绝不是因为什么梦中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