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永远记得那天清晨,那个宿命的时刻,他遇见了阿曼达,没有理由的一见钟情……他丝毫不浪费时间,一开始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可她却不以涂忌,总是戏谑的称呼他“小弟弟”或者“傻孩子”。
她是他头一个教他尝到“挫败”滋味的女人。
他总是忙,总是有用不完的精力,和挥霍不完的青春活力。他忙着开发自己的潜力,忙着让自己出风头,忙着和女孩们调情。
他的人生注定是多采多姿的,就像画家手上的调色盘,永远不会只有单一颜色。他知道自己长得并不差,甚至是好看的、漂亮的。当然,他也谈过几场风花雪月的恋情。只是,当感情已退去,热情也不再,他绝对是毫不恋栈的离去。
他一直是如此的自在如风、潇洒如云,随处可安身、随时得自在,儿女情长、名缰利锁无法左右他高歌自由的心。他,因此而得意洋洋。
但,阿曼达让他知道地球不是绕着他打转,她让他尝到了爱情的苦涩与无力感。没关系,天生的乐观使他愈挫愈勇,每见她一次,他便告自一次。
可是,这个像猫的女人,却教他尝尽了苦头。她可以很温柔,也可以很冷漠,可以惹人怜爱,也可以飘忽不定,让人难以捉模。
她是他今生的克星,他就像中邪似的,为她痴、为她狂、为她愁、为她忧。
他常想,如果不是因为打赌,他会不会就此错过阿曼达?
不!心里头却又是如此笃定的否决。
即使那天没遇见阿曼达,他仍然会在某一天的清晨遇见她。
因为,他们就像鱼和水,注定是要纠缠一辈子。
宋沐星将阿曼达的手包围在掌心。
“我再也不放开你的手了,不管你怎着赶我、骂我、不理我,我再也不放开你的手了。”
一颗闪亮的星子在天际出现,就像他许下的诺言。
沉浸在梦境里,阿曼达的脸上蒙上一抹缥缈空灵的神情。
那是一座烟雾弥漫的森林,四周一片寂静,只听得见喘息的声音。那个喘息的声音是她的。她在跑,身后似乎有着东西追着,脚步愈来愈近,近得让人喘不过气,越过一棵树,她看见一个男人的身影。
“救我!”她叫。
男人却不理她。
“不要丢下我。”
背后的声音已追到耳边,她的心跳声好快。
男人停下来。
她跑上前抓住他。
“救救我。”她转过他的身子,却在看到他的脸那一刹,心脏几乎要跳出来。“安德烈!”
他面无表情地看她,身体却愈飘愈远。
“不,安德烈,你不要不理我!”她追着。“我需要你呀。”
她的脚像灌了铅似,随着每一个步伐,变得愈来愈沉重。
“安德列……啊——”
突然,脚下一个踩空,她滑了一下,手忙脚乱中,她抓住一根树干,脚下是深不见底的山谷。
她抬起头,安德烈正站在她头上,冷冷地看着她。“救我,安德烈。”
但是他没有救她,只是看了她一眼就转身离开。
“噢,安德烈……”她发出一声痛苦的呼喊,树干却在此时断裂——
“呼!”阿曼达大叫一声。
“别怕,别怕,我在这里。”有一个声音温柔地在她耳边轻哄,一双温暖的手稳稳抓住她发抖的手,轻轻拍抚着。“我在这里,你别怕呵,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阿曼达慢慢睁开眼睛,寻找声音的主人,然后定定的凝视他。
“是你……”她的声音如梦如幻,仿佛还未曾从那梦境月兑离。
“是我。”
“真的是你吗?阿星?我不是在作梦?”
“是我,是我。”宋沐星紧握住她的手,抓着她的手伸向他的脸模索。“你不是在作梦,我就在你的面前呀。”
她怯怯地模索他飞扬的剑眉、自负的鼻梁及骄傲的薄唇,还有那对总是桀骛不驯、执拗顽固的眼睛。
宋沐星的样子看得出来这几天并不好过,衣服皱皱的,一脸憔悴,双眼充满血丝,胡渣爬满了下巴。
她病着,他也过得不好。
“噢,真的是你,真的是你……”阿曼达轻叹一声。“我以为你不理我了。”
“谁说我不理你!”宋沐星急急地捧起她的脸。“噢,你这个小傻瓜,我怎会不理你?我愿用我的生命、我的一切来换取你,只求你别对我冷淡,别拒绝我的关心。”他用力将她揽进怀里,吻着她的头发。“噢,你真可恶!你不知道我听说你昏迷三天,几乎快疯掉,你怎能这样对待你的身体,这样折磨我的心呢。”
“对不起,对不起……”
阿曼达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确确实实地感受他的存在。
“对,”一向温柔可人的阮袭人笑吟吟地出现在门口。“你的确是对不起我们。”她端着碗盘走到床前。“你把我们给急坏了。”
“袭人……”
“别忙着说话,先把这碗稀饭吃完,你唯一可以补偿我们精神损失的,就是赶紧把身体养好,把自己养胖。”阮袭人将碗盘递给来沐星。“麻烦你了,阿星。”“阿星”这名字已经可以琅琅上口了,代表她对宋沐星的欢迎。
阮袭人对他们微微一笑,转身退出房间。在关上房门前——
“谢谢你,袭人。”阿曼达眼含感激地说。
阮袭人只是笑一笑,她关上门,还给他们独处的空间。
“听到没!痹乖的张开嘴。”宋沐星已经舀起稀饭吹凉送到她嘴边。
好几天没进食的阿曼达,一闻到香味,肚皮早已咕噜咕噜地叫起。阿曼达噗哧一声笑了起来,宋沐星的嘴角也挂着笑,眼睛亮晶晶的闪着光。
“你终于笑了。”他说。
她看着他,眼睛热热的。
她将热稀饭含在嘴里,心也暖暖的。
屋子里很静很静,静得只能听到彼此呼吸、彼此的心跳,感觉到他们是如此的接近。
她的食欲出奇的好,吃完后,宋沐星指着她的嘴角说:“你这儿还有饭粒”
“哪儿?”“这儿。”宋沐星俯,他伸出舌头舌忝了她嘴角的饭粒,然后他盯着她的眼睛,将饭粒舌忝进她嘴里。
他的唇徘徊在她的唇上,深邃如黑夜般的眸子始终持住她的绿色眸光。
她的眼睛翩然地闭上,分开唇,邀请他登堂入室。
突然间,热情就像暴风雨般的爆发。他灼热的气息闯了进来,他手指埋入她的发中,手掌锁住她纤细的腰,强烈地、野性地来回探索、品尝、渴求……
阿曼达无力地攀住他的颈项,整个人陷落在天旋地转中,排山倒海的愉悦快感,令她不自觉地呼喊出声。
宋沐星低吼一声,他似乎不再满足于舌与舌的嬉戏,他需要更深人的接触。
他将阿曼达压入床垫,细碎的吻落在她白皙的颈项、性感的锁骨,然后他拨开她的衣领,黑眸迸射出炽人的火焰。
她没有穿内衣!那对娇小可爱的圆丘,就这么毫无阻碍的出现在他眼前,令宋沐星血液为之沸腾,心跳为之狂跳,他像一只行将出闸的野兽,快管不住自己的理性。
他迟迟没有动作,阿曼达迷惑地抬起眼,却见他下巴绷紧、双臂肌肉鼓着撑在她身侧,他撩人的气息正吹拂在她光果的颈侧,他惊猛的黑眸盯着她,眼中熊熊的欲火几乎也要将她燃烧殆尽。
她没有说话,眼神却默许他继续接下来的动作。
但宋沐星却将她的衣服拉好,温柔地捧住她的脸颊凝望,他的眼神好温柔好温柔,好像这样看她已有好几世纪。然后他沙哑的低语:
“该死,我是如此的想要你。”他不由分说地覆上她已经被吻得肿胀的红唇,他的吻好温柔好温柔,像对待一个极珍贵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