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用得着说吗?若不是你对我施以妖术,我又如何能吃饭时想到你、睡觉时梦到你,甚至连如厕时也……”
“玉子衿!”
“来,再多叫一声,再多叫一次我的名字。”
“你真是无赖极了!”
“谢谢称赞,对了,咱们还不快点赶路吗?虽然快到目的地了,可是,如果不快一点,天黑前就进不了城,又得晚一天才能找到你爹了!”
“你……你!都是你害的啦!”
因为气愤,青卿短暂地遗忘对父亲的忧心、忽略了对臭男人的惧怕,渐渐地,她会当着玉子衿的面展现各种风情,她也早已在不知不觉中,不再害怕也是个臭男人的玉子衿了。
最后一个山头就在眼前,只要越过,不出三个时辰便能到达父亲所在的城镇,青卿不由得稍稍放松。
“青卿!青卿!”
“干嘛啦?”青卿没好气地回话。
“没有,我又不是在叫你,我是在吟诗:‘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小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唉,好诗!道尽我思慕青卿之心!”玉子衿赞道。
“闭嘴啦!”这人忒不知羞,这些话可以对着当事人的面喋喋不休吗?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玉子衿还不肯停。
“够了!”
“青青……”
“别再叫我的名字了啦!”青卿不知自己的双颊已渐渐染红。
“我不是说我不是在叫你,而是在吟诗——”
青卿特大号的白眼瞪视下,煞是骇人。
“好好,不吟这阙总成了吧?真难伺候。‘青青河畔草,绵绵思远道;远道不可思,宿昔梦见之;梦见在我旁,觉在他乡……”’
“闭嘴!”
“啊?又不成?这阙也很符合我现在内心情境的说,有你陪在我身旁,靠得这么近,嗅得到你柔发间的清香、含苞待放的体香,恍如置身梦境……”
“我叫你闭嘴你是耳聋了吗?”这时青卿真讨厌自己的名字,没事被这痞子拿去作文章。
“嘘!”玉子衿忽然正色制止。
“干嘛?”
玉子衿突然捂住青卿的唇,她愤慨地挣扎。
“嘘,安静!”
青卿绝非轻易听话的女子,她继续挣动,换来的是被双铁臂紧紧箍锁。
“唔唔!”青卿极力反抗。
“嘘,好像有人来了。”
闻言,青卿睁大眼,彷佛感受到森林里诡谲的异状。
“此山为我境,此路为我开,若要过路去,留下买路财!炳哈哈!”异常狂狷的响声此时撼动山林般地响起。
抢匪?!
“玉子衿……”害怕的青卿本能地偎近玉子衿。
“拉好缰绳,或是抱紧我,咱们要逃罗!”
突然绷紧神经,寒毛直竖,青卿瞧见草丛下晃动的黑影。
“驾!”玉子衿喝道。
小红依令加速狂奔,青卿蜷伏马背上,泛白的手掌死命抓紧缰绳,“玉子衿……”
“别怕,相信我,纵使不相信我也要相信小红。”
笃定的声音飘散在呼啸的风中,有些不真切,青卿害怕的只敢自眯紧的隙缝中偷瞄,不时更怕得什么也不敢看!
“啊!树!”青卿惊叫。
小红在撞上树干前,被玉子衿用力扯回身,险些被甩落的青卿扭身钻人玉子衿怀里,用尽所有力气抱紧他。
“啊……刀!”又一声。
在银刀劈落时,千钧一发闪过,青卿可以感觉到锐利的刀锋削去她一缯长发,这下连自微缝中偷瞄的勇气也尽失,她抱紧玉子衿,浑身战栗,不敢睁开眼,只能以听觉和触觉感受外面急剧变化的世界。
风锐利刮过耳畔,吹乱衣衫,各种感觉纷至沓来,面临生死存亡的恐惧,似乎比以往对男人的害怕更甚数分,青卿不断祈求,祈求两人能平安,一同度过险境。
饼了许久,风声逐渐平息,小红也不再狂奔,尚未回神的青卿未知灾厄已然远离。
“咳咳!”停止策马狂奔的玉子衿咳了咳,乘机拍拍青卿的后脑勺,顺顺她直挺的背,顺道模了下青卿娇翘的小屁屁……
嘻嘻!玉子衿极力自制,不可得意忘形。
“咳咳,我数到三,喔,不,数到十好了,免得你说我趁人不备,等我数到十,你如果不回答,就表示你答应嫁我为妻了!”勒住马儿不动的玉子衿开始数数。
“一……二……三……”
妻?嫁?不对,他刚刚说了什么?!
“五……六……”
咦?四呢?
“八……九……”
不对!七呢?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你数数做什么?”青卿大吼。
“喷!你回过神啦?本来还想说可以趁你闪神之际,让你胡里糊涂答应嫁我为妻,真是可惜可惜呀!”
“啊——”青卿气的张口,洁白的贝齿用力朝玉子衿离她最近的胸脯一咬!
“啐!好硬!”青卿嫌恶道。
“喂,被咬的人都没喊痛了,你这咬人的人竟然嫌我肉硬!”被咬的玉子衿满不在乎。
贝型白牙,改向它处进攻。
“还是好硬喔!呸呸!”
“有那么硬吗?真是对不起喔!”玉子衿失笑。
“还知道道歉,本小姐就宽宏大量,原谅你。”
“那还真是感激不尽呢!”
“好说好说,本小姐一向大人有大量。”
“喂喂,自吹白擂的家伙该回来罗,在不在?”玉子衿敲敲青卿的头颅,似乎在怀疑里头什么也没装。
“讨厌啦,别敲我的头!”经玉子衿这么一闹,青卿全然忘了方才生死交关的骇人,只顾嗔怒地闪躲玉子衿的魔掌。
“有棉絮。”玉子衿忽然说。
“在哪儿?”青卿不疑有他。
“谁叫你刚刚要咬我,就黏在你嘴边。”
青卿用手胡乱一抹。
“拿掉了吗?”
“另一边。”玉子衿面不改色。
“拿掉了没?”
“哎唷,真笨,我帮你。”
青卿来不及拒绝,玉子衿长满粗茧的修长手指伸向她,她直觉地闪躲,反让温热的手指刮过自己的唇瓣,刹那间,电击也似的震撼,撼动单纯的心扉,火热的色彩如红丹泼洒,瞬间全染红。
“瞧你,谁教你乱动!”
又是她的错?!
“忍耐一下嘛,我马上就可以帮你拿开,免得你擦破唇棉线还挂在上头,白忙一场。”
“棉线真的还在?”青卿起疑。
“嗯。”不肯定也不否定,不论真假他都没有说谎,可不是吗?玉子衿又开始得意起来了。
“好吧。”
“你眼睛瞪得那么大,会吓得我不敢靠近,闭上。”
“真罗唆!”长长的羽睫终于缓缓扬落。
微温的轻风拂掠脸庞,是属于再熟悉不过、也不知何时起不再惧怕的刚毅气息,忽然,唇瓣拂过若羽毛般的触感,青卿倏地睁大眼睛。
“你……”
“拿掉了。”
“噢……你?”青卿狐疑,偏又见玉子衿脸色没变,不禁?想是否是自己太过多心?
“怎么?好几天不通啦?”
“啊!你这人怎么这么讲话,什么东西不通?”狗嘴里果然吐不出象牙来!青卿又被激怒了。
“就是每天都必须的那个啊,如果每天都不通肝火会上升,肝火太旺小心有一天会成了仙喔!”得逞的邪笑挂在嘴角,引人疑窦。
“你……你……”青卿猜得出来他所说的那个是哪个,立刻气结不成句。
“难不成你每天都没有那个呀?那听我的准没错,你该去找大夫看一看了。”
“玉子衿!”青卿纤柔的双手掐住玉子衿的脖子,恨不能将它拧断!
“噢噢……我快不能呼吸了……”
“只要你答应我不再口出恶言,我就放你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