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原野伸手拉住她,“你真正的名字到底是什么?倪羽裳?霓裳?泥儿?或是还有其他名字?”
倪羽裳奋力甩开他的手,“你不是已经都知道了吗?我走没关系,但你们不能这样欺负人!”
“我们欺负人?我们怎么欺负人了?”慕容原野反问:“你蓄意要破坏我的婚事,妄想当我的妻子,还说我们欺负人?”
“我已经不敢妄想当你的妻子了。是你来调戏我、捉弄我,我只想救出我二娘,你们却故意要逼我走上绝路。”
“救你二娘?这又是什么花招?”慕容原野不以为然的道:“霓裳,不要在我面前耍花招,我早看透你的心思了。”
“看透我的心思?有钱人都这么自以为是吗?你根本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倪羽裳凄楚一笑,再度转身要离开。
慕容原野反射性的抓住她的手臂,他此刻正不知所措,这个举动让他知道自己其实是不想让她走,也让他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
他缓缓开口:“只要你愿意当妾就可以留下,不过你得给我收起你的坏心眼,安分守己的当个妾。”
倪羽裳冷哼一声,“我宁可回怡香院去卖唱,也不进这仗势欺人的慕容府。”
慕容原野一听,强拉她入怀,咬牙切齿地道:“你要再回怡香院去钓男人,直到能成为富豪之家的正室为止?”
“不!”倪羽裳抬著泪眼瞅著慕容原野,“这次回怡香院……我会成为真正的妓女。”
她这次回去一定得签下卖身契,胡天霸才会放过她和二娘,而她也肯定会成为妓女。
慕容原野抓住她的力道逐渐加重,微眯著俊眸回视著她,“你竟如此自甘堕落!”
“是你们逼的!”倪羽裳的泪水潸然而下。“公子他日到秦淮,若有幸……再让霓裳伺候你吧。”
伺候他?是可忍,孰不可忍,慕容原野一个巴掌狠狠落在她粉女敕的俏脸上。
他这一掌下得很重,倪羽裳被他掴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身子也跟著摇晃起来。
慕容原野抓住她的肩膀稳住她,逼她面对自己,“要伺候我不用等我到秦淮,现在就可以!”语罢,他将她推向床。
倪羽裳跌坐在床上,她的头还在晕,根本无法抵抗慕容原野欺压上来的身子和亲吻,而实际上,她也从来无法抗拒他的吻。
慕容原野扯开她的衣裳,带著的吻落在她雪白的颈项及胸前,他略显粗暴的轻啃著。
如火如荼的热吻焚烧著慕容原野的自制力,直到门外传来李茵茵和珍儿讲话的声音,他才倏地拉回一丝理智。
他停下吻,离开她的身上,“霓裳,我不会中你的计,你以为用作践自己的方式就会让我心软娶你?你这如意算盘打错了,你走吧,马上走!”语罢,他立刻起身开门,在即将跨出门槛前,他再度丢下一句话:“他日若到秦淮,我一定会上怡香院找你,成为你的入幕之宾,后会有期了。”
听著他羞辱的话、注视著他无情的背影,倪羽裳不禁放声大哭。
慕容原野走远后,来到别风院的李茵茵走进房里,见倪羽裳人在床上还衣衫不整,忍不住气得给她一巴掌。
“都要走了还魅惑原野!”她气呼呼地瞪著她。
珍儿连忙拉住她的手,“李姑娘,不能怪泥儿,我在门外听到是……是大少爷想要泥儿。”
李茵茵垂下手,一股气无处可消,“巧儿,你帮珍儿替她整理包袱,赶紧把她赶出去。”
“不用了,我自己会走,包袱不用整理了。”
语罢,倪羽裳奔出房门、奔出别风院、奔出令她心碎的慕容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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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的深夜里,慕容府的大门突地传来门环连续敲击门板的声音,惊醒了门房起身开门。
“这位大哥,我是你们慕容府的亲家,请你向老夫人或是慕容公子通报一声。”门外的朱凤娘朝门房说道。
她费尽千辛万苦才从怡香院逃出来,一路上更是饱受折腾,明知半夜敲门不恰当,可她还是急著要找倪羽裳。
一进长安城,她就听说慕容府的大公子要成亲了,她的直觉告诉她,慕容原野要娶的人不是倪羽裳,应该是新定下的婚事。
门房狐疑的看著略显落魄的朱凤娘。
亲家怎么会半夜来敲门?李府好歹也是大户人家,这人怎么会这么落魄?
朱凤娘是个见过世面的人,应付人、看情势皆有她的一套,她猜得到门房在想什么。
她故意说道:“我们在来时的路上遇劫、走散了,不知道有没有其他的亲友先到了?你可不可以立刻帮我通报?”
门房一听,赶紧将朱凤娘请进门,由於是深夜,不好吵醒慕容老夫人,他便拉著她上别风院通报。
朱凤娘随著门房来到别风院,见这里布置得喜气洋洋,一把怒火立刻烧了起来。
当她再见到慕容原野本人时,立刻毫不客气的吼道:“姓慕容的,我家羽裳呢?”
“你家羽裳?你是谁?”慕容原野打量著眼前落魄的妇人。
“我是她二娘,羽裳在哪里?”朱凤娘再度问道。
被吵醒的李茵茵以为是她的家人遇劫了,连忙起床出房,可她非但没看见她的家人,反而看见一名大呼小叫的女人。
“她是谁啊?”李茵茵问著慕容原野。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慕容原野回道:“吴汉,送她出去,记得交代门房,以后凡是闲杂人等,一律不准进门。”
“是。”吴汉朝朱凤娘走过去。
朱凤娘一听怒不可遏,“你们是不是把她赶走了?我告诉你们,羽裳若有个三长两短,我朱凤娘一定放火烧了你们慕容府!”
“快走,否则我不客气了。”吴汉朝朱凤娘说道。
朱凤娘大吼道:“告诉我羽裳在哪里,否则我不走。你们慕容府仗势欺人、无情无义……”
听她说不走又愈骂愈起劲,吴汉只好出手抓住朱凤娘的手臂,硬拉著她离开,也打断了她的话。
朱凤娘知道自己一定会被赶出去,她非骂个痛快不可,於是张口续道:“羽裳卖唱不等於是妓女,分明是你们慕容府背信忘义,见人家家道中落就找理由退婚;慕容原野,你良心何在?”
退婚?
慕容原野一震,连忙喊道:“吴汉,放开她!”
吴汉一听,随即放开朱凤娘。
慕容原野举步朝朱凤娘走近,“你说什么退婚?”
朱凤娘甩了甩手,“慕容公子,你最好把羽裳找出来还我,并给我们一个交代,否则我会在长安城里大肆宣传,说你们慕容府背信忘义的恶行。”
朱凤娘的话教慕容原野恍然大悟。“倪……羽裳?倪府?霓裳是我指月复为婚的未婚妻子?”
“你不知道?”朱凤娘的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她还以为慕容原野早知道,她这下岂不是不打自招了吗?
“到底是怎么回事?”慕容原野沉声问道。
朱凤娘连忙解释:“慕容公子,羽裳卖唱实不得已,是胡天霸吃人不吐骨头硬逼的。你放心,羽裳蒙著脸又改名,不会有人知道她是你指月复为婚的妻子,她真的还是清清白白的。”
“该死!”慕容原野低咒一声,接著命令道:“吴汉,带人去把泥儿找回来!”
他为什么没联想到她是他指月复为婚的未婚妻?
天啊,他到底误会她多深?又伤害她多深?
“是,属下马上去找。”吴汉立刻领命退下。
“泥儿?喂,姓慕容的,我在跟你说羽裳的事,你却派人找什么泥儿,我可告诉你,你不给我们一个公道,我朱凤娘不会善罢甘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