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儿陆续起身,无言地离去,后台只剩下白牡丹以及轻轻啜泣的裘海芋。
今晚,百花的模特儿群们为一批新款式的珠宝做展示,珠宝展示是圆满落幕了,可却在要将珠宝收齐之时,发现其中最昂贵的蓝海洋珠宝却不见了,而这颗蓝海洋是由裘海芋所展示的。
这颗蓝海洋价值不菲,弄丢了,只怕裘海芋倾家荡产都赔不起。
“牡丹姊,我刚刚明明放在梳妆台上的,我只不过是转身拿件衣服,一回头它就不见了。”裘海芋向白牡丹哭诉着。
白牡丹也是哭丧着脸,“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凭空不见?这警也报了,大家也都被搜过身,就是不见踪影!”
裘海芋忍不住地放声大哭了起来,“怎么办?我根本赔不起啊!”
白牡丹也是欲哭无泪,虽说蓝海洋是裘海芋没尽到保管的责任,可她是百花的负责人,总不能将责任全推给裘海芋去承担。
应玫瑰、黎百合、傅蔷薇、裘海芋这四个最教她头疼的模特儿,跟她却也是感情最好的伙伴,她无法这么绝情。
“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我就应该准你假让你去美国找孟季淮。”白牡丹自责地道。
“牡丹姊,这不能怪你,是我自己不小心……”裘海芋哽咽地说。
“别哭了,牡丹姊去找陈主委商量,看能不能用分期付款的方式偿还,就当是买了栋房子。”虽然这栋房子的价格实在是贵得教她心痛不已。
“陈主委?”裘海芋吸了吸气,“哪个陈主委?”
“经济部的陈景良。他自己有家珠宝公司,这批珠宝就是他委托展示的。”白牡丹回答她。
听完白牡丹的话,裘海芋的心中有了一个想法。“牡丹姊,分期付款要还多久?二十年?还是三十年?”
“或许更久。”话落,白牡丹叹了一口气。
“陈景良曾经跟我求过婚,如果我嫁给他呢?是不是就不用偿还了?”这就是裘海芋想出来的解决办法。
“你不会真的想嫁给陈主委吧?”白牡丹吃惊地问。
“这是唯一的方法!”不然,她哪儿来那么多的钱偿还那一颗蓝海洋?
“那孟季淮呢?”
“孟季淮?”裘海芋顿了下,咬了咬唇,“我那同学说得没错,我和孟季淮也许无缘,才会发生这种事。”
“这跟缘分没有关系。”白牡丹扬高了音调说道。
“一定有关系,否则蓝海洋为什么会不见了?”
“绝对不可能会凭空不见,是有人起了盗心,还可能经过计划,否则警察不可能会搜查不到。”
“我知道找不到了,我认命了。”裘海芋反过来安慰起白牡丹,“牡丹姊,那个陈主委年纪比我大了些,一定会很疼我。”
白牡丹叹了一口长长的气,“海芋,你真的这样想吗?一辈子可是很长的啊!”
裘海芋不禁苦笑,“就是因为一辈子很长,我不想这辈子都得背负着弄丢蓝海洋的阴影,没完没了。”
“那你对孟季淮的情就有完有了?”白牡丹并不认同裘海芋的想法,她有些着急地问她。
“也是没完没了,可那是一种甜蜜的负担,就算心痛到无法呼吸,我也甘之如饴;而蓝海洋不一样,它会拖垮我的经济,就算我和孟季淮在一起,也只会拖累他而已。”
裘海芋都这么说了,白牡丹也只能再叹了一口长长的气,接着语气一转说:“我一定要记住,我绝不替我女儿请家教。”
“牡丹姊,这跟请家教没有关系,只要你不要请男的家教老师,更不要请像孟季淮那种出色的男生就好了。”裘海芋自嘲地说。
“我送你回去吧,明天找大家商量看看,也许她们的老公们有办法帮你解决。”
白牡丹口中的大家是黎百合、傅蔷薇、应玫瑰,而她们的老公分别是原向天、杜令飞、齐少白,在政商界都颇有地位。
“牡丹姊,我们先去找陈主委好了,我不想让大家担心,而且这是我自己惹的祸,我想自己解决。”
“也好。我们先回去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第5章(1)
翌日
白牡丹陪着裘海芋一同去找陈景良,她要裘海芋先不要表示意见,让她和陈景良先谈看看。
此刻,她们两人坐在陈景良的办公室里,白牡丹正说着昨天晚上蓝海洋失踪的经过,而裘海芋则心情紧张地歛眉垂首。
虽然说孟季淮结婚了,她嫁给谁都一样,可是想到要和一个年纪可以当她爸爸、完全没有感情的男人同床共枕,说她不会紧张是骗人的。
“什么?蓝海洋不见了?”陈景良语气激动,眼眸露出一丝得逞的狡狯光芒,一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们。
“主委,真的很抱歉,这是我的疏忽。”白牡丹回道。
“白小姐,这颗蓝海洋价值不菲啊!”陈景良故作姿态地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主委,这东西是我们弄丢的,我们一定会负责,只是希望你能通融一点。”
“通融一点?怎么个通融法?”陈景良反问。
白牡丹语带哀求地说:“我可不可以先知道这颗蓝海洋确实的价格?”
“无价。”陈景良回道。
“无价?怎么会是无价?”白牡丹惊讶地大叫一声。
裘海芋错愕地抬起头看向陈景良。那颗蓝海洋竟然是无价?
陈景良不怀好意的看着裘海芋,缓缓地说:“这颗蓝海洋在这世上不超过十颗,属于收藏品,买卖需要用议价的方式,它的价值可以是上千万,也可以是上亿元,端看买卖双方的意愿。”
“主委,那能不能请你宽宏大量,说一个海芋可以负担的数字,让海芋分期偿还?”白牡丹开口向陈景良央求。
虽然裘海芋说她要嫁给陈景良以偿还蓝海洋,可白牡丹认为她没必要为此赔上终身,所以她才打算和陈景良谈看看。
陈景良手抚着下巴,刻意思忖一会儿,摇了摇头,“白小姐,我不知道怎么做才叫宽宏大量,要不然,你们再找颗蓝海洋还给我好了。”
“主委,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白牡丹气结地说。
“我强人所难?”陈景良反问她,“那你们要我怎么做?分期偿还又要还到什么时候?我是生意人,若比照银行连利息一起算,只怕裘小姐三辈子也还不完,而且我也等不了那么久。”
白牡丹无言以对。
裘海芋吞了口口水,呐呐地开口:“主委,我是想你半个月前不是跟我求过婚吗?所以我想……”
“想嫁给我,然后就可以不用为了弄丢蓝海洋而伤脑筋,你是不是这个意思?”陈景良主动地替她接话。
裘海芋无语地默认。
陈景良笑了笑,“你当时已经拒绝我了,现在你若为了蓝海洋而嫁给我,外面的人会不会认为我陈景良是趁火打劫?上过八卦杂志之后,那些狗仔队现在对我是穷追不舍,我可不想搞得自己身败名裂。”
他这么说是拒绝她的意思吗?怎么会这样?她怎么可能再去找另一颗蓝海洋来还他?
裘海芋惶恐地睁大眼睛看着陈景良。
陈景良的话也出乎白牡丹的意料之外,她听得出来陈景良话里有几分报复、刻意刁难的意味。
于是,她开口道:“主委,丢了蓝海洋这件事,我们已经报警处理了,我想或许警方会有线索,也许可以找得回来,我们是不是先等消息再说?”
“白小姐,我们的合约不是这样打的,我们的约定是珠宝展一结束,所有的珠宝就必须原封不动的归还,否则就是违约。”陈景良的态度越来越强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