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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扣 第5页

作者:旋心怡

“可……可是几天前你还没有胡子,怎么今天就长出来了?”他边说边揉着被打疼的脑袋。

御凌得意的按压自己的假胡子。“嘿嘿,还不错吧?”

“胡子是很不错,你看起来没那么娘了。”士壮一脸正经地说。

“你!”他对上士壮那双长尾凤眼。“我哪里娘了?”

“王爷你长得娘啊,可是赌性一点都不娘,我家主子不准我再和你打赌了。”

“哎哎,怎么你们爷俩这么死心眼,这样日子才会有趣不是?”

“主子说你太聪明,我一定不会赢,所以不准我玩。”士壮老实说。

御凌摇头叹气:“你可别像你主子那样死板板,这世上好玩的事太多,如果老是这怕那怕的,还有什么好指望的!你在这里干什么?”

“不会吧,您不知这是什么东西啊?这些小东西很可爱厚……今天它们总共出动了六百五十五只才搬走一只小螳螂。”

“看这有什么好玩的?下次我带你去看斗蛐蛐,那才好玩呐!”

“斗蛐蛐?那是什么?”

“什么?连这个你都不知道?你小时候在干嘛呀?看你人模人样的,怎么傻呼呼的连这都不懂,真不知你家王爷到底教了你什么东西。”

士壮嘿嘿地笑着,一点都不在意。

“好了,我要进去见你家主子,通报一下吧!”

“不用啦,王爷,你们都是兄弟,报什么名,自己进去就是了啊。”

“那你好歹也站起来报名,让你家主子知道有人来啊。”

“不用不用,刚才我家主子叫我安静,所以我不敢出声,你自个儿进去。”士壮头摇得如博浪鼓。

御凌叹气无话可说,站起来走进书房。

“你来了?”弘胄连头也没抬的说。“先请自便,我正忙着把这份奏折写好。”

“好,你忙你的。”御凌在太师椅上坐下。王府仆人送上茶来,趁着摆放茶时,他拿眼瞧着弘胄。只见他专心的振笔疾书,黝黑的脸上,一点表情也无。

他总是这样为国事操劳,生活中除了为皇上分忧解劳外,好像没什么乐趣可言,更别提有什么不良嗜好或是令人诟病的行为,和他这个特意制造出来风花雪月形象的人完全不同,外人很难相信他们会是一伙的。

他端着茶浅啜,眼角瞄到弘胄的耳尖竟然通红起来。

咦?这是怎么回事?只有在觉得羞愧或言不由衷时,弘胄的耳尖才会通红一片,让他和中迅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可是他本人却从来不知。弘胄是在写什么会让他觉得羞愧还是心虚的事?

他悄悄走到书桌旁,弯来靠近他,从他背后看着他正在写的奏折。

弘胄身上的气味,猛然地窜进他的鼻子……

他的心一阵狂跳,脸上的温度也迅速上升,一股热气夹杂着羞赧和愧意涌上心头,那一晚温存的记忆,居然已经在他的脑海里生根埋下,让他在此时记起他皮肤的味道,还有他的气味、他压抑的喉音……

热意爬满御凌全身,直达四肢百骸;弘胄的皮肤虽然黝黑,质地却很细致,抚模起来就像丝绸一般,靠在他身上就像躺在丝被上……

“做……做什么?”弘胄转过头来轻声说。

他就在咫尺之间和他对视,两人的呼吸混在一起,就像……他的眼光不自主地又落在弘胄的唇上。等、等……一下,这是在做什么?为什么想要吻他?

“你在写什么?”他紧急回过神来,勉力出声。

“在写今年秋弥的策画。”弘胄低下头回答。

御凌直起身来,走到弘胄旁边的太师椅坐下,表面上装得若无其事,其实一颗心已快从嘴中跳出来。

天,他到底是怎么了?竟然放不开对弘胄的……绮念!

他不是不爱任何人吗?怎么会在心中留下对弘胄的感觉?

“秋弥?那不是快二十年没举办过了?”他呼口气说。

“是的,自从我父皇上任之后,就取消这项秋天狩猎的活动,不过皇上想要在今年再次举行,所以命我负责参考从前的例子,好好计划一番。”

弘胄一点表情也无,看起来很镇静的样子,只是他的耳朵更红了。

他看出自己对他的非分之想了吗?御凌心想。只得快快找个话题说:

“这……这秋弥是非常浩大的活动,当年先皇就是因它太劳民伤财才停止这项活动,那么现在皇上为什么又要举办?”

“皇上是希望能寓讲武于游猎之中,同时亲近大自然,让所有的天青子弟、十幡军士将领,不要只沉溺于安乐,要居安思危,注动骑射的尚武精神,强健体魄,以表示不忘天青建国的原来精神。”弘胄僵硬地说着。

这一大段严肃认真的话,有如当头一棒,让御凌立刻回复正常的心思运转,硬把刚才的绮思全部驱离。奇怪,这么严肃的题目,竟然会使弘胄边写边羞愧?

还是他觉得心虚?不可能,以他的能力策画这种事绰绰有余,怎么会觉得心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才说一句,你就拿这么一大串道理来砸我,我真是怕死你了。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正经八百?”御凌故意装出一脸惊吓的表情。

弘胄看他一眼。“太平盛世之下,就是有像你这样的天青后代,一听到要求你的事情,马上就哀叫连连,一点豪气也无,这就是为什么要举办秋弥的原因。”

“是是!原来就是因为我这种不肖子弟,才要举办这种动辄三、四万人的活动,都算在我头上好了。”她微眯着眼说。

弘胄的脸,终于现出一小朵微笑。“你啊,真是个无可救药的大懒虫,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和你混在一块。”

直到此时,才把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氛赶跑。要小心,别再犯这种错误,他可一点都不想让弘胄发觉他的秘密。

他笑着说:“那是因为我会带给你这个老古板无数的欢笑,你若没有我这个朋友,你这十几年来的岁月会像老僧一样,枯燥无味啊!”

“怎么会枯燥?我有好多事要做。”弘胄站起来,走到他身旁坐下。

“是喔,那至少你要感谢我让你的颜面常常运动,做出不同的表情,否则你可能永远就只有那副──棺材表情。”

“呿!胡言乱语。”弘胄灿笑起来,整张脸霎时亮如明日。

“秋狩什么时候举行?”御凌拿起茶杯试图隐藏自己动荡的情绪。

“和从前一样九月初,在皇上到避暑山庄的最后二十天,移师到木兰做演练。”

啊,不行了,他再也不能无动于衷的面对弘胄了,他的一颦一笑深深地牵引着他的心,主宰着他的心跳。

如此一来,很容易就会让弘胄看出破绽,让他发觉他就是那个女人。

不行!绝对不行!她一定要回复到像从前一样,和他嘻笑怒骂的相处情形。

“哎哎,不说这些无趣的事了,我可一点都不想去,你可别排我啊。”

她放下茶杯,又歪斜地坐起来。“我最近因那个花魁的事烦得要命。我要帮她赎身,让她回家去和家人团圆,她竟然不肯,吵着要我收她当侍妾,可是我父亲绝不可能让我带朵名花入门……”

这三年来,她固定在云凤阁的花魁房里过夜,藉以掩入耳目,造成她偎红依绿的假象,没想到相当成功,让她赢得京城第一多情男的美誉。

弘胄不以为然的摇头,连话都不想回。

“女人烦起来的时候,是不可理喻的。啊,说了你也是无从体会,谁叫你和中迅到现在连个侍妾都没有。”她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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