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想著,她不能克制睡意的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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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雷整整一天一夜没来看她,自然是有点故意,也有些事要忙。
他按了电铃没人回应,从窗户看进去是一片漆黑,他模了模钥匙,自行打开门走进一片黑暗中。
他找到了开关开了灯,狭小的空间,让他一眼便看见诸葛蓝玄蜷缩在角落里,浑身微微颤抖著。
她身上只盖著他的一件旧大衣,手脚全露在寒冷的空气中。
他放在皮箱里的几套衣服,是他根本就已经不穿,拿来配合他演这场戏的,那些衣服只适合台湾的天气穿。
他立刻走了过去,靠近她身边喊:“蓝玄、蓝玄。”
诸葛蓝玄动了一下、申吟了声,却没醒过来。
“蓝玄、蓝玄。”费雷再次叫唤。
诸葛蓝玄缓缓睁开了眼,一见是费雷,立刻清醒过来,坐起了身;尽避她现在头疼欲裂、昏昏沉沉。
“雷,你回来了。”她喉咙乾涩。
“我刚回来,你睡觉为什么不盖棉被?”费雷看得出她正在发烧,她的脸红得像苹果,但他却连碰都不想碰她一下。
“这里没有棉被。”
没有棉被?他要何筱君把东西部准备好,这么冷的天气她竟没有准备棉被!“为什么不去买?”
“我发现的时候商店都关了。”否则她怎么可能不买?昨夜是他们的新婚之夜,她还以为他会回来。
“今天去买,顺便买个退烧药吃了,你在发烧。”
她在发烧?也许是吧?
只是,他们是夫妻,他还是个医生,他竟叫她自己去买个退烧药吃!
“雷,你是不是还有事要出去?”对他抱怨的念头又只是一闪而过,诸葛蓝玄随即想到他应该是有事才会这样对她。
“对,我马上还要出去。”他的确只是绕过来看看她,他要跟她保持这种藕断丝连的关系,他要让她的心为他煎熬。
“马上!你能不能陪我一下?”她从不敢对他做这种要求,她知道只要一有病人,他就得马上赶到医院。
“不行,医院还要开会。”语罢,费雷头也没回的就要走。
“雷……”
“还有事吗?”那冰冷的语气,是对待仇人的语气。
诸葛蓝玄何其无奈,她又替他冰冷的态度找藉口,所以她并不觉得生气。“你在哪家医院上班?”
费雷沉吟了半晌,心想:日本她人生地不熟的,跟她说应该无妨。
“距离这里约十公里的一家新设立的大型综合医院。”他刻意用日文讲了一遍医院的名字。
“我可以知道医院的电话吗?”
“不方便,有事打我手机。”冷淡的语气,无一丝情感。
“你的手机不通。”
“那就表示我在手术房内。”
“那我可以知道你排班的时间吗?”她殷切的看著他。
“我刚到新医院,没有固定的班表。”
她沉默了!
见她无话可说,费雷举步离去。
泪,终於在这一刻跟著他离去的背影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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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雷的父亲也是个医生,他退休后在台湾留了间医院给费雷。费雷接手后,几年内他在台湾、韩国、新加坡、日本等地,先后创立了大型综合医院,现在又在日本设立了第二家医院。
他这次会来日本,主要是主持新医院的落成典礼,顺便将诸葛蓝玄一并带来泄恨出气。
院长室内。
“雷,你这样为筱薇出气,牺牲会不会太大?”马士康不是不想帮何筱薇出气,他也爱过她,甚至自从何筱薇死后,他的眼光便从未在其他女人身上流连过,专心的为费雷开拓事业。
他只是认为这样的报复方式会害人害己。
“这点牺牲算什么,还不及筱薇所承受的。”筱薇爱他,这个事实让他必须为她做些事。
“雷,诸葛蓝玄受得了你抛弃她吗?”他知道费雷是想利用诸葛蓝玄对他的爱来伤害她。
“受不了也得受。”
“你不怕她会为情自杀?”
费雷原本深沉的眸色更加阴暗,他忽略了这个可能性。何筱薇自杀的阴影还在,让他对女人的脆弱深感恐惧。
“雷,我们可以为筱薇哀悼终生,但你不要拿自己和别人的终生开玩笑,赶快停止吧!不要误了她,也误了你跟筱君。”这几年费雷遵从何筱薇的遗言,对何筱君照顾得无微不至,显然把对何筱薇的爱移到何筱君身上。他认为费雷这么做也算是一种补偿,他不需再去伤害无辜的诸葛蓝玄。
“雷,士康说得没错,赶紧跟那个诸葛蓝玄离婚吧!”她可是等了好久才等到费雷,偏偏又杀出个诸葛蓝玄;她更希望费雷不要老惦记著姊姊的死,让这件事从此烟消云散。
“我跟诸葛蓝玄的事,我自有分寸。”费雷沉沉的回了句,没人知道他心中的想法。
这个话题也因费雷的一句话而暂告一段落,因为其他两人都知道费雷的个性,他既然说自有分寸,就会自有分寸。
费雷也是会接受别人的意见,但他会将它融入自己的主见里,等到呈现出来时,将会是最完美的——
无论是任何事。
“雷,晚上有一场餐会,不要忘了。”院长室里因刚刚的话题而显得凝窒,何筱君没话找话说。
餐会?他没忘,只是他突然想起诸葛蓝玄的烧不知退了没有?棉被不知去买了没有?
“我回诸葛蓝玄那里一趟。”他拿起大衣就要走出院长室。
“雷,你晚上会过去吗?”何筱君急忙问道。
费雷停下脚步,转身看著何筱君,不答反问:“这么冷的天气,你为什么没帮她准备棉被?”
他知道要她为另一个女人准备东西,她势必会心不甘情不愿。她的个性不似筱薇温柔善良,而他又不能交代佣人做,那会泄露他的身分。
“我疏忽了。”她总不能承认自己是故意的。
“因为你的疏忽,她发烧了!”费雷虽在诸葛蓝玄面前表现冷漠、寡言、无情,甚至对她不屑一顾,但内心偶尔也会有愧疚感。
“她发烧了!那顺便帮她带个药过去吧!”她不是愧疚,只是不想表现出自己的度量小。
“雷,诸葛蓝玄一到日本就生病,若再加上水土不服,她可能会更严重,你要小心照料。”马士康是个内科医生,他看过太多这种病例。
“雷,我马上到药局帮她拿药。”何筱君被忌妒冲昏了头,忽略了马上康说的可能性,她怕费雷会因此留在诸葛蓝玄身边。
“我自己会去拿。”费雷已握住手把的手一转,随即拉开门出去。
第三章
费雷又是一天一夜没回来,他自行打开门时,诸葛蓝玄还是一样的睡姿,仍是睡在同一个角落里,身上还是只有他那件外套。
费雷觉得不对劲,她不会就这样烧了一夜一天吧?
他伸出大手模上她的额头,滚烫的温度让他立即抽回了手,他立刻月兑上的外套盖在她身上。
他用了条冷毛巾覆在她的额头上,再去找来开水准备喂她吃药。
他扶她坐起,而她却娇弱无力的频频倒下,根本坐不住。
费雷别无他法,只好让她靠在他身上。他们从来没有过这么亲密的举动,她顶多靠在他的肩膀上过。
她的身子好烫却好柔软,一股淡淡的幽香随著她身上的热气扑鼻而来,这样的身子会让男人不想放开。
他立刻挥开不该有的想法唤著她:“蓝玄、蓝玄,醒来吃药。”
总算有声音了,她一直在黑暗里没人理她。
她张开口乾舌燥的嘴说:“我要水……”
“水在这里。”
费雷将杯子凑到她嘴边,诸葛蓝玄咕噜咕噜一下子就喝个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