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
蓝晨星压抑不耐。她抿着嘴狠狠地瞪着他,“巩大设计师又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这是‘Midnight’的开幕邀请函,后天——也就是周六晚上八点,请务必赏光。”
她瞥了眼他手上黑色烫金的邀请函,直视他黑黝黝的眼回绝。“多谢你的邀请,不过,我那天刚好有事,很抱歉。这邀请函就请直接回收吧!别浪费了。”
他的唇掀露出性感、淘气的微笑。
“你误会了,这邀请函是给‘Artemis’的,是阿文发出的邀请,我只是代为转交而已。”
一股热潮窜上双颊,她咬着唇抽走他手上的邀请卡。“那我就‘代表’收下了,请替我向凌庆文道谢。”
“对了,你那天不来没关系,我会替你好好‘照顾’你的员工的,请放心吧!”
哼,交给这大照顾,简直是送羊入虎口。蓝晨星杏眼圆睁地与他对峙足足
一分钟,才昂起下巴。
“就不劳巩大设计师费心了。我自己的员工,我自己照顾,您还是去照顾别人吧!”
看着她优雅率性的背影,巩敬翔露出无比得意的笑容。
“要不要派车去接你们啊?不会迷路吧?”
蓝晨星强迫自己深呼吸了之后,才回头撂下一句:“有本事就派辆马车过来,
本小姐恭候大驾。”
马车?!碑敬翔瞠目结舌地瞪着她的背影,她每一步都踩得那么用力,彷佛脚下是敌人的头,非得狠狠踩上几脚才能泄恨。
她发脾气的模样真是可爱!他一边摇头一边笑。她还真定变化莫测,每回和她交手总有新奇的发现。
每当他以为自己模清她的把戏时,她就有新面貌出现,他越是想看清她,就越受她吸引。
她就像复杂美丽的万花筒,只要一眼,就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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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蓝晨星说派辆马车过来时,她只是随口说说,故意刁难巩敬翔罢了。
但她低估了巩敬翔的能耐,也忽略了他那大胆又疯狂的个性。
所以,当一辆马车真的停在她家大楼前,她除了张口结舌之外什么都不能做。
“哇,是一辆马车耶!真的马耶!”夏桐满脸惊喜,不敢置信地瞪着那辆白色马车。
挺拔骏美的白马温驯安静地立在天母的巷道,完全不因身处繁华市区而显得不安,骏马之后的白色马车,彷佛从电影定出来一般梦幻不真实。
“难怪庆文要我们来老大家等,还说会有一个大惊喜。我看这简直惊喜过头了。”雨夜也被眼前的马车吓呆了。
“这凌庆文还真是大手笔。”筱芙站在晨星身后,摇着头说。“可惜雪湖不在,不然她一定爱死了这罗曼蒂克的场面。”
“呃……这好像下是庆文的主意。”雨夜看着蓝晨星又说:“他说是他老板派来的。”
“巩敬翔?!”筱芙和夏桐不约而同地喊。
因为雨夜和凌庆文交往的关系,她们曾对“MUSE”做了一番调查,所以对其成员并不陌生。
只是,为何“MUSE”的老板要特别出这么大的手笔,就无从得知了。
“他为何要这么做呢?”夏桐问。
可是没有人回答她。
“这个疯子。叫我坐这种玩意在台北丢人现眼,我才不要。”蓝晨星转身往回走,决定开自己的车去。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铃声响了。
“喂?”
“如你所愿,我派了马车来接你了,你可不能不坐喔!”巩敬翔的声音出现在话筒的另一端。
蓝晨星疑神疑鬼地四处张望。那疯子该不会就躲在哪里偷看吧?否则他怎么知道自己不坐马车?
“你疯啦!谁要坐那种玩意儿?”
一阵笑声敲震她的耳膜,把她的心也敲得怦怦直跳。
“是你钦点要我派马车过去接你的,不是吗?你该不会是怕丢脸,不敢坐吧?”
“谁说的?不过是坐马车,有什么丢脸的。坐就坐,谁怕谁!你最好在那儿等着。”等着她去剥他的皮!
说完,她啪地合上手机,转身气呼呼地上了马车。其他三人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也跟着上车。
乘着马车,在车水马龙的台北街头绕,的确是相当特别的经验。
看着平常的街景,以特有的节奏及不同的速度在眼前飞掠,还有路人见到时莫不瞪大眼睛、惊呼出声,都让人感到兴奋而与众不同。
坐在马车上,听着马蹄声规律的踢哒,女生们开心地四处张望,不时交头接耳地指出平常不曾注意的街景,清脆的笑声不时从马车上逸出。
除了蓝晨星。
她一脸阴郁地坐在最左侧,居高临下地看着过往的车子,心里则不断浮现巩敬翔那可恶又迷人的笑脸。
他到底想怎样?蓝晨星试图分析他的心态与想法,可是没有任何头绪。她和男人交手的经验大多限于公事,她能轻易洞悉猎物的心态,知道他们想要的是更多的报酬还是故意拿乔。
至于感情方面,虽然不乏追求者,但那些人——不管男人,女人——之所以接近她,受她吸引,在蓝晨星看来都是怪异极了。
他们根本不了解蓝晨星是怎样的人,只单凭外表和刻板印象,就陷入情网了。蓝晨星怀疑,他们爱上的其实不是她,而是她外表营造的假象。
女人容易被她帅气的五官和率性而为的行为迷惑,男人则因她的独立自信及冷漠而深受吸引。
但这些都不代表真实的她。
尽避不曾真正陷入恋爱之中,但蓝晨星知道自己也渴望爱情。她是女人,是个有血有肉的女人,她也曾幻想白马王子和白雪公主的情节,不过她知道自己和传统的白雪公主不太相同。
她独立自主、勇敢大胆,如果被困在高塔上,绝不可能无助地等待白马王子来救她。雪湖还常笑说,如果她真是白雪公主,搞不好会一剑杀了女巫王后,而且不用等王子来救她,她去救王子还差不多。
她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谈恋爱,只是还没碰到让她心动的男人罢了。
可为什么偏偏是那只大捏猩?
从第一眼见到他,她就发现自己越来越不对劲。
他太高大,每次他一靠近,她就觉得自己像娇弱的女圭女圭。刚开始,她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是,随着见面次数增加,她越来越难以忽略每回见到他时,体内涌起的强烈反应。
她不断注意到他挺直的鼻子、瘦削有力的下颚,宽阔的嘴时常性感地勾着,还有他墨黑如夜的眼睛,像是能将人吸入的黑洞,让人无法招架。
只是幻想和这样深具魅力的男人在一起,就足够让她全身火热了,更别说她曾亲身体验过那如魔鬼般诱人沈沦的亲吻。
他的唇炙热,柔软,当它们浅浅压着她时,她几乎可以听见心跳在耳膜里鼓噪,还有火热的在血管里奔流的声音。
那一刻,她再也无法否认。
她渴望他。
她的身体强烈地渴望着他。他的碰触、他的亲吻,甚至他只要深深地凝视她,就足以让她双膝发软了。
她讨厌自己受他影响,这股迷恋来得太突然而且不可理喻,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事实上,对巩敬翔这样疯狂大胆的人,任何准备都不够。
冗长的半小时之后,她们抵达“Midnight”的门口。现场除了络绎不绝的宾客之外,还有一批记者。
当白色马车翩然抵达,立刻引来一阵镁光灯闪烁,众人惊讶的呼声、欣喜羡慕和记者推来挤去对着马车及坐在马车上的她们猛按快门,让蓝晨星的心情跌落到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