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知道不管她说得再多,学姊也不会相信。
看着沉默不语的夏桐,学姊又举了一个例证。“而且你上个礼拜不也提供意见给国贸系的学妹?现在她已经抛弃那个花心男友,最近在联谊中又认识了新男友。为什么就不可以给我一点建议?”
呼……夏桐无力地闭了闭眼睛。这下真是有理说不清了。
“好、好,我说不过你。到底什么问题?你先说来听听,不过我不保证能提供完美答案哦!”夏桐无奈地投降了。
“嗯!谢谢。”学姊终于露出微笑。不过,要谈论到自己的私密,还是让她小小地犹豫一下。在喝了八口玫瑰花茶,揉烂了五张面纸后,学姊终于嗫嚅地和盘托出她的男友对她提出的终极要求——。
“什么?!”安以欣一听到学姊说出那两个字,像被电到一样跳起来大叫。
夏桐赶紧把她压回座位。虽然她也受惊吓,一阵晕眩,但她性格中最讨厌的一面在危急中跳出来主宰一切。
她镇静自若地要安以欣闭嘴,因为学姊已因困窘而脸红不已。尽避此时她外表平静无波,实际上心里却暗潮汹涌,她感觉脑袋一片空白,可是爱逞强的她却怎么也不肯泄漏半分慌张。
这就是夏桐最讨厌自己的个性之一——爱逞强。天知道就是因为逞强,才害得她莫名其妙变成同学、学姊的咨询对象;就是因为爱逞强,才害得她接下一件又一件工作,终至不得翻身。
原本窘迫难堪的学姊看见夏桐镇定的模样,不觉地松了口气。
“我知道这一定让你觉得很变态,可是阿雄一直要求我,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只好向你求助。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
口是心非的夏桐一脸无所谓地摇头。“不会啊!再说提出的人又不是你,你实在不需感到羞耻。”
“对啊!无耻的是那个臭男生才对!”安以欣忿忿不平地骂着。
夏桐不耐地制止她。她看得出学姊虽然恼恨男友提出的要求,但听到安以欣痛骂自己男友还是不好受。
被阻止继续开骂的安以欣也发现学姊面露难色,于是只好闭嘴。
“学姊,其实性这回事就和教小孩一样,没有绝对的对或错,就看适不适合而已。”夏桐在嗡嗡作响的脑袋里试图搜寻相关经验,和雪湖曾提过的一些观感。
对于姊姊的高谈阔论,夏桐一向表现得漫不经心,但不知道是和黎雪湖生活在同一屋檐下耳濡目染,或是因为常和姊姊共饮共食吃太多她的口水,黎雪湖对男女和感情论调,夏桐不知不觉中都记住了。
“我问你,你是真心喜欢你男友的吗?”
“那当然,不然我也不会这么烦恼,跑来找你了。”
“那就好。现在有两条路走:一是你去尝试看看,另一条路就是断然拒绝,请他另求新欢。”夏桐快刀斩乱麻地说。
“什么?叫我眼睁睁看着阿雄去爱别人?我做不到。我们交往五年了,我真的很爱他。而且阿雄除了这项癖好让我无法忍受外,其余都很好,我实在……”
学姊说着说着,眼眶又泛红了。
“那就只好去试试看喽!”
“可是……那很痛耶,而且……很不卫生。”学姊说出心底的顾忌。
“就是啊,从没想过有人竟然会对大便的地方有『性』趣,怎么可能做得下去?我实在无法想像。”
看着安以欣和学姊一脸不可置信,夏桐想起了姊姊曾说过关于同性间相爱就是用到她们觉得匪夷所思的部分。
“事实上,是可行的。不然你想男同志怎么?再说也不是现在才流行,古时候早有人这么做了。很多有钱人玩女人玩腻了,就养了些童男来玩。很多夫妻到最后没把戏了,就玩起了『后庭花』。”
“天啊!好变态!”安以欣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同时,夏桐好像听到一声嗤笑。她转头看看四周,根本没有人注意她们。她甩甩头,摆月兑那种怪异的感觉。
“不能这么说。只能说每个人的癖好不同,有些人就是需要不一样的刺激才能得到高潮。不过,在同意你男友尝试之前,你可以提出一项要求。”夏桐对学姊说。
“什么要求?”
“要他自己先试试看被捅的滋味。”
“什么?!”安以欣和学姊不约而同地大叫。除了两人的惊叫,夏桐隐约还听到一个怪声。
又来了!她又看了看左右,有一、两个女生好像是因为安以欣和学姊的激烈反应而注意她们,可是那怪声应该不是女孩子的声音吧?虽然怀疑,但实在找不到可疑人物,于是她也不放在心上。
“嘘!”夏桐连忙示意两人小声点。两人像做了亏心事般随即弯腰低头,想躲开别人的注意。
“你是说……要我……”学姊脸红地说不出口。
“对。既然他那么想试,当然要他自己先尝试看看啊!让他知道那有多痛、多难受,如果到时候他真的办得到,再来答应他的要求。”夏桐实事求是地说。
“哇~~这招好,这招够狠。对啊,那些男人老是要求女人做些不可能的变态事,应该让他们自己也尝尝那滋味。”安以欣对夏桐的建议大为赞同。
“可是……如果他不愿意呢?”学姊问。
“那你就可以心安理得地拒绝他啦!”安以欣代替夏桐回答。
“那如果他真的照做了咧?”
安以欣不知所措地望向夏桐。夏桐轻啜了一口冰桔茶,说:“那我建议你和男友去找书或DVD来研究细节。毕竟肛门又不是性器官,不是说做就能做的。如果到最后,你还是无法接受,就跟他坦白。若他能体谅,代表他爱你胜过自己的性癖;如果他不能体谅还一再要求,像这种自私的男人,学姊你也别留恋了,不值得的。”
这一番话让两人深表同意。两人不约而同地用崇拜的眼神望着夏桐,她心底闪过一抹不好的预感。
“果然,来找你商量是对的。谢谢你。”
天啊!她刚刚做了什么?夏桐突然醒过来一般,惊觉自己方才竟自掘坟墓地提供意见,还说得头头是道,这下她再也摆月兑不掉别人的误解和包袱了。
这时,门口响起一阵刺耳的铃铛声,显示有人猛力地推开门。几乎所有店里的客人都不约而同地望向门口。
一个英俊得有些流气的男子怒气冲冲地推门而入。他怒目扫视店内的客人,像在搜寻特定目标。
忽然,他的目光扫向夏桐她们,直直地朝她们大步走来。
“你就是黎夏桐?”男子在她们面前站定,不怀好意地冲着安以欣问。
安以欣被对方吓傻了,一句话都挤不出来,只能像博浪鼓般地摇头。
夏桐皱眉望着眼前的男子,想不出自己认识他。看他一进门就冲着安以欣而来,她猜想他一定见过安以欣,而且把安以欣误认成她了。
“我是黎夏桐。”她沉着地抬头望着盛怒中的男子。男子发现自己认错人,随即纠正发火的对象。
“你是哪位?我认识你吗?”
“哼!你不认识我,可是我被你害惨了!”男子对着她大声咆哮。
但夏桐仿佛充耳不闻,近乎冷漠地望着气呼呼的男子。
“我既然不认识你,又怎么把你害惨了?你说的话太过矛盾了吧?”
“你别想推卸责任!你敢说你没有怂恿小蝶离开我,并且串连我其他的女友到我的班上羞辱我?”
小蝶?夏桐好一会儿才想起,这男子口中的小蝶就是上回来找她咨商的国贸系学妹。眼前这怒焰冲天的男子,应该就是那位脚劈数船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