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事吗?”他问。
筱芙气得撇开头不说话,柜台经理支支吾吾地说出事情原委。
了解事情症结后,范原彻对她说:“妳先去上个洗手间,这事我来处理。”
“可是我不想上厕所,而且这是我的事──”筱芙本想说这是她的事,应当由她自行解决,但范原彻打断她的话。
“妳看起来很累了,语气难免不好,也没什么耐心,不如由我试着沟通看看。”
筱芙看着他坚定的眼神,知道他说得对,只好不再坚持,转身离开交给他处理。
饼了不久,当她再回到大厅时,范原彻已拿着房卡在电梯前等她了。
她惊讶地瞪着他手中的房卡。“你怎么办到的?”
范原彻但笑不语,扶着她的腰,促她走入电梯。“好好沟通啊!妳刚刚一副要把人家吃了似的,谁敢让妳住房啊?”
“哼,谁教他那么令人火大,还有那什么烂网站,我搞了一下午,居然没订成房间。台湾是这样,香港是这样,还说什么全球最优的五星级饭店!扁是那教人头昏眼花的网站就不及格。”
“是吗?网站啊……”范原彻若有所思地望着她。“有那么糟吗?那可是花了一大笔预算请专业人士制作的……”他喃喃自语道。
“咦?你说什么?”没听清楚的筱芙,露出询问的眼神。
“哦、不,没什么。”电梯门打开,范原彻搭着她的腰步出电梯。“到了,走这边。”
穿过走廊,经过特别设计的露天阳台,范原彻领着她来到房门前,熟练地刷下房卡,打开门。
他站在玄关,看着筱芙还呆站在门外。“进来啊,发什么呆?”
“你好熟稔喔,好像来过几百遍一样。”
“呃,是吗?那是因为刚刚拿房卡时,柜台经理有指示我房间的位置。快进来吧!妳不是累了?”
听完解释,筱芙也不疑有他地跨入房间。“哇,好棒的房间!比我订的还高级,你是怎么办到的?”
“啊,呃……就是……”
就在范原彻努力思索该掰什么借口时,筱芙又开口:“该不会和我在台湾时一样吧,因为网路出错,那个新进的柜台人员很亲切地给我更顶级的套房。”
范原彻终于知道她会突然出现在他套房的原因了。
“嗯,大概是吧!”
“呵,虽然网路很烂,但服务却不错,算是扯平了,除了香港的这个柜台经理不够阿莎力之外。”筱芙很公正地下了结论。
她兴奋地在房间逛来看去,欧洲风格的装潢配上古典华丽的家具,令人有种置身欧洲的错觉,每一件精致的家具或装裱复古的画,甚至起居室里那面仿造火炉的墙壁,都令筱芙欣喜不已。
啊,幸好那烂网路出trouble,她才能住到这么高级的套房……雀跃的脚步在踏入卧室时,突然停顿。
等等!那是什么?!
宽敞的卧房里,一张大得惊人的床铺占据了房间的正中央,有着四根床柱、罩着白色轻纱的大床,简直就像电影或小说中所描绘的浪漫床铺。
可是,筱芙看到这么美、这么浪漫的床,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因为,只有──一张床!
天啊,怎么会这样?!她之前在网站上订的是两张床的房间,但经过网站的乌龙换来的房间,虽然较高级,但她却没想到竟然只有一张床。
“嗯,一张床啊。”范原彻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背后。
那低沈迷人的嗓音,突然在耳边响起,让望着床发愣的筱芙吓了一大跳。
“你、你干么突然出现啊!”
“咦?我累啦,这是卧房,不是吗?当然是进来睡觉的啊!”
明知道她在烦恼什么,范原彻却故作不知,平静地答着。
“睡觉?!”天啊,在这种情况听到这么敏感的事,对筱芙的神经来说是一大考验。
“对啊,折腾了一整天,妳不累我可累了。我不像妳至少在飞机上还有睡一下,被人当作枕头的我,可是被压得睡不着。”
看到她两只眼睛都快突出来了,范原彻觉得有趣极了。刚才向柜台经理Checkin时,因为真的没有其他房间了,便要了这间饭店为他保留的房间。
当时的他只觉得有房间睡觉就好,完全忘了房里只有一张床的事。直到他看见筱芙僵在床前,瞪着床发呆,才想起这件事。
其实,如果他要求再加张床,饭店一定会照做,但看她惊慌失措的表情,一股想逗弄她的恶作剧感强烈地在他体内骚动。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哪里出问题了,才会做出许多平时根本不可能做的事。像是温柔体贴地在飞机上照顾她睡觉,当她喊冷时直觉地生气,气她不懂得照顾自己;还有,当她生气时的表情、为难的表情、吃醋的表情……都让他觉得心里有个角落彷佛跟着陷落,害他好想见到她更多不同的表情。
他故意揉揉酸疼的肩膀,好引发她的注意和罪恶感。筱芙这才发现,他已月兑下西装外套,领带也解掉了,已解开两、三颗扣子的衬衫隐约露出前胸。
知道他是拐着弯消遣她,自知理亏的筱芙,一句话也无法反驳。毕竟之前在飞机上,她的确是枕着他的肩睡得很舒服。
但只有一张床!虽然她大胆地聘用男公关陪她来香港,但可不代表她大胆到让男公关陪到床上去。
因为他迟到,导致行程延误,匆忙间,筱芙也忘了和他说明工作内容不包含“Sex”的服务。现在该怎么办?
“那你睡床好了,我去睡沙发。”左思右想后,筱芙认命道。
若在平时,筱芙一定理所当然地叫男生睡沙发、她睡床。可是今天是她聘他来的,而且,这房间也是他去交涉才得到的,几经衡量后,筱芙觉得委屈他去睡沙发太不合理,只好委屈她自己了。
“干么这么麻烦,一起睡就好啦!”范原彻像豹般朝她逼近,筱芙不自觉地后退,直到背碰到床柱,他单手撑在她头顶上方的床柱,弯体与她平视。
原本冷若冰霜的表情,掺杂了些许狂野和危险,教筱芙不禁怦然心动。
“这不是妳聘请我的原因吗?”
筱芙脸颊一热,立刻反驳。“才、才不是!我只是聘你来扮演我男友而已,不需要『这种』服务!”她指着大床严词道。
“呵,是吗?”他对着她的耳朵吐气。
炙热的男性气息无预警地袭来,令筱芙一阵晕眩。
“不、不要对着我的耳朵吹气啦!”她面色潮红,摀着耳朵大喊。
范原彻勾起一抹坏坏的微笑。“如果妳没有这意思,怎么会随便邀一个陌生男人到饭店,还同住一房?妳这不是摆明了在挑逗男人吗?”
“我才没有!我原本订的房间是两张床的,谁晓得会摆这种乌龙?再说,我在委托雪湖聘用你时,就请雪湖将工作内容和你谈清楚了;而且要不是你迟到,我本来打算在出发前再次和你确认工作内容只有单纯扮演男友,并不包含……其他特殊的服务。”
筱芙噼哩啪啦一口气解释完,最后气喘吁吁地望着他,希望他会听进去。
范原彻扬着眉思索良久,最后露出微笑。“是吗?既然如此,那就算了。”
他撑起身子离开她,转身后却又回头对她说:“但妳去睡沙发就不必了。”
“咦?”难道说……“你体谅我,肯委屈自己去睡沙发?”
他闻言爆出笑声。“妳想我有可能那么笨,委屈自己吗?何况那沙发那么窄,我怎么挤得下?我当然是睡床喽!”
“那、那我睡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