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他们即将完美结束这恐怖的三个月实习时,却不小心中了娜妲的诡计。可恨的是,他的好哥儿们龙大少爷在嗅出不对劲的时候,居然没有通知一声,自己跑了,把他一个人丢给娜妲那只饥渴已久的母老虎;幸好,他早已准备了保命符,才安然度过那可怕的一夜。
想到自己的贞操险些不保,萧奇风的背不禁冷汗涔涔。不过,自那之后,他便调到了其它部门,所以再没有和娜妲接触过。
她为何在他调回台湾后,打电话来给他呢?
他恢复镇定。“妳怎么有空打电话来?有什么事吗?”
娜妲又开始她黏腻的说话方式。“来看看你发病了没呀!你这小坏蛋!居然骗我?”
奇风笑了笑,想起当初他逃离魔爪下的保命符。“我没有啊!那张爱滋诊断书是真的,只不过上头的名字不是我的而已,是妳自己误会,与我无关哦!”
在了解娜妲的贞操威胁不是假的之后,他便苦思许久,后来还是同研究所的朋友给了他灵感,才请朋友为他弄到这么一张罹患爱滋诊断书。
靠着那道“保命符”。奇风安然逃过一劫。后来龙晅驰百思不解他有何月兑身之道,但奇风死也不肯透露。就让龙大少爷去想破头好了,谁教他当初竟不顾朋友道义,一个人先落跑?!
娜妲先是撒娇地发了一顿不怎么认真的脾气,才道出此通电话的真正目的。原来她和雷瓦克闹翻了,跳槽到另一家对手公司,想替公司来挖角的。
在几番严词拒绝后,娜妲才不甘愿地放弃。只不过她的语气真的很差,奇风可以想象她在电话那头快要爆发的样子,但他只觉得好笑。一点也不因拒绝她而愧疚。
币断长达半小时的越洋电话,奇风不禁松了一口气,这才想起刚刚怒气冲冲跑出去的仪君。
她的反应那么激烈,和平常发脾气的样子不大一样,似乎是真的动怒了。
萧奇风的嘴角奇异地弯起,像是了解什么似的窃喜着。
讨厌!讨厌!真是讨厌透顶!这家伙真是她有生以来最讨厌的人了!
她讨厌他的粗暴霸道、他的蛮横无礼、他的虚伪不实,讨厌他总是一副把她吃得死死的模样;她讨厌他那么优秀,讨厌他那么容易赢得别人的喜爱,讨厌他总是摆出一副受她吸引的模样。
但她最讨厌的是自己!讨厌自己只要一到他手中,她就软绵绵地任他摆布了。
真是没节操的笨蛋!
她居然还有好几次以为被他感动,真是错得离谱。
像他这样见一个爱一个,自命风流的公子,是她最最最讨厌的了!
既然如此,她为何老是看到他就心跳加快?那是她怕他又耍贱招。在提高警觉。
那为何只要他一碰她,她就乖乖投降?那是因为他力气比她大,根本逃月兑不了!
哎呀!她是怎么了,竟然在这玩起自问自答的无聊游戏?仪君用力地把活页夹捧来摔去,以泄她满腔怒火。
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的举动有多幼稚。她是个成年人了,应该更能控制自己的情绪才对,一向以不把私人情绪带入工作而自豪的她,竟然破了戒。
仪君的火气稍稍平息。她想了想,决定先把私人情绪拋在脑后,专心工作。毕竟她可是众人眼里冷静高傲的“冰山美人”,怎么可以这么容易就被打败?
她放轻力道,重新整理档案夹,有效率地完成工作。就在她觉得情况又恢复到她的掌握中时——
那个大魔头出现了。
“仪君,妳还在生气吗?”萧奇风站在她的位子前问。
“萧经理,有何贵干?”她的口气比南极还冰,丝毫不觉她不友善的语气已暗暗吸引了其它同事的注意。
“妳真的还在生气?我可以解释的——”
“萧经理,你不用对我解释任何事情.那些都与我无关,我也不想听。”
“可是,仪君——”
“你爱有几个女朋友是你家的事,爱怎么乱搞男女关系也是你家的事,但是请你别再来惹我了!”仪君不让他有开口的机会,一鼓作气把心中的愤怒发泄出来。
萧奇风仍旧挂着那抹让人生气的笑,此时仪君才微微感到异样。
她回头,发现大家都停止动作,一脸惊愕地看着他们。
哦,天啊,她做了什么?竟然当着大家的面发飙?看来她的名声是无法挽救了。
“到我办公室来,我还有事情没交代完。”萧奇风不容抗拒地拉起她,将她推进办公室。
门一关上,办公室立刻陷入一阵热切的耳语,大家兴奋地讨论刚才看到的一切,有人甚至拿起电话,迫不及待向其它人说明方才上演的好戏。不到半小时,叶仪君当众发飙指责萧奇风的新闻,立刻在整个公司传得沸沸扬扬。
“喔,我做了什么?大家一定又误以为冷漠无情的『叶暴君』在欺压可怜的萧经理了……”仪君把脸埋在掌心,肩膀丧气地垂着。突然,她抬起头来。“都是你害的,你居然站在那儿等着看我出糗!现在你满意了吗?!”
萧奇风笑着举手投降。“我没有,我一直试着阻止妳,可是妳一点也不领情;妳像关不住的机关枪,不停地指责我。我无计可施啊!”
“别把自己说得那么无辜!你故意在大家面前装好人,让别人误以为我老是欺负你。你知不知道我被警告多少次,不准再欺负你这个『好好先生』了?”
萧奇风扬起眉毛。“真的?这我倒不晓得。”
“不要说得好象你不知情的样子。她们可是你的亲卫队。”她撇过头不想再看他,因为她竟然发现自己的眼眶刺痛,那是流泪的前兆。
她可不想在他面前痛哭流泪,那一定又会成为他攻击她的把柄。她才不想向他示弱。
“我是真的不知道我有什么亲卫队,更别说让她们去警告妳。我若要警告一个人,通常喜欢自己来,因为那样比较有效果。”
他勾起她的下巴,动作轻柔得仿佛她是个易碎的女圭女圭,眼底泛着不容错辨的柔情。仪君一时看呆了,忘了要抗拒他的拥抱。
“对不起,让人误会妳了。我并不完全是故意的,虽然有时会利用这样的优势,可是,我从没想到要陷妳于不义的状态。我只是……”
仪君睁着大眼看他。他认真的表情,吸引了她。
她从不曾看过他这一面,在她面前,他总是那么无赖、那么不可理喻。
但当他露出这种表情时,教她怎么气得下去?
“只是,我在别人面前很容易变得有礼貌、面带微笑,这可能是家庭长期教养出来的成果。”奇风忽然觉得有点别扭。
他不常向别人剖析自己,比较擅长剖析别人。他从不知道,要对别人坦承自己,竟是件那么困难的事。
“你在暗示你的家教良好吗?”仪君充满防备地说。
萧奇风噗哧一笑。“不是,我在对妳敞开自己。我真的很遗憾让别人误会妳,我该怎么做才能补救?”
说真的,仪君有点被吓到了。他一向对她表现得那么无赖,现在突然变得那么体贴温柔,让她有些适应不良。他不会又在耍什么把戏吧?
见她没有回答,只是愣愣地望着他,奇风又说:“要不要我去警告他们一下,叫他们别再来烦妳?”
他若继续像以前一样霸道无礼,她还可以理直气壮地反击回去,可是,看到他露出温柔的眼神,仪君反而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