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你还好吧?我看你今晚喝得不多,是怕到了吗?”
小梨的心陡地一跳,然后以不正常的速度跃动,她将视线从正在说冷笑话的Dr.BULLA身上移至身旁的杜宇晨。
他一定事先回家淋过澡,因为他的发微湿,身上还飘散著淡淡的沐浴精香味,而且他的装扮也和在公司的时候不同,他换下衬衫、领带,穿著一件淡绿色的POLO衫和黑色长裤。
不同于平日的严肃正经……今晚的他,好帅啊~~他正拿著海尼根仰头饮尽,看起来是那样轻松、平易近人,真是帅呆了……
小梨觉得她根本无法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她僵硬地坐直,突然伸手拨拨头发。她的仪容还好吧?口红不知道有没有糊掉?早知道刚刚就不该大口的吃炸虾,她赶紧模模嘴唇,好确认没有屑屑黏在嘴边。
“呃……你来啦?我还以为你要加班处理国外订单,不来了。”
她根本就在说谎──其实早在二十分钟前,她就看见他进入包厢了,只是那时有一大堆人围著他跟他喝酒、聊天,她根本找不到空档插话,只好坐在原处看同事表演氅脚的魔术和冷笑话。
没想到他会主动找她聊天,如此难得良机她应该好好把握才是──可是,此刻她心中一片空白,她拚命努力寻找话题,却发现脑袋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
“喂!喂!回神喽~~你在想什么?想得人都傻了?是不是那问题太难超出你的脑容量啊?小心,用脑过度头会爆炸喔!”杜宇晨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嘴巴还是像之前一样不饶人。
她在干么?竟然在这家伙面前出神,太丢脸了。
“呃……对不起,你问我什么?”她结结巴巴地问。
杜宇晨深深地看她一眼,才说:“我问你后来有帮Dr.BULLA完成新产品的人体实验吗?”
“你、你是指……那个啊……没有,我后来拒绝他了。”小梨羞得连耳根子都红了。
什么嘛~~居然提起这种令人脸红心跳的话题。
“这样啊!我还以为我可以帮得上忙,可惜……”杜宇晨拿起海尼根喝了一口,尾音模糊地淹没在啤酒中。
啥?帮忙?他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是想帮她完成新产品的人体实验?
一幕幕喷人鼻血的激情画面迅速地闪过小梨的脑海。望著那双睽违近一周的浓烈瞳眸,正对她散发著强力电波。小梨的心也狂跳著回应。他、他在对她放电,在诱惑她吗?
就在小梨想著该如何回应他的勾引时,鼻腔一阵热流,她居然流鼻血了?
太丢脸了!一个淑女怎么可以在帅哥面前流鼻血?吉追不是昭告世人她此时正欲火高涨吗?
小梨捂著鼻子脸红地后退,就在她想起身借故离开好月兑离这尴尬场面时,一个男人突然出现,抱住了她。
“小梨!终于见到你了,我好想你喔~~”郎景伏激动又亲热地抱著小梨。
被突如其来的热烈拥抱吓呆的小梨就这么僵直地困在郎景伏的怀中长达好几分钟,才被在一旁冷眼旁观的杜宇晨出声点醒──
“你这家伙!怎么突然冒出来?”杜宇晨冷冷道。
郎景伏放开还在发愣的小梨,迳自向服务生要了副碗筷,并斟满酒杯大大地喝了口啤酒后说:“多亏大妈告诉我,你们今天帮小梨迎新,所以我就来啦!”
“既然如此,你该知道迎新是我们公司内部的事吧?干么跑来凑热闹?”看著郎景伏还想再倒啤酒,杜宇晨一把抢过,面露凶狠的表情。
“唉呀!都老同学、老朋友了,跟我计较这个。而且我来不是因为你,是冲著小梨的面子,人家小梨一个好好的单纯女孩子,被你拐去你的情趣用品店当会计,我当然要来给她加油壮胆啊!”面对杜宇晨凶巴巴的嘴脸,郎景伏一点也不以为杵,轻易地从他手中夺回啤酒。
“我的公司又不是龙潭虎穴,干么还得靠你壮胆加油?”杜宇晨不客气地赏他一个卫生眼。
“是是是,那我也来给小梨迎迎新总可以了吧?你走开啦!我要跟小梨好好喝一杯。”
“你搞清楚!你又不是我的下属,来迎什么新?滚回你的实验室去!别想在这骗吃骗喝的!”杜宇晨狠狠地下了逐客令。
看著他们一来一往,小梨不禁在心里苦笑。说他们是多年的好友大概没人肯信吧?幸好大妈曾告诉过她,她也曾亲眼目睹过,知道这是他们平日沟通的模式,所以并不真的为这样火爆的对话忧心。
只是郎景伏的意外出现,刚好给了小梨一个喘息的空档,也想起她还未向郎景伏求证那一夜发生事实的真相。
“没关系啦!他也只是好意啊!你别生气。郎先生,我和你喝一杯。”小梨有礼地举起酒杯说。
杜宇晨看了看小梨,没再说什么,起身坐到小梨的另一侧,和别人喝酒去。
“啊!小梨,你怎么还这么见外,叫什么郎先生,叫我阿伏就行了。”郎景伏开心地端起杯子和小梨轻碰了一下,便一饮而尽。
“‘阿福’?”小梨微微惊讶道。
“没错啊!你一定联想到哆啦A梦和大雄对不对?呵呵!大学时候每个人都这样叫我们,我是‘阿福’,姚季安当然就是‘技安’,赵元旗是‘哆啦A梦’,杜宇晨就是‘大雄’喽~~”郎景伏笑著说起从前的回忆,元全无视于正坐在小梨另一侧、凶狠地瞪著他的杜宇晨。
“真的?好好玩,是谁取的?”小梨露出好奇的目光,浑然不知后面有个人的脸色已经愈来愈难看。
“大妈啊!我们大学时因为常混在一起,有一次大妈无意间发现我和季安名字的巧合,于是硬将这些绰号冠在我们身上,不接受也不行。”突然,郎景伏的表情变得鬼灵精怪。“不过,你知道大妈为什么叫大妈吗?”
“为什么?”
“因为她就像‘大雄’的妈妈,生起气来比恶魔还可怕,所有人都怕她怕得要命!”
郎景伏说出原因,还得小梨哈哈大笑,此时正巧轮到大妈上台表演抛球,让他们更是笑得肚子直发疼。
他们又喝了一杯酒,小梨顺了顺气,清清喉咙说:“阿伏,呃……有件事我想请问你……”
“唉呀!有什么问题你尽避问,干么跟我这么客气?”郎景伏豪迈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说。
“呃……事情是这样的,你能不能告诉我元旗大哥和湘婷结婚那天,我究竟做了多少蠢事?还有,为什么那天我会……会全身光溜溜的躺在饭店床上,而你们就躺在床的两边?”说完她的问题,小梨觉得自己一定全身通红,她简直尴尬得不能再尴尬了。
“你……你真的全忘啦?”郎景伏吃惊地望著她,同时看见坐在小梨身后的杜宇晨端起酒啜饮,露出同情的表情。
“欸,好像是这样……”小梨不好意思地承认。
“喔!我的天啊!难道那天你和我说的那席话……都是骗人的?”郎景伏的表情一变,忽然变得无比哀戚。
“我……我到底对你说了什么?你能告诉我吗?”小梨很害怕自己在酒醉的情况下说了什么蠢话,更可怕的是,答应了什么奇怪的“承诺”,她现在可没有能力再去实现什么乱七八糟的承诺啦。
郎景伏幽幽地望著她好一会儿,又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把小梨弄得紧张无比,背脊都凉了一半,郎景伏才开口道:“你是第一个看出我真正‘性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