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宇晨皱著眉瞪她一眼。“严不严重我自会判断,你休息一下。”他把她安置在办公室里的沙发。
罢离开杜宇晨温暖的怀抱让小梨有些怅然若失,她转过头打量他的办公室掩饰她心里的感觉。她怎么会觉得心头闷闷的?觉得好想拉回他的手再让他抱著?难不成她除了是“隐性荡妇”之外,还是“隐性花痴”?
杜宇晨的办公室比她想像中的大,她原本以为一间情趣用品店根本不需要什么办公室,需要的是仓库还差不多吧?可是,杜宇晨的办公室不但大得教她吃惊,还挺有品味的。
十足的现代感家具配上淡绿色的墙壁,墙上挂著一幅超诡异的西洋油画。书一中两个正襟危坐的女仕,表情拘谨、头发一丝不苟,但却袒胸露乳不著一缕;最奇怪的是,画中左边的女人竟以手轻捏著另一个女人的。
嗯……这画是还是艺术啊?想不到他不但人变态,连喜欢的画也如此怪异。小梨的脸上不禁再度浮出三条黑线。
“小梨!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郎景伏抢先冲进办公室,蹲在小梨面前,一脸担忧地望著她。
“我看……还是去看医生比较保险吧?”此时姚季安也已站在小梨的另一侧。
“没……”小梨摇摇头,但一阵晕眩袭来,她再也吐不出半个字。
“你们没有眼睛吗?不会自己看啊?被你们两人那么用力地推门撞到,会没事吗?撞得那么大声,我还以为是猪被撞到哩!”杜宇晨站在一旁说。
猪?他骂她猪?可恶!罢刚他一脸担忧的样子,还有抱著她上楼时小心翼翼的态度……她还以为他对她有不一样的情悖,没想到才没几分钟,他的毒舌功就又发作了。
“杜宇晨,你不要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在骂我猪,我哪知道门会突然被踢开?”
小梨忿忿不平地瞪著杜宇晨,元全忘了头晕这档事。
“谁叫你食言?动不动就喊不做,看吧!报应马上就到,这叫现世报!”
“你说什么?不做什么?杜宇晨,你该不会叫小梨来你这儿上班吧?”姚季安耳尖地听出端倪,不敢置信地大喊。
“什么?在这儿上班?那怎么行?”郎景伏跟著叫嚷。
“为什么不行?在这儿上班有什么不好?我这里的薪水、福利都是比照劳基法,可没亏待了她。”杜宇晨瞪著他们两人说。
“可是、可是你开的是情趣用品店耶!这对一个女孩子来说太……不太妥吧?”郎景伏难为情地看著小梨。
“没错!叫小梨在这种龙蛇混杂、充满的环境工作,对一个女人的名声有损,你怎么可以叫小梨来这儿上班?”姚季安跟著发难。
“什么叫龙蛇混杂?你说我是蛇还是龙呢?”这时秘书捧著急救箱进来,她一脸冷酷地站在他们身后,把两人吓了一跳。
“呃……大妈,我不是在说你啦!”姚季安一看到秘书那一脸酷样,气势瞬间萎缩。
杜宇晨不理他们,迳自接过急救箱,马上替小梨敷药。他动作轻柔地拂开她的刘海,脸上又是那种令人心醉的温柔,小梨不禁恍惚地看著他。
又来了,他怎么能变脸变得如此轻松自然?他对她究竟是抱著什么样的心态?她都搞不清楚了。
“这是消瘀肿的药,要揉一揉让瘀血散开,忍一下!”杜宇晨先是轻轻将药涂在那肿得老高的包上,然后用手掌轻轻揉压。
小梨痛得龇牙咧嘴。“痛啦!你轻一点行不行?”
“我很轻了,不用力揉,药效进不去、瘀血化不开,你会痛更久。”
虽然明知杜宇晨说得对,但小梨还是痛得不得了,她抓著他揉著她的手,好像那样可以减轻疼痛似的。不过痛虽痛,小梨能感觉得出他的力道挺轻的,看著他眼底的担忧,小梨不禁又恍惚了。
此时在房间的另一边正上演著一场大战。
“你说啊?你还没解释什么叫龙蛇混杂?你说在这种环境工作有损一个女人的名声,那我呢?我不是女人吗?难道你对我的评价很差吗?”
原本正关心地看著小梨敷药的两人,被还站在身后的秘书一问,随即头大地不知所措。
“呃……没有啦!我一时嘴快说错了,我对你的评价很好、很好,在这里工作并没有损坏学姊的名声。”姚季安急忙解释。
“是啊!是啊!学姊,你误会了,我们哪敢说您什么?在这儿工作非常好,非常适合你,实在太相配了!”郎景伏努力地拍马屁。
“对对对!太适合了!”姚季安跟著附和。
秘书仍是一脸酷样。“你们什么意思?什么叫太适合这个工作?你们的意思是说我只配在一家情趣用品店工作?我太伤心了。”
小梨呆呆地看著他们的对话,看见两个大男人如此害怕一个女人,实在太好笑了,尤其是他们的脸部表情已极至扭曲,只差没抽搐。而那女人的表情始终不变,甚至在她说她伤心时,小梨也看不出她的表情哪里感到伤心了。
“你们没忘记吧?我若是一伤心起来就会失控,我一失控就会抓狂,我一抓狂起来就会想上网公开秘密,这一公开……会爆出谁的糗事,我都莫宰羊了。”秘书呛声道。
郎景伏和姚季安冷汗直冒、额上斜线迅速增加中,两人惊到皮皮挫。一想到大妈手中握有的秘密和那些见不得人的照片,两人几乎瘫软地跪在她跟前。
“学姊,饶命啊!我知道错了,没有必要那么抓狂吧?”郎景伏拉著秘书的裙摆说。
“学姊,是我错了!请您原谅我们吧!”姚季安求饶道。
秘书小姐不理两人苦苦哀求,转身就走。
两人则是不顾一切地追上去……继续求饶。
小梨瞠目结舌地看著眼前这幅画面──现在是什么情形?他们怎么怕成这样?难不成他们两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把柄握在秘书手上?看著两个大男人就差没痛哭流涕的求饶模样,实在有些好笑。
“她是我的秘书,叫洪丽雪,是我的表姊,也是我们这群人的大学学姊。她以前最大的兴趣是拍照,上课拍、下课拍、明著拍、暗著拍,网罗了许多奇奇怪怪的镜头。”杜宇晨一边揉一边解释。
“奇怪的镜头?”小梨不解地看著他,忘了他正揉著她的痛处。
“就是洗澡时的全果入镜,喝醉时抱著别人的猛亲、开车A到校长的车子、偷摘警卫种的芭乐……等等见不得人的奇怪镜头。她不但拍得一清二楚,还仔细归档。只要谁惹她伤心,她就贴上网页公诸于世。”
“哇!好狠喔!”小梨咋舌道。“你们的感情挺好的嘛!”
“是吗?”这样叫好?杜宇晨宁可他们的交情差一点。“等你再被烦个两、三天就不会这么说了。”
杜宇晨看看那已经“变色”的肿包,满意地停下手。“好了,晚上再涂一下药多揉几次就行了。”
小梨这才发现自己专心地听他说话,元全忘了疼痛。咦?湘婷不是说这家伙沉默寡言、一向不爱谈论有关自己的事吗?刚刚为何肯耐著性子解释那么多给她听?是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吗?
小梨怔愣地看著收拾药箱的杜宇晨,心中充满疑惑。
杜宇晨拍一下她的额头。“回神啦!老是发呆,难怪会被撞成释迦牟尼!”
“喂!你干么啦!很痛耶!”小梨捂著头大喊。
她收回所有对他的绮想,他才不会那么好心的为她著想呢!这个大坏蛋、变态男!小梨在心里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