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想,等你结婚后,应该就会辞职了吧!毕竟家庭才是女人一生的事业。”男子笑着说。
碧琪的心沉了一下,嘴角的笑容逐渐逸去。
“你认为女人婚后不该工作吗?还是你也以为工作不过是女人结婚前的跳板?”
“嗯!”男子似乎感受到气氛变得不太一样,有些迟疑地说:“不是这样吗?虽然你做到主管阶级很不简单,但是女人的价值就在她能不能建立一个幸福的家庭。若婚后还继续上班,重心就容易偏离,就不能好好维持一个家。”
碧琪的全身已绷得紧紧的,她瞪着对方,像极力压抑着什么似的,平缓地开口。“难道一个没有结婚的女人,就没有价值吗?难道建立一个幸福的家庭只是女人的责任和功能吗?难道为了你口中所谓的幸福家庭,女人就该牺牲她的梦想、她的工作、她的自由和一切吗?而你又是如何定义一个家庭、婚姻幸不幸福、美不美满?”
似乎被碧琪咄咄逼人的气势给吓到了,男子咽一下口口水,挺起胸膛,又说:“我当然不是要你牺牲什么,只是我目前在新竹工作,爸妈也都住在新竹,你若不辞职,结婚后难不成各住镑的──那谁来打扫家里、洗衣煮饭?”
碧琪的眼角抽搐了一下。“你想结婚,就只是为了找一个免费的菲佣?”
“呃……当然不只是这样……”
不只是这样?!“没错,还顺便省下了找女人上床的费用和精神吧?”
“啊?”男子被碧琪这样大刺刺的言辞给吓傻了,没想到看似含蓄、温柔的她,竟然说出如此露骨的话来。
“还有全天二十四小时的老人看护,外带一个可以生产、好延续你们家香火的『生产机器』──天啊!对了,还是个无怨无悔、无微不至的全职保母呢!这就是你来相亲的原因吗?”
“我……我……”男子被她一阵抢白,变得哑口无言,窘迫得不知如何是好。
“噗!”一记嗤笑,从碧琪身后传来,抢走了两人的注意力。
碧琪转头一看,管仲维好整以暇、笑得一脸灿烂地立在她身后。
“你?!你怎么来了?”她惊讶地张大嘴巴,满脸不敢置信地瞪着他。
“你一向都是这么和人说话的吗?难怪到现在没一次成功。”他旁若无人地站在桌旁,眼里只有碧琪一脸惊诧的表情。
“要你管!还有我先声明,这是我『第一次』”相亲,而且我又还没相完亲,你凭什么断言我这次相亲会不成功?”碧琪抬高下巴不服气地问。没注意到两人之间僵持的气氛在瞬间全被打散了,她“再次”和他杠上,可是心里却感到一丝兴奋。
“在你这么咄咄逼人的“质询”下,有哪个男人这么有勇气,还敢跟你继续交往下去?”
“我咄咄逼人!哪有?”碧琪突然转头问她的相亲对象。“我有吗?我有咄口出逼人吗?你不会这么胆小,就这样没种的被我吓跑了吧?”
男子原本就被管仲维的突然出现给吓傻了,现在又忽然被碧琪这么一问,完全不知所措,支支吾吾的不知该说什么。
“啧啧!你看,你把人家吓得说不出话来了。你就放过他吧!”管仲维好心地建议。
“放过他!你说得好像我很没行情,硬是强逼人家和我在一起似的。你说!”碧琪倏地站起,再次转头找上一旁的“无辜男”。“是我逼着你来和我相亲的吗?你是不是不想和我交往?”
看着碧琪凶巴巴的模样,“无辜男”变得更结巴。“呃……没……没有啊……”
“看!他很『乐意』和我交往,你听到了吧?请你立刻离开,不要妨碍我们聊天增进“感情”!”
避仲维的脸一沉,眸底的精光一闪,瞥了“无辜男”一眼,只见对方立刻低下原,看得碧琪一阵无名火起──这个男的怎么这么孬!害她一点面子都没有!
“不好意思,我有要事要和她商量一下。”管仲维不理会她一脸挑衅,直接对她的相亲对象说完,就拉着她离开咖啡厅。
现在是演哪出戏码,他怎么一头雾水?“无辜男”一脸呆滞,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的相亲对象就这么被突然杀出来的男人拖走,连抗议都来不及,他们就消失无踪。呃……谁来告诉他,这是怎么一回事?
“你干什么!”碧琪被他强硬地拖着走,她试着挣月兑他的箝制,可惜两人的力气差距太大,她根本甩不开他紧抓着她的手。
“喂?你耳聋啊?我叫你放开我,你听到没!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既然无法挣开,碧琪只好大声嚷嚷,希望别人的侧目能让他松手,可惜成效不彰,他不但没有丝毫受到影响,引来的目光只是让她觉得更加丢脸罢了。
“管仲维!你到底发什么神经?”见他一直没反应,碧琪气急败坏,使尽全力拽住他,终於让他回头看她。
“你忘了你还在工作中吗?没有事先向我报备就偷溜出来,还敢说我发神经?”管仲维冷冷地瞥她一眼。
碧琪被他看得一阵心虚,但仍挺起胸膛。“我相信我的部属能处理接下来的事情,再说我只是离开一下,在庆祝酒会结束前就会回去善后。难道我就不能休息一下吗?”
“休息一下?!和人相亲叫休息一下吗?你还真有效率!”管仲维讥讽的语气,刺得碧琪濒临的情绪爆发了。
“你干么用这种口气说我?这场相亲早就说定了,可是你临时要我加班,我只好推掉,但是谁知道我妈会带着他们杀到这儿来!我不过离开个几分钟,难道会就因此停顿、办不下去了吗?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严苛,我到底哪里惹到你了?你乾脆说出来,别老是挑剔我──”
碧琪还没说完,他便忽然以唇堵住了她接下来的话语。她呆呆地看着他的浓眉、纤长的睫毛,有一瞬间,还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直到他轻轻地吸吮她的下唇,一波波酥麻在体内泛开,后知后觉的她才明白,他正在吻她。
她忘了该怎么抗议,也忘了该矜持地推开他,当他温热的气息混着早巳熟悉的古龙水,亲密地包围着她的时候,所有的意识都消融了──只剩下他辗转、需索的吻,和紧贴着她的宽阔胸膛、结实的臂膀及有力的大腿。她明确地感觉到抵着她小肮的鼓胀,了解那意喻为何。
慾望在他的眼底翻腾,那浓烈,激动的表情深深地搅起体内深藏的热情。那原始的情感在他身上形成一股强烈的吸引力,紧紧地拽住她的目光,一阵颤抖窜过身躯,她的双膝几乎瘫软,只能紧靠在他身上,才不会滑到地上去。
突然,走廊的另一端响起了鼓噪的人声,应该是一些准备离去的客人,正兴高采烈地往他们走来。碧琪心慌意乱地想推开他,但管仲维非但没有后退,反而将她拉得更近。
他顺手打开他们身后的一扇门,一转身把碧琪带入暗暗的房间。几盏装饰灯从天花板镶嵌的暗格透出橙黄的亮光,隐约照出房内摆设,一张偌大、椭圆形的会议桌占据房间中央,周围排放整齐的椅子,看来是饭店出租用的会议室。
“管──”碧琪的抗议声被淹没在他的吻中,他的舌灵巧地潜入她的口中,甜蜜地缠着她的。
她的双腿再也承受不了强烈的慾望,整个人虚软地倒下,管仲维有力的臂膀撑起她,踉跄地前进,直到她的臀靠在桌沿,他顺势将她推倒、欺压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