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
“你还狡辨”
“够了!”小陈还想责骂曼澄的话被龙暄驰低声喝止。
他忿忿不平地瞪着曼澄,噤声不语。
“这件事我会查清楚,那份报表你有存档吗?”
“有。”
“等一下再印一份拿给我。先出去吧!”
“是。”小陈对曼澄苍白无辜的脸嗤之以鼻,不屑地轻哼一声才转身离去。
受辱的曼澄,身子一抖,满月复的委屈梗在喉间。百思不解自己最近为何多灾多难,她究竟招谁惹谁了?
“你……”
龙暄驰才要开口,曼澄冷冷地打断他。“我没有藏他的文件,不是我。”
“我知道,可是……”
“你若不信大可以搜我的柜子,甚至我家。总之,我没有就是没有。上次的海报事件不是我,陈荣钦的秘密帮手也不是我。我不知道事情力何会变成这样,可是,我真的没有——”
还没说完她随即夺门而出,抱起她办公桌下的垃圾桶呕吐。她的午餐又被吐光了。
龙暄驰抽出面纸递给她,关心地皱眉。“你生病了吗?”
曼澄摇头。“不知道。”
“昨半夜就……”龙暄驰扶着她坐上椅子,望着她的眼中满布关怀。
“你就这么撑到现在?你立刻去看医生,假单明天再补。”他坚决道。末了又不放止,按下内线让叶仪君陪她去医院。
曼澄不置一词,虚弱地随同仪君到一家综合医院就诊。
龙喧驰交代叶仪君开他的车去,仪君说她自己有车,扶着曼澄往出口走去。看着她们走入电梯,他立即叫萧奇风前来商讨此事。他不相信是曼澄藏起小陈的文件,显然有人想嫁祸给她,那个人终于露出马脚了。
“你还找不出是谁吗?”龙暄驰的声音已透露出不耐,曼澄苍白而脆弱的脸不时浮现脸前,他必须尽快捉到那个欲加害她的人,否则曼澄还会被陷害,而且可能会一次比一次糟。
“有”萧奇风从容不迫地步至靠近门口的矮柜,为自己斟一杯咖啡。“这两件事有一个可疑的共通点,就是——文件。显然有人利用职位先将文件交给曼澄,再暗中偷走,上次是送到执行部,这次则将之藏匿。
萧奇风促狭一笑,透视他如此心浮气躁的原因。他若不是爱上曼澄,也相去不远了。他敛去微笑,正色道:“是小童。”
龙喧驰挑高一眉,等着萧奇风进一步解释。
“两次文件皆是小陈交由小童递送公文,我不知道小陈是否与她串联,但小童绝对是关键个物。不过,以我对她的了解,我认为另有他人与她共犯或是教唆她如此做。因为小童虽然满月复抱怨,但她胆小怕事,若无人唆使她不太可能会去惹这麻烦事。”
龙暄驰的手指轻轻划过唇瓣,思量片刻后说:“你有办法逼她和盘托出整件事吗?”
萧奇风得意地扬眉,只答一字:“能。”
龙喧驰一脸阴郁地看着他,说“那就快去”
萧奇风随即将小童召来办公室,独自审问她。他才提及此事,小童立刻露出不安的表情,如坐针毡地在椅子上扭动。萧奇风稍稍疾言厉色,小童便害怕地招认一切,并连忙为自己辩护地说她是受到方心瑜的唆使,才会在将文件交给曼澄后,偷偷抽回,想藉此将曼澄赶下秘书宝座。
“你为什么专挑小陈的文件下手?”萧奇风问。
“因为……因为他想追求方心瑜,所以……答应我们……”小童越说越小声,悔不当初为何鬼迷心窍答应帮方心瑜做这些事。
萧奇风沉默半晌,小童惶恐不安,手脚发凉,心知自己饭碗不保。
而此事若一公开,只怕她丢的不只是现在的饭碗,可能连以后的工作都成问题。想到未来可能因此事找不到工作,她不禁害怕、难过地哭起来。
萧奇风看她尚有悔意,安慰道:
“好了,别哭了,我不会将此事公布。但如何裁决得看龙先生怎么说。你先回去座位吧!记得,此事不可张扬,更不能对方心瑜提起只字半句。明白吗?”
小童一边擦泪,一边点头,蹒跚地步出萧奇风的办公室。
萧奇风马上向龙喧驰报告此事,龙暄驰脸色阴霾地听完一切,冷酷地下着命令,立刻将方心瑜等三人革职,他答应萧奇风不会让小童因此找不到工作,但方心瑜就没如此幸运了。
他不但炒她鱿鱼,更吩咐人事部在解雇书上特别注明解雇理由,并将这桩丑事透露给专报八卦的周刊。她四处招摇她有个做官的姨丈,因此骄纵蛮横,龙暄驰决定让她尝尝目中无人、存心害人的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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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澄坐在医院里的等候室,虚弱地靠在白墙上,等待医生的检查结果,仪君默不坐声地陪在一旁,手中握着刚从自动贩卖机买来的饮料。
“乐曼澄。”护士打开诊疗室的门,轻声唤她的名字。
曼澄急忙起身,跨进诊疗室。她落坐于医生面前的诊疗椅上,看着年约五旬的医生,头发已经泛白,额前的皱纹足以夹死蚊蝇。医生沉默地打量验尿报告,然后看看她,再看回手中的报告书。
冗长的沉默让曼澄局促不安地揣测,她是否害了什么大病,否则何以医生会拿神秘莫测的眼光打量她?
“乐小姐还末婚吧?”终于,医生打破沉默问道。
曼澄狐疑地回答:“还没。”
“喔。”医生又沉默了一会儿。“我不知道这对你来说是不是个好消息。你的检查报告显示你没有生病,只是——你怀孕了。”
“怀孕?!”曼澄惊声尖叫。
“对,已经快两个月了,正确的周数你要转诊到妇产科,做详细的超音波检查才知道。”
曼澄觉得地板仿佛破了一个大洞,她正被那个黑洞吸进去,却动弹不得。
看她震惊的表情,医生已明白发生何事,他低声道:“若乐小姐无法留下这个孩子,要尽快处理掉,不然孩子愈大,处理起来就愈棘手。”
曼澄呆愣地看着医生,一时之间还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处理?处理什么?过了几秒,她才恍然大悟,他所指的是她月复里的小孩。
而他处理的意思就是拿掉小孩。一股恶心再度涌上,曼澄强自压下那冲动。
她不发一语,颓丧、恍惚地走出诊疗室。等在外头的叶仪君一见脸色苍白、双眼无神的她,立即走过去扶她。
“怎么啦?你怎么啦?”叶仪君望着她,隐约知道有什么事发生。“你怎么不说话?你别吓我啊!”
曼澄只是摇摇头,自顾自地往医院门口走。叶仪君也不再多问,她安静地送她回到住所,将她安顿在舒适的床上躺下后,便到房间的另一头橱柜中找寻咖啡或茶叶之类的,好为她泡杯热饮,镇定心神。
她在抽屉中找到一盒未开封的可可粉,迅速地为她们两人泡了两杯热腾腾的巧克力。她将其中一杯放在床头柜上,才开口叫她。
“你是怎么了?是不是很严重的病?”
曼澄再次摇头,叹口气坐起身靠在床头。
“我怀孕了。”她说。
“什么?”叶仪君手中的巧克力些微的泼洒出来,她连忙抽出面纸擦拭裙褐及被烫着的手背。“你说什么?”
“你听见了,我不想再重复。”看见叶仪君第一次在她面前显得惊慌失措,曼澄原本沉重的心变得轻松许多。她端起床头柜上的巧克力,啜了一口。体内的那股寒冷也渐渐消融。
“你怀孕了?怎么会?”停顿一下,叶仪君顿时明白。“是龙暄驰,是他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