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他太可恶了!他虽然高贵地没有当场占有她,可是他留在她体内的欲念深深地折磨她。他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吗?如果是,他成功了。
他完全地主宰了她的思绪。现在,她脑子里满满的只有他,还有他留给她欲求不满的空虚感。
算了!她突然站起,决定不再一人独自烦恼,她要去找他问个清楚。打开房门,她穿过沈静的走廊,停在他房门前。因为怕自己会胆怯退缩,所以她抬起手敲了敲门后不等他回应,径自打开门进去。
迎接她的是一室黑暗。
“原齐文?”她试探地唤他。没有任何回应。
看来他还没有回房,她打开矮柜上的台灯,晕黄的灯光微微照亮了室内的摆设。她看了看空荡荡的房间,觉得自己好愚蠢又冲动。也许她该趁他尚未回来时离开。
她转身刚想往门口走去,不料,门却在这时打开。
她对上原齐文惊讶的眼睛,心一瞬间跳到喉咙。看来她无处可逃了。
“宇音?”他轻唤。突然眉头一皱,像是懊恼般地低咒:“该死!”
花宇音刚开始还不解他为何显得那么懊恼,但随即了解到为什么。她瞪着在他身后那熟悉的身影,不禁也跟着在心里惊呼“惨了”。
花靖尧满脸兴味地打量着他的妹妹。被当场抓到她在原齐文房里让花宇音不知所措,她努力搜寻借口,想说些什么来解释目前这尴尬的情况,可是一句话也挤不出来。
最后她只能喃喃说声“抱歉”,然后落荒而逃地奔出他的房间。
原齐文既懊悔又怅然若失地望着她消失在门后,一股怒火缓缓在胸间燃烧。他很清楚她为何来找他,可惜时机不对。真是该死!他好不容易盼到她主动来找他,没想到结局竟会是这样。
“抱歉,我好像打扰了你的好事。”花靖尧笑着说,语气里一点歉意也没有。
原齐文忿忿地瞪他一眼,很清楚他在幸灾乐祸,但又无可奈何。今晚他不该答应花靖尧一同讨论关于公司创立品牌的细节,最不该的是提议到他的房间谈论,可是不管再如何不该都发生了,懊恼也无济于事。
他叹气,摇摇头,走到房内的扶手沙发坐下,口是心非地说:“没关系。”
花靖尧也跟着坐入他对面的双人沙发,若有所思地说:“其实你也不用难过,小音肯主动来找你,代表你的努力有效果了,只要再加把劲,你就能如愿抱得美人归了。”
原齐文咕哝了一声。“你说得轻松。”
花靖尧笑着看他坐困愁城的模样。“不然你现在可以追进她的房里,我可以当作没看见。”
“谢谢你的大方,只怕我现在进去就换来一阵炮轰。算了,我们赶快讨论主题吧!”
“是啊!反正你们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也不怕她跑掉,对吧?”花靖尧像是嘲弄般的说,他就是喜欢看原齐文那吃瘪又害羞的样子,感觉好像在逗柯英司一样,好好玩。
原齐文不置可否,其实心里也是这样想。
只不过他没料到,事情会超乎他的掌控之外。第二天,公司突然安排花宇音到高雄分公司见习十天。
直到快下班了原齐文才得知此消息,当他冲回家想找花宇音谈话时,兰秀跟他说为了明天能准时到高雄分公司报到,花宇音已经和其他一起见习的同事搭车南下了。
花宇音叹息地拨了拨手中的便当。
来高雄见习已经第五天了,公司将行程安排得满满的,彷佛期待在十天内就能将所有工作新知塞入他们的脑袋一般。
当她得知自己被派来高雄时,也吓了一跳。她不记得自己有提出申请,再说这次见习机会相当难得,而且名额只有十个,想来的人一大堆,她不认为轮得到自己。
所以当她拿到通知单时,一度还以为是有人恶作剧。后来,经过刘思兰解释,她才知道原来是刘思兰推荐她参加此次见习。
出发那天,刘思兰对她说:“宇音,我知道妳很有能力,不可能一直当个小小的业务助理,所以我推荐妳参加这次见习,妳要好好把握。”
刘思兰的提拔之心和好意让她感动,再加上当时她也想暂时逃避原齐文,于是,她下假思索地答应并在当天出发到高雄,就是不想再和原齐文见面。
老实说,她是尴尬得不知该怎么办。既然公司提供一个这么正大光明的机会可以让她免于面对原齐文的尴尬,她自然乐于利用。
只是,几天不见他,她好想他,那深浓惆怅的思念如影随形地缠在她心底,总在不经意时出来咬她一口。
她想念他跩跩的模样,想念和他斗嘴的感觉,想念他那靛墨色的眼眸灼热地盯着她看,想念他不经意的触碰,还有他偶尔闪现的笑容……
唉,从未尝过思念滋味的她,没想到思念一个人的滋味竟然是又酸又苦、同时还夹杂着一丝甜蜜。
每次一想起他,她的心就怅然不已。
可是见习还有五天才能结束,一想到还要那么久才能见他,她就忍不住叹息。
不知道他有没有想她?不晓得他是不是猜到那晚她去找他的目的了?那晚他后来怎么跟大哥解释她为何会出现在他房里?
一连串无解的问号浮上心头。
若再见面,她该拿什么态度面对他?若他问起她那晚为何去找他,她该怎么回答?
“那个便当很难吃吗?妳怎么一直叹气?”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花宇音震惊地回头,看着原齐文笑得一脸跩跩地站在她身后。
“原齐文?!你、你怎么在这儿?”她张口结舌地瞪着他。
“怎么?我不能在这儿吗?”他潇洒地坐入她身旁的椅子。“毕竟这儿才是我真正工作的地方啊。”
“可是,你不是在台北……”
“企划案差不多已经告一段落了,广告也已上档,从昨天经销商回报的销售数字及接到的询问电话来看,这一波的行销策略算是成功了。”他说。“高雄这边的人一直希望我先回来解决一些问题,再说,有人欠我一个解释,所以,我就来啦!”
花宇音听到他最后提到的解释,肩头缩了一下。他果然不会轻易地放过她。
“怎样,有没有想我?”他突然靠近,额碰额地望着她。
“嗄?”才一见面就问这么直接露骨的问题,教她要怎么回答?
“我可是想妳想到几乎无法入眠,只能尽快地解决手上的工作,好赶来高雄找妳。”他亲密地搂着她,嘴唇离她仅寸许。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花宇音心跳不已。几日不见,她直至现在才发现压抑在思念之下的是狂烈的渴望,她不单想念他,更想念他的吻……
像是读到她的心思般,他俯首,同时满足了两个人的饥渴。他深深地吻着她,分离使得这个吻犹如火山爆发般一发不可收拾,他急喘地搂近她,想要更多的她。花宇音也同样渴求和他碰触,她振臂揽住他的脖子,以旗鼓相当的热情回吻他。
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铃声,原齐文模糊地认出那是他的手机在响,可是他舍不得松开怀中的佳人。这个吻他足足盼望了五天,就让那人等等吧!他继续放肆地探入她口中,尽情享受她的甜美。
可惜来电的人相当固执。
原齐文叹息地结束这一吻。虽然极不情愿,但他想起那群正等着他开会的人。他仍搂着她,另一手掏出手机,按下接听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