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身体受得了吗?”
“还好,我习惯了。”
“这种事最好还是别习惯。”她忍不住再次催促道:“你快点去洗澡睡觉吧。”
“妳好象每回见到我,都在催我上床睡觉?”他好笑的问道。
“有吗?”
“有。”
“那是因为我觉得你睡觉的时间实在太少了,这样对身体很不好,长时间睡眠不足,肝功能一定会受到影响,所以一定要很小心、很注意的。”她解释道。
严少奇笑了笑,“这还是第一次有女人注意我的肝,甚子我的人啊。”
“哪有,我也很注意你的人啊!”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之后,蓝采凝暗自骂自己笨。
听听她又说了什么——我也很注意你的人?天啊!她怎么老是说出这种令人误解的话呢?
蓝采凝见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她,连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很关心你『个人』的身体健康。”她特地强调“个人”两字。“毕竟我是个护士,这也是很自然的事嘛。”
严少奇似乎不满意她的解释,她紧张的左瞄右看,然后她看到墙上的时钟——三点整。
她双手一拍,张大眼睛,故作惊讶的说:“已经三点了耶!都这么晚了,严先生,你快点去休息吧。”
“是啊,是该休息了。”
他走过她的身边时,停下脚步,低头在她的额头印上一记轻吻。
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蓝采凝愣住了,杏眼圆睁的盯着他,一句话也说不来。
得到她全副的注意力后,他才说:“晚安。”
而后带着满足的笑容,迈步离去。
望着他的背景,蓝采凝不自觉的抬起手,抚着刚才被他用嘴唇碰过的地方。她只觉得那里发烫,害得她全身跟着发热,心脏怦怦的剧烈跳动。“这是什么?”她低声问着自己,“这是晚安吻还是……”她知道,今晚她又会失眠了。
第四章
自从严少奇到欧洲出差后,蓝采凝整日思考着,那夜他印在她额上的吻所代表的意义。
是礼貌上的晚安吻?还是这是个暗示?或者这压根只是他的习惯?
为了这个吻,她一夜又一夜的失眠,眼圈黑得连强效遮瑕膏都不管用了。
相较子她的情况,在得知严少奇出国不在家,苏可柔犹如飞出笼的小鸟,成天笑脸盈盈,好不快活。
拉着蓝采凝上街购物,喝下午茶、看电影,举凡女孩子会做的,她没一样漏掉。
看着如此快活的苏可柔,蓝采凝实在不明白她请看护的用意。
她看过苏可柔的病历,她的病名叫“先天性心脏瓣膜不全症”,只要生活上多加注意,再配合药物控制,她压根不需要有个看护陪在身侧。
唯一能解释的,大概是苏可柔怕寂寞,希望身边二十四小时都能有人陪伴吧。
有钱人的想法啊,她大概永远无法理解吧。
担任看护一个礼拜后,蓝采凝得了一天假期。
恰巧昔日医院的同事王小珊打电话约她见面,子是她便搭公车来到市区与朋友聚会。
到了指定的咖啡馆,王小珊早已等候多时。
“采凝,妳好慢哦。”
“对不起,我的雇主住在郊区,交通不便嘛。”
蓝采凝将东西放下,先跟侍者点了份简餐后,这才与王小珊聊开。
“听说妳这工作是院长介绍的,待遇如何?有钱人家的生活和我们有什么不同啊?”王小珊一脸好奇的问道。
“待遇还不错,至子有钱人家的生活啊……”她想了想,耸耸肩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有钱人还是得要工作,像严少奇,他虽然这么有钱,可是他每天都工作到半夜三、四点,我想这种生活没几个人受得了的,所以有钱人不一定好。”
“等等、等等,我说有钱人,妳怎么就提到严少奇了?而且还晓得他每天工作到半夜三、四点……妳的雇主该不会就是他吧?”
这个可能性让王小珊睁大眼,抓住蓝采凝要答案。
“不是他,我的雇主是个年轻的美女。”
“那妳干嘛提到他?”
“因为我和我的雇主现在就住在他家。”
“什么?妳住在他家?!妳住在严少奇这个黄金单身汉的家里,居然没让我知道,妳是不是朋友啊妳!”
“我原本也不知道我会去住他家啊。”
怕王小珊激动过头,蓝采凝连忙将整件事情的经过,简单的解释一次。
王小珊听完她的话后,好奇的问:“那妳的雇主和严少奇究竟是什么关系?”
这问题让蓝采凝不知该怎么回答。
严少奇对待苏可柔,就像大哥对妹妹一般,没有特别的亲昵,却不至子漠不关心;而苏可柔,则是将严少奇视为可怕的威胁,怎么都不愿与他独处,只要知道他不在,她便乐开怀,要是他出现,马上哭丧着脸。
只是苏可柔曾经说过,她父亲希望她能嫁给严少奇,可是他俩之间,却完全看不出有任何暧昧情事。
“我也不晓得他们是什么样的关系。”
“那妳有没有机会和严少奇聊聊天、拉拉关系啊?”王小珊说得一脸兴奋。“搞不好妳和他聊着聊着,感情就出来了,只要有了爱情,就算身分地位差得再多也不怕,爱战胜一切啊!”
“王小珊小姐,妳是工作压力太大,没地方发泄,所以靠幻想来排解压力啊!”
她和严少奇之间……不过就那么个什么都算不上的晚安吻,能有什么特别的感情?
“哎呀,采凝,妳怎这么说?我是讲真的耶!妳要是能和严少奇发展出特别的『关系』,日后妳一人得道,我这朋友也跟着升天啰!”
“喂喂,越说越不象话了!”
“唉,早知道痛扁恶狼,换来的是能与台湾最有价值的单身汉——严少奇朝夕相处的机会,就算要冒着生命危险,我也要奋勇擒狼!”
看着王小珊脸上如梦似幻的表情,蓝采凝知道现在不管她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索性让她一个人在那里唱独脚戏。
她跟严少奇?可能吗?这件事她想都不敢想。
与其去幻想这些不切实际的事,倒不如远远的欣赏他就好。
“想到他,蓝采凝不自觉的傻笑起来,想着在他出差之前,他们曾经共处的短暂时光,和简短却让她回味再三的对话……就连害得她吃不好、睡不着的晚安吻,现在想起来,都格外地甜蜜。
思绪盈绕心头,让她没再注意王小珊讲的话。
突然,王小珊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好半天她才回过神。
“小珊,妳干嘛伸手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
“谁教我刚才跟妳说话,妳都不理我!”
“我是好心让妳自由发挥。”
王小珊没好气的白她一眼,“什么自由发挥,我刚才说的可是和妳有切身关系的事。”
“什么事?”
“妳还记得妳打的那个恶狼吧?”
蓝采疑点点头。
“我跟妳说,他最后被法官判无罪。”
蓝采凝一脸不敢置信,“怎么会有这种事?!那个受害者指证历历,怎么法官还会判他无罪?这什么社会啊!”
“采凝,妳先别激动。听说是那只狼患有精神分裂症,他的律师主张他在犯案的时候,精神处子不正常状态下,所以不能因此求刑,到最后他只是被裁定强制接受精神治疗。”
“一定是借口!那时候他把刀架在妳脖子上,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不晓得自己在做什么的样子!”蓝采凝忿忿的说。
听到好友提起这事,王小珊至今余悸犹存。
“不管是不是借口,采凝,妳最好小心一点,如果那人想要报复的话,他一定不会放过妳的。”
她冷哼一声,“我才不怕他!他要是敢找上我,这回少说让他的肋骨断一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