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在你心里是这么肤浅的人吗?”
“不是——”
“那你为什么会以为我在得知你的身分后,会对你的态度有所改变?”
“我怕啊!”她也是很委屈的。“只要有千万分之一的可能,都会让我痛苦不堪。”恋爱中的人总是这么患得患失的。
“那为什么你不让我有解释的机会,就这么无缘无故的消失?难道你一点都没考虑到我的心情吗?我爱的小竹就这么消失,一点线索也不留……这样的我会好受吗?如果换成你,你有什么感觉?”
换成是她,她一定会发了疯似的去找他……也就是说,他曾经这样的寻找过她?
“为了找到你,我动用了所有的人脉,去求了一堆我一辈子永远不会去求的人,甚至还找了锁匠,冒着擅人民宅的罪名,开了你的家门,直接到你家翻箱倒柜,就为了找出你可能的行踪!”
小竹可以感受到自他身上幅射而出的怒气,她发现他真的、真的非常生气,从认识他以来,她还未曾见识过他这一面;而这一切都是为了她。
“如果你曾给我解释的机会,我们需要浪费这么多的时间将误会解开吗?”
他眼神定在她的脸上。
“现在,我再说最后一次!”确定得到她全部的注意力之后,冷天寒才继续说道:“我爱你是因为你就是你,不管你是人也好,花精也罢,我就是无可自拔的深深爱着眼前的你!”他对她的爱不容怀疑。
这一刻,没有明月高悬在天,没有香花点缀,有的只是当空的烈日、呼啸的海风。但是这完全不影响雨人紧紧相连的心。
小竹的眼里只容得下他,她的思绪全绕着他的话在打转。
他爱她就因为她是她,人类的她也好,花精的她也好,他都无所谓。
时空彷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冷天寒的双唇印上了她的,轻轻细吻,反复吸吮。后来这些小动作再也无法满足他心中的渴望,这个吻加深、加重……
唇与舌的对话正在这碧海蓝天下持续的进行着。
看着有情人终成眷属这一幕,小童骄傲得只差没拿台专业摄影机,把这感人的情节给录下来,好做为自己功德圆满的证明。
想到人界来也这么多年了,历经干辛万苦、人情冷暖;好不容易找到第一个目标,同时在短时间内完成了任务。回想这之前的餐风宿露、毕路蓝缕……如今他觉得这一切太值得啦!可是呢,虽然冷天寒找到了真爱,他也帮他的麻吉小竹找到她的心灵归宿……一切都应该非常圆满才对,怎么他还是觉得有哪些地方不对劲咧?
“小童啊,你把姻缘线绑在小竹身上没啊?”小丘这会儿正努力的朝手上的冰淇淋进攻。酷暑难耐啊,还是只有冰淇淋好。
“啊!”小丘这么一说,小童立即大叫,“就是它!”
“什么就是它?”小丘被这一声怪叫吓了一跳。“你差点害我把冰淇淋掉到地上了”
“耶!”“冰淇淋、冰淇淋!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只想着冰淇淋!”
“啊,可是天气很热啊……冰淇淋很好吃耶……尤其这家的冰淇淋……吃冰淇淋不对吗?可是夏天真的好热啊!”
“我们的任务只差临门一脚了,你还在想你的冰淇淋!”严格说来,是小童自个儿的任务。
“什么临门一脚啊?”
“我们还没把姻缘线系到小竹身上啊!”
“这还不简单!”小丘觉得这件事简直是太容易了。
“反正她现在和冷天寒也爱得死去活来了,要是知道我们要把冷天寒的姻缘线系到她身上的话,她一定会很开心的!既然她会很开心,她也一定会很乐意的!”
“笨!”小童真的深深觉得这小丘着实没慧根!“小竹和我认识多久啦?她的个性是你了解还我了解啊?”
“可是她如果知道的话,应该——”
“应该个头啦!小竹那种别扭的个性,要是知道我们想把冷天寒的姻缘线系到她身上,她一定又会以为冷天寒爱上她,有一半原因是出于被迫与无奈,搞不好又要像这次一样,搞个失踪记!”
“会这样吗?”小丘有点疑惑。
“绝对会!”小童肯定的说,“所以我们一定要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把线系到小竹身上去。”
“神不知、鬼不觉?这要怎么做啊?”
“来,耳朵过来!”
小丘乖乖的凑上前去,听着小童所谓神不知、鬼不觉的计画……
山上的夜沁凉如水,山上的月莹莹的散发着银光。
这一夜,冷天寒又在半夜醒了过来,这似乎成了他的习惯。
他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伸手探向身边的人儿,确定手心的温度是来自于她,确定他心爱的人儿还在身边。
这应该是那日她自他眼前突然消失的后边症吧?
然后他会借着月色,以眼神一一过她的每一寸肌肤。她规律的呼吸、微微扯动的嘴角、偶尔因梦呓而发出的呢喃……在他眼里,这一切都弥足珍贵。
正当他伸手要拂开小竹额前的散发时,一些细微但不平常的声响分散了他的注意力。
“他们应该都睡着了吧?”一个熟悉的声音小小的响起。
“废话,现在都几点了,他们一定睡了!”再听到这声音,冷天寒几乎可以确定来人的身分。
“那现在呢?”
“现在当然是抓紧时间办事情啊!”来人正是被小竹称为瘟神两人组的小丘与小童。
“你们想在我房间办什么事情?”冷天寒坐了起来,小心的不惊动身旁的小竹。
“冷天寒!”小丘与小童看到他突然坐起,吓得差点叫了出来。
“小声点。”冷天寒要求他们噤声。而后他拉开被褥,自床上起来。“你们两个跟我到书房。”
他不想让这两个嘈杂的小孩把小竹吵醒。
进了书房,他便直截了当的问:“说吧,你们今天来有什么事?”
不知为什么,平常吵得要命的小丘和小童一到了冷天寒面前,全成了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的好学生。
如果他没要他们发言,他们也没敢多说一句话。
“今天我们来是要把姻缘线系到小竹身上。”说话的是小丘。
“既然要做这件事,为什么不挑个我们都醒着的时间,反而像做贼一样,三更半夜才来?”
小丘看看冷天寒,再看看小童,看来小童是决定让他当发言人了。
“那是因为小童说……哎哟,”他一说到小童,马上被小童给踹了一下。委屈的看小童一眼,他揉了揉自己被踹的地方后才又接着说:“小竹个性比较别扭,要是知道我们想把你的姻缘线系到她身上,一定又会搞个失踪记,所以我们要趁着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把线系到她身上去。”
小丘把小童的说法一字不漏的转述。
“你们说我身上的姻缘线?”冷天寒看不到自己身上有什么地方被绑了线。“在哪里?”
终于轮到小童的长项,于是他献宝似的从怀中拿出一条极细、颜色极淡、甚至带点透明的红细线,如果不仔细看,根本不会察觉到它的存在。
小童在细线上轻轻的点了一下,那条红线便像电灯似的发出微微的光芒。
那条细线从小童的手上一直延伸到他身上。”这就是你们说的姻缘线?””没有错,就是它。”
“照你们上次说的意思,如果这条线也系在小竹身上,就代表我们有一世的缘分?”
“没有错!”小童点头。“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把线系到小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