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崎小姐,我的助理不懂日文,可以请你说中文吗?”从头到尾她们不是说日文就是说法文,她们对小苗的冷落和难堪他看在眼里,但既然小苗没抱怨,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现在她们实在太过分了,明明就会说中文却还故意朝不懂日文的小苗说日文,简直摆明就是在迂回地嘲笑小苗。
“不懂日文啊──”说这句话的同时,藤崎若有似无地睨了望晴苗一眼,眼里有不可察觉的轻蔑,但她还是装出一副歉然的表情,改用中文说:“真是抱歉,因为我以为官御集团的助理小姐都会说日文的,所以才……希望望小姐不会在意。”
不会在意?闻言,望晴苗轻挑柳眉。
之前,她们故意冷落她,她无所谓,反正她也乐得清闲,但是现在她们摆明想给她难堪,若她还不反击,她们还真当她是那种好欺负、打不回手骂不反嘴的柔弱女子,既然她们不尊重她,她又何必尊重她们呢?
包何况“以德报怨”这四个字的意思她不懂也不会写,所以……嗯哼!
狡邪一笑,望晴苗故作大方的说:“我当然不会在意,只是藤崎小姐还是别太勉强自己说中文好了,因为其实我懂日文的,所以请你还是跟我说日文,要不然我都听不太懂藤崎小姐在说什么耶!”
望晴苗话一出口,其他三个人都吓了一跳,原来他们一直以为不懂日文的望晴苗不只听得懂日文,而且说的还是一口标准的东京日语。
而且她话里的嘲讽,大家听得一清二楚。忍住心中的讶然和满腔的笑意,官御破不知是在打圆场,还是帮着望晴苗,只见他嘲讽地朝藤崎说:“既然如此,藤崎小姐你还是说日语好了。”
见状,藤崎脸上青白交错,但为了顾及面子和风度,她还是僵着笑,咬着牙说:“是吗?那就照望小姐的意思,我们用日文交谈吧!”可恶!竟然会被这个邋遢女给将了一军!
看见破对于自己刚刚的出言不逊没表示任何意见,于是她趁势继续追击,不留余地的朝藤崎说:“真是感谢藤崎小姐对我的‘体贴’。之前藤崎小姐都没有找我说话,让我误以为藤崎小姐是个冷艳高傲的人呢!可是没想到藤崎小姐原来是这么体贴,所以我对我适才的看法感到非常抱歉!”甜甜一笑,任谁都看得出她脸上一点抱歉的影子都没有。
闻言,藤崎脸上的僵笑差点挂不住,但是她依然不甘示弱的回道:“是……是吗?刚刚如果我的行为让你觉得不舒服的话,我感到很抱歉。但是请你相信我绝对不是故意不理你,只是我这个人一旦见到‘好朋友’就会滔滔不绝讲个不停,无意中难免会冷落到一旁‘不熟悉’的人,这点还请你多多见谅。”
没有理会藤崎话里的反讽,因为她和她不熟的确是事实,但她必须让藤崎明白她也不是省油的灯,吵架这种事她很少做,但是从来没输过!
“喔,原来藤崎小姐是我家总裁的好朋友啊!既然大家都是好朋友,那我相信待会儿签约的时候藤崎小姐一定会看在友谊的情分上,不会有太多的刁难,对不对?”和善地笑着,望晴苗很认真的问。
像官御集团这种大企业,普通合约理应不用总裁出马,但今天破不仅出马,还亲自接待对方,所以她可以猜想得到对方一定是精明又难缠的角色,这种人通常会仗着彼此合作的必要性,在契约上坚持一些有的没有的,龟毛得很,而她非常肯定眼前这两位日本美女绝对就是这种人。
望着望晴苗认真的眼神,藤崎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若答应她,那么这笔生意她们肯定会少捞到很多油水;但若不答应她,刚刚她又说她和官总裁是好朋友,这话也接不下去,这下该怎么办才好?
看到表姊的为难,潮见聪明的没有帮她说话,谁教她心直口快着了别人的道,后果当然得由她自己扛下来。不过以她对表姊的了解,表姊一定会答应对方的要求在合约上做一些让步,所以她敢保证这次的合作一定会损失不少。
这一次表姊犯了错,回国后祖父一定会重重的斥责她,那时候她再好好地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看好戏,呵呵呵……
犹豫几秒钟后,藤崎还是为了面子答应望晴苗的话。“这……这是当然,之前的合作让我们非常信任官总裁的能力,所以这一次我们当然会放宽一些条件。”
“那真是太感谢你了,藤崎小姐。”望晴苗笑得非常真心,因为她已经想到很多很多的钞票飞进破的口袋里了。“总裁,藤崎小姐果然人很好,你说是不是?”把头转向官御破,她一脸贼笑。
“嗯,谢谢藤崎小姐对我们如此信任,藤崎小姐和潮见小姐果然是很好的合作对象,这一次我们一定可以合作得非常愉快。”官御破边说边在桌下竖起大拇指,无言地朝身边的望晴苗表达他的赞赏。
低头笑了一笑,望晴苗开心的举起酒杯。“来!我们来干杯,庆祝这次合作愉快。”
心不甘情不愿的举起酒杯,藤崎的脸色有些难看。“好,祝合作愉快。”
吧杯后,藤崎的确将合约内容修改了一下,接着跟官御破讨论之后两人便签了约,但其中还有一些问题需要做调整,于是她们打算下个礼拜再来讨论。
而原先藤崎点来的两瓶酒,也因为自己损失了一笔钱而心情不好,所以别说两瓶酒,实际上连一瓶酒都没喝完,更别说有心情把官御破灌醉。在合约大概定案后,她就拉着表妹藉故另外有些事要办,所以先离开饭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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辟御破和望晴苗离开饭店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半多的时候了,因为时间有点晚,所以官御破决定直接返家,但是因为喝了酒的关系,所以他们将车子留在饭店一起坐计程车回家。
坐在车上,官御破有些昏茫的斜靠在窗边,但一想起刚刚的藤崎明明很痛心又装作大方的表情,嘴角忍不住好笑的勾起。
“小苗,你怎么会说日文,而且还说得这么好?”她的日文说得非常标准,曾到日本留过学吗?
“因为我曾在日本住饼几年,所以日语才说得比较流利。”
讶异的扬扬眉,官御破问:“日本?我以为你是土生土长的台湾人?”
“我也很想当土生土长的台湾人,只可惜因为我母亲工作的关系,我从小就待在国外。”
“你母亲从事什么工作?”这是他第一次听她说起家人的事,他不免好奇。
“摄影师,国际地理杂志的专职摄影师,不过她三年前退休了,现在和我的继父住在美国,一起经营一间杂志社。”
原以为以母亲对摄影的狂热,会一辈子投入摄影的工作;可没想到三年前母亲遇到继父后,人生的方向突然有重大的改变,为了继父她放弃自己最爱的工作,甘愿做个小女人陪在继父身边,跟他经营一间杂志社。
“所以你一个人留在台湾?”
“嗯,我喜欢台湾,而且我也不想去当电灯泡。”母亲和继父整天浓情蜜意的,杵在两人的中间多尴尬啊,还是一个人待在台湾自由轻松。
“原来如此,不过你母亲以前是从事地理杂志社的摄影师?我倒是很少听过有女性从事这种工作。”拍摄地理风貌的工作不仅要全球各地跑,也非常的累,而且更无法照顾家庭,所以这种摄影师多半是未婚男性,这么说来,她母亲应该算是个奇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