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个地方。”富青波肯定柜脚有问题,富家留下来的记录中,也提到过曾请人特别在柜脚处制作暗屉,也许会有所收获也说不定。
“你是指柜脚?”’
她点头。
“可是……它们看起来很单纯,应该没有多余的地方制作暗屉才对。”瑞德低头查看造型单薄的柜脚,不认为有这个可能。
盎青波什么话都懒得说,屈膝一蹲,两手往书柜的四只脚模去。
瑞德带着看好戏的心情,双手抱胸等在一旁,不期然听见一个令他错愕的消息。
“找到了。”靠着敏锐的触觉,模到一小块突起,富青波满意的点点头,抬头通知她的雇主。
“真的在柜脚?”瑞德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施力拉出一个小抽屉,对于制柜人的鬼斧神工,佩服得五体投地。
“嗯。”富青波凭借着优异的方向感,将暗屉整个拆下,拿到灯光下,两个人同时为书柜做工之精细而着迷。
小得不能再小的抽屉,只有五公分宽,长度不到三公分,高度更只有两公分左右,难怪没有人发现。
“里面有东西。”富青波从暗屉中拿出一张折叠整齐的泛黄色纸张,小心地打开它。
“看起来年代久远,你可得小心点。”瑞德吹了个短暂的口哨,对于富青波的佩服,更深一层。
盎青波小心翼翼地打开泛黄的纸片,这张纸约莫两张A4那么大,感觉上很脆弱,拆开格外不易。
当她好不容易才把纸片完全摊开,又因纸片上的内容愣得不会说话,这是她京城老家的配置!
“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瑞德看不懂中文,但认得出来这不是普通的文件。
“这是我老家的配置图。”她尽可能冷静地回复。“我想小偷就是在找这个。”
“你老家的配置图?”那不是在北京吗?“小偷要这个干什么,寻宝?”
原本瑞德只是开玩笑,没想到她却平静地点头。
“对,就是寻宝。”
她的回答登时令瑞德的眼珠子瞪大。
“你看这图上的某一点,作了红色记号,可能藏有宝藏。”所以对方才会不计代价一定要它。
“原来如此,难怪我一直遭小偷。”瑞德又吹一个口哨。“现在怎么办,放着它不管,还是把它锁进保险箱?”换银行被抢。
“随便你,你才是书柜的主人。”富青波不带一丝感情地将配置图交给他,一副与她无关的模样。
真的与她无关吗?
瑞德接过配置图,双手抱胸打量眼前的东方佳丽,脑中升起问号。
从她对书柜的依恋看来,她其实很在意老家的一切,只是习惯以慵懒的态度、不在乎的口气掩饰内心真正的想法。她的内心世界必是充满矛盾,急于探索,只是碍于前朝遗族的骄傲,迫使她不得表现出来。
啊,好一位神秘的东方佳人,也是最有价值的古董。看来这趟收藏之旅,将会很有意思。
“我有一个提议,不晓得你有没有兴趣?”懒洋洋地一笑,瑞德放饵。
“我不介意你说出来听听。”富青波会不会上当还是个未知数,不过至少没有拒绝。
“我是想,既然这张藏宝图这么吸引人,搞不好真的藏着什么有关于你家的重要宝藏……”
说到此,他顿了一下,企图引起她更强烈的兴趣。
“因此,我建议,我们不妨一起去北京一趟,也许会有什么惊人的发现也说不定。”
相当惑人的诱饵,尤其他又一直强调“有关她家”,看来不答应他的邀请,好像太说不过去。
“找到宝藏以后呢?菲特尔斯先生。”她懒声娇问。“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个‘有关我家’的宝藏?”
“看情形。”他不正面回答。“谁晓得那是什么东西,搞不好又是一张纸而已。”
有道理,毕竟那只是一张配置图,不代表其中一定藏着宝藏,不宜过早推测。
“好吧。”懒懒地直起身,富青波不甚有力的说道。“就跟你回北京的老家一趟,看看那儿到底藏了什么宝。”
神秘佳人下了诱饵,带给雇主新的游戏契机。
蓖主咧嘴一笑,暂时安心下来。先别说游戏刺不刺激,至少,他不会再遭小偷。
可喜可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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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中国的首善之都。
身为中国最重要的城市,古老的北京充满了一股迷人的魅力。基于中国人的风水观念,这座城市的建筑方位是坐北朝南。因为北为阴面,象征黑夜、危险、邪恶、死亡、寒冷,艰困,因此所有建筑物都朝向南方和太阳。那儿是阳面,象征白天、生命、希望和温暖,所以整个城市的建筑群方向一致,千百年来,都是如此。
不过,这样的定律,已悄悄被打破。
由于近年来城市的快速发展,北京不再只是政治中心。随着西方物质文明的大量引进,现在的北京人已经大幅度改变他们的生活方式。逛街、看电视、上馆子吃饭成了北京居民最主要的娱乐,夜夜笙歌的生活,也不再是少数人的梦想,夜里的PUB,多的是不回家的人。
总而言之,这个城市在改变,至少就瑞德看来,改变的幅度满大的。
“这个地方又变了。”吹了个短而尖锐的口哨,瑞德乱不正经地评论。
“是啊。”富青波睨了他一眼。“幸好紫禁城还没搬家,否则还真认不出来。”
“还有万里长城。”他点头赞同道。“放轻松点,思嘉。从下飞机开始,你就一副紧张的样子。”
“我没有紧张。”她绷着脸回嘴,平日慵懒的模样统统不见。
“你有。”他懒洋洋地反驳。“这里是你的故乡,你应该很熟悉才对。”除非是近乡情怯,否则不该这般紧张。
盎青波面无表情地和他一起通关、提领行李,对他的评论不置一言。很遗憾的,她就是近乡情怯,虽然明知这种情绪不合理,仍然控制不了自己。
直到他们上计程车,她依旧保持同样的表情。
“你不会是想告诉我,这几年来,你从没来过北京?”不怕死地再添一间,他还是收到同样的冷眼。
“你的话真多,好像九官鸟。”富青波指着路边一个正在遛鸟的老伯伯,和他手上的鸟笼。
“而你今天的表情真冷,像极了那个小妹妹手上的冰淇淋。”瑞德也不甘示弱地指着车窗外的另一道风景——一个手拿着冰棒,大舌忝冰淇淋的小女孩。
“今天的天气很适合吃冰淇淋。”她耸肩。
“也很适合用来讨论你有没有来过北京。”他点头,就是不肯略过这个话题。
“我来过。”她不怎么在乎地瞥了他一眼,又转头看窗外的风景。
“那你干么如此紧张!”他不懂。
“我也不晓得。”她掉过头,懒懒地回道。“也许回故乡的感觉,没有想像中的好。”
扬高的柳眉,慵懒的音调。
前一秒钟还是绷紧的脸,下一秒钟又变回他平日熟悉的模样,看样子她是放松下来了。
“我想我还是比较喜欢你现在这个模样,我亲爱的。”用和她一样慵懒的说话方式,瑞德拨掉她脸颊边的头发。
“严肃的样子,不适合你。”这是他对她的评语,无聊却挺管用,至少在到达饭店之前。
一到达饭店办理CHECKIN,瑞德即原形毕露。
“两个相连的房间,嗯?”看清楚他所订的房间,富青波不以为然的拉高声音。
“没办法,我怕死,需要一个保镖随时随地保护我。”他绽开一个微笑,无赖地解释。
盎青波除了抬高一对柳眉,倒是未再抗议,只见瑞德稍稍弹指,便招来一个行李员帮他们提行李,到达二十八楼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