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总裁的你倒是说话啊!”
“该不会景伦一不在,你就什么事都不会做了吧?”
“你好歹也在他身边待了好几年,居然什么都没学到?”
“公司今天会变成这样,你要负全部责任。”
“还有我们这些股东的损失,你也要负责。”
“我们说了老半天,你一句话都不吭。”
“别以为不吭声就能逃掉责任,我们一致要求你给我们一个解释!”
鄙东们你一句、我一言的交叉指责并询问严子书,严子书推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不晓得怎么解释。
说实在话,至今他仍没弄懂,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发生的。原本他只是和威尔斯高层说好,先由他抛售手中的持股,由他们那边买进。他再想办法帮他们说服其它股东,将手中的股票转售。如此一来,投资人会以为公司经营权易主,基于恐慌的心态,将“罗德生化科技公司”的股票全数月兑手,这样威尔斯科技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顺利取得公司多数股权,侵吞掉罗德生化科技公司。
当然,他会肯点头答应威尔斯科技这么做,背后自然有巨额利益存在。他们不但答应事成之后给他一笔巨款,同时也承诺将来新组织的公司绝对有他一份。有监于威尔斯科技是全美第二大生化科技制造公司,他自然向他们靠拢,更何况他这个总裁的位置也不知道能坐多久,什么时候又会被迫下台。
他的计划很完美。只是他根本没料到,他才一有动作,开始抛售手中的持股,
不利于整个集团的流言便接着来,使他应付威尔斯科技之余,还得想办法稳住集团急速下滑的颓势。蜡烛两头烧的结果是什么也没做好,空留一个总裁的虚名。
“唉,是我们对你的寄望太深,以为你和景伦一样。”
由于严子书迟迟不能提出令他们满意的解释,等待许久的股东们又开始叹气。
“就算不能和景伦一样精明,但你也不该如此糊里糊涂就把公司搞垮。”
“既然你提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么,就不能怪我们不给你机会。”
严子书始终不敢抬起的脸,因股东们的这句话而骤然抬高。
“大卫,请你把景伦推进来。”
其中一位股东,忽地按住对讲机通知在会议室外等待的汤大卫。
只见会议室沉重的大门被推开,走进笑意盎然的汤大卫,和坐在轮椅上的严景伦。
严子书眼睛瞬也不瞬的盯着严景伦。他看起来气色很好,除了仍旧得依靠轮椅外,看起来和过去没什么两样,仍是那般自信。
“好久不见了,子书,听说你把公司搞得一团糟。”
严景伦除了外表没什么改变,个性显然还是一样强悍,说话仍是不留余地。
“我是做得不好。”严子书耸耸肩,尽量表现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只有老天知道他有多恨他。
“看来这个位置并不适合你,你还需要学习。”严景伦意有所指的教训严子书。
严子书不发一言,只是咬着牙,低头掩饰情绪,并诅咒老天为什么杀不死他,反遭羞辱。
“景伦,目前公司的情形可说是一塌糊涂,你有信心接手吗?”会议桌旁的股东,不明了他们之间的波涛汹涌,关心的只有自身的利益。
严景伦笑笑,极自信地环视在场的每位与会人士,包括被骂成猪头的严子书。
“来公司的路上,大卫已经把公司大概的状况向我报告。”他微笑。“我只能这么告诉你们;我会尽可能把你们失去的利益要回来。”
这才是一个大型集团的总裁应有的担当。
沉闷的空气,庸庸碌碌的人群。川流不息的车辆,恰似无止尽的河流,却没有那一份幽静,有的只是令人窒息的压力。
悄悄地自落地窗边离开,江水悠一向就不喜欢城市给人的感觉,尤其她新更换的工作地点,更是令人讨厌。
“我以为你会很高兴回到台北,但你的表情好象不是那么一回事。”刚回到家,严景伦就看见她厌恶的表情,下禁感兴趣的问道。
“我并不喜欢台北。”她大方挑眉承认。
“但你也不喜欢我的小岛。”他也学她挑眉。
“不,我喜欢你的小岛。”
令他十分意外,她居然否认。
“我只是讨厌你轻忽的态度。”她说得很轻,言谈之间却流露出一股淡淡的渴望讯息,这又引起他的好奇。
不过,基于上次的经验,他明白有些钉子不能乱碰,得等待适当时机。
“这么说,你不喜欢这里喽?”他巧妙的转了个话题。“亏我还特地把这间屋子搞得跟现代丛林一样,结果还是引诱不了夏娃,唉!”
江水悠知道他是在跟她开玩笑,近来他们之间已能说些简单的笑话,不再像刚开始时那般针锋相对。
她不晓得这样是好还是坏,在她的想法里,还是保持一些距离比较妥当,可她又无法否认放松的感觉其实不坏,令人左右为难。
“对了,我要告诉你,从明天开始会有个女管家来帮我洗衣、做饭、整理家里。你要是看到了她,不必太惊讶,点个头就行。”
江水悠才在想放松的好处,没想到严景伦这一番话又让她的神经紧绷,过了半天才能开口。
“你请人帮你煮饭?”她的口气有些僵硬。
“还有洗衣和整理家里。”他点头。“既然你说你没兴趣当保母,我只好找一个有兴趣的来。听说她的手艺不错,到时候你可以和我一起用餐,反正我一个人吃
不完——怎么了,你好象不高兴?”脸色奇差。
“没有。”她很快否认。“只是有点累了,我不习惯时差。”
“小岛和台湾之间没有时差。”严景伦眉头拾得老高的提醒她,他的小岛是在国内,可不是加勃北海。
“但我有。”她有些懊恼地转身。“请恕我暂时失陪,我回房间休息一下。”
砰一声!
要不是他亲耳听见,严景伦会以为这声巨响,是外面放鞭炮的声音,而非来自江水悠用力的甩门。
她是怎么回事,干么这么生气?莫非……
脑中忽地灵光乍现,闪过一个荒谬的念头,严景伦兴奋的看着江水悠紧闭的门扉,差点当场笑出来。
或许他所想的,并非如此荒谬,她该不是开始在意他了吧!否则怎么一听到他要请别的女人替他煮饭,马上做出这么激烈的反应?
嗯,引诱夏娃有希望哟!他这个现代亚当,只要记得发挥屡败屡战的精神就可以了。
心情愉快地吹了个口哨,严景伦也跟着回房去。
那天一整天,江水悠没有再与他交谈,甚至连他好心请她吃苹果,都被她用冰冷的眼神挡了回去。
棒天,女管家来报到。新报到的女管家,没有江水悠想象中的美艳长相,反倒是一个平凡的欧巴桑,让她忍不住出言讽刺。
“我很惊讶,你居然会请一个中年妇女当你的管家。”
“我是请女管家,又不是办选美大赛。”他知道她话中的意思。“如果我要欣赏花瓶,到美术馆看就行了,不需要搬回家。”
“是吗?”她有些怀疑的睨着他。“杂志上的报导可不是这么说的。”
“哦?”他感兴趣的眯起眼。“杂志上都怎么说我?”
“根据杂志上的报导,你极爱美女。就算只是发表个新上市的健康食品,你也一定坚持找最漂亮的女星来帮你促销。”因此他的名字永远跟女人连在一块儿,不是明星名模,就是社交名媛,总之都是同一个发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