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最后得回宫去,但她依旧是属于他的,永远不离不弃!
她怜惜着他。
就算他有什么丑陋的伤疤,她都要用爱为他治愈。
因为,从遇见他的那一刻,她的心就落在他身上,并认定他是她的天,也成为她的一切。
这一刻,他们为彼此的深情而感动着。
“你喜欢我,是不?”姚姝姝鼓起勇气问。
终究,她还是想要听他说出口。
“是。”蔚青定定地执起她的手,温柔地说。
她为他不多话的深情所撼动。
“我爱妳。”
这时,屋外绽满花朵的桃树,在阳光的映照下层现前所未有的艳红,如同两人的爱情,擦出了炽热的火花。
“谢谢……”她说着,忽地热泪盈眶。
她怎能不感动呢?她盼了那么多个日子,不就是为了这句话吗?为此,她所做的一切都值得了。
我也爱你。她在心里悄悄地说着。
像听到她心底的话语一般,蔚青低下头看着,同时拥着她。
姚姝姝抬头望他,眼底盈满了笑意。
然后,他封缄了她的唇。
三人度过了一段美好时光。
不知不觉地,时间流逝在他们的笑语里,山上原先沉寂的日子,一时之间缤纷灿烂起来。
姚姝姝已经在山上住了几天呢?
她不知道,也不愿意去数。
她偶尔想念起姚门里的那一群人,但只要蔚青在她身边,她的一颗心就全放在他身上,她一点也不想离开。
她想和他厮守一生。
这一日,蔚青带着姚姝姝出游。
“上回,我在这附近闻到了桂花的香味。”她开心地说。
他牵着她的手,“当真?”
她点点头。
“我想做糕点,老师父也喜欢吃呢。”
说着,姚姝姝想起当时他们一同到茶楼里,她点了桂花糕的那一段往事。
蔚青有意无意地问:“妳不回姚门……行吗?”
姚姝姝一怔。
她总是逃避着这问题,只是,他为什么要在这时候提起呢?
“我不知道。”她心底总是有那么点疙瘩在。“姚门恐怕是回不去了,我已经没有资格回去了。”
她这一回去,恐怕就不是回姚门,而是要进宫去了。
为此,她感到好沉重吶!
他听着,虽然不明所以,却心疼无比。
“我喜欢山上,不想回去。这里很好,有你、有老师父,要我离开你们,我舍不得。”
姚姝姝幽幽的说着,眉眼含着淡淡的一抹愁。
“但妳有自己的亲人。”
“不,恐怕就快没有了……”姚姝姝戚然地说。
师娘已经不要她了,还叫她去宫里认那个未曾谋面的皇堂兄,那又有什么意思呢?
彷佛感受到她的无助,蔚青搂住她。
“就别再赶我走了吧。”她扯着他的衣袖,哀求着。
“不会的。”他给予保证。
蔚青拥她入怀,可她在他怀中依旧隐隐颤抖着。
到底是为什么呢?
是因为这样的幸福建筑在太脆弱的根基上吧,彷佛只要轻轻一推,这样美好的日子就要坍塌了。
山下
京若尘望着被火焚烧殆尽的断垣一残壁,感到震惊。
这一切,教人看得触目惊心。
四周的人皆议论纷纷着。
“真可怕啊!”
“姚门竟惨遭灭门,这是个善心的门派啊,怎会……”
“江湖事很难说,你若不小心踩到别人的痛处,别人就记恨你一辈子。”
“姚掌门真的是好人啊,可怜啊!上回我家生了个女儿,他们还送了好多又大又香的馒头呢!”
“唉!”
“可怜……”
京若尘听着,低头看见刻有“姚门”的匾额已被烧得漆黑,字迹模糊几近无法辨认。
上回,他们来要人,掌门人说人不见了。他们搜了,事实也的确如此。
这次,不见的不只有一人,而是众多的生命。
姚门竟然被烧毁了!
据说火是半夜烧起的,夜阑人静,万物皆睡去,待发现大火要来抢救时,为时已晚。
那公主恐怕也葬身其中!
传言这是江湖寻仇,怕是难以查出是谁所为了。就算查出了,又能如何呢?死去的人,终究不能复生。
“全死了吗?”赫连复问着一旁的人。
“怕是无活口了。”
赫连复摇摇头,“江湖就是如此,人的性命难拿捏啊!”而他一心想见的皇堂妹,恐怕也是……“我只是想寻回堂妹,竟是这样难……”
“宫中的钩心斗角,不也如此。”京若尘淡淡回应。
“回宫吧。”特地来了,竟然要不到人。
他们只好打道回宫了。
“皇上,说不定公主不在里头。”京若尘说着。
这话给了一线希望,赫连复忙转头。
“公主失踪了这么多天,听说都没回来。”京若尘分析着。
“也就是说,或许还有希望?”他这话带着质疑的口气。
“总得试试。”京若尘建议着,“就召告天下吧。”
姚姝姝伴着南宫澈,在院里做针黹补衣,蔚青则打猎去了。
蔚青总说她过于瘦弱,需要多吃点肉,才能长点肉。
“师父。”习惯性地,她也喊南宫澈为师父。
南宫澈抬头。
“我想问您……”
“说吧,姝儿。”他和蔼地笑着,“有话就说。”
“为什么您和卫青要住在这山上,卫青甚至坚决不下山?”姚姝姝将心中的疑问道出。
“这……”南宫澈沉吟一会儿,“妳真的想知道?”
“是的。”她肯定的点头。
“当年是我带他上这座山的。”南宫澈笑着回忆起从前。
虽然那是一段不堪的往事,但经过这么长的一段岁月,除了放手外,他不再对那段回忆有其它的情绪。
就不知青儿是否也愿意放手?
一开始来山上,是为了避难,为了保全青儿的性命;如今依旧待在山上,是因为这里安稳的环境,他真切地喜欢。
“青儿的身分,他有跟妳提过吗?”
“他真实的身分?”姚姝姝一颤。
他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身分?如她一般……
“是的。”南宫澈点头,“关于青儿的真实身分--”
“那是?”
“他是前朝遗留的皇族。”
南宫澈说得很平静,但听在姚姝姝的耳里,却有如轰天响雷。
“什么?”她震惊不已。
“青儿是当年蔚朝甄妃的儿子。”
“他是皇子?”姚姝姝不住地发抖,“那他……姓蔚?”
“要不?”南宫澈不解。
“他告诉我说他的蔚,是捍卫的『卫』……”他为什么要隐瞒她呢?
“或许是不愿吓着妳。”
“是……是吗?”
很好!她是当朝的公主,而他却是前朝遗留的皇子。
这是命运吗?
除非皇上能够谅解,要不然她要嫁给他--
只怕是难上加难!
这山下,恐怕更回不去了。
她想着,一阵晕眩袭来。
“当年赫连氏攻入京城,一场大火把宫里的人全数烧死,我拼了老命才把他救出来。当时,我是宫里的太傅。”
“太傅?”她惊叫。
“不像?”南宫澈呵呵地笑,“所以我才带他上山来避难的。放下太傅的身分也已经好多年啦,书本里的东西都忘得差不多了。当时,为了教青儿强身保护自己,还特地传授他武艺。”
姚姝姝觉得很昏乱,不知如何是好。
南宫澈没发觉姚姝姝的异样,仍继续说着:“他从小失了亲娘,对当今朝廷厌恶得紧,总说那是蛮族,我曾多次试图开导他,就是没有效果。就不知他现在是如何想了?”
他厌恶着当今王朝?
而她,乃当朝之公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