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曜然怔愣,却不打算回嘴。
这阵子他忙于工作,却忽略了这个。
“那……好吧……”他终于投降放弃,不打算再多说什么让余姗姗回到他身边。“那,你身体好点了没?”他只想确定这个,只要他得到他要的答案,他就会选择暂时离开她的生活圈。如果,这样对她比较好的话,那他,真的无所谓……
(好!废话,当然好,我现在再好不过了!)她对着话筒咆哮,说着说着又哭了出来。
“你好就好。”他叹了口气。
啜泣了几秒钟,余姗姗忽然又开口:(我想要跟丁香说话,她应该在你身边,对吧。)她知道,这时候这小编一定跟这男人一样焦急,有些话她要交代给她知道,要不然她不会放心。
季曜然将电话交到丁香的手里。
(丁香,不用担心我。)余姗姗在话筒另一端笑了笑,只是那笑声听在耳里,竟然感觉特别凄凉。
“姗姗姐,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丁香握紧电话,话中有微微的颤音。
(别担心,我年假还没请完呢。)余姗姗很轻松地说着。(我想要放假,日子忙久了也要休息,要不然会老得特别快。)说完,她还自若地笑了出声。
“你竟然挑这时候要放年假?”丁香一听,小脸马上爬满紧张的神情,差点没惊声尖叫出。
老天,现在是什么时候?底下的编辑采访、写稿、校稿……忙都要忙翻了,结果,这个堂堂总编竟然丢着繁重的工作不管,不知道要跑去哪里,只说是要休息休息,要给自己放个几天的年假?
这样推算下来,下期的杂志不开天窗才怪呢!
姗姗总编,你顶着这个头衔,拜托不要在这时候随便在工作上闹情绪啊!丁香内心哭喊着,不断地祈祷姗姗姐回心转意。
(放心。)余姗姗一句话又丢了过来。
她难道还不够尽责吗?她知道该怎么做,一切只要听她的指点,绝对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你把工作全部存成电子档寄到我的信箱,我会把我接下来这几天出国的行程都告诉你,没什么的好担心,一个礼拜而’已。)
丁香一听,差点没翻白眼。
老天……出国……
“出国?会不会太夸张了?”她嘴角不断抽筋。
她还以为亲爱的总编只想在台湾岛任何一座高山上找个清幽敞亮、虫鸣鸟叫,出门看得见高山绿水的好地方,好好的静养而已;结果,她竟然说要跑到外国去。
MyCod
(总而言之,你要负责电子档这回事,我审核过后全部会回传给你,每天都要收信,不准出什么意外,听到了没?)
“是是是……”丁香立即答覆,头还不断点着。
“嗯,那太好了。”余姗姗这时才真正开心地笑了。“我要去德国度假了,我可爱的新天鹅堡、蓊郁的黑森林、浪漫的海德堡巧克力。”说着说着,她还自我陶醉了起来。
丁香听了,却是心惊胆跳的。
现在可是有重责大任降临到她身上,一切都不能马虎。姗姗姐出国,编辑部要真正进人备战状态了。
丁香拍拍自己的脑袋,深深地吸了口气。
希望自己老是出错的脑袋,这回可要真正开窍点啊!
第九章
在午餐的时间,高级的法式餐厅里头,门庭若市。只是,正聊着严肃话题的丁香与季曜然,对于里头的高雅气氛毫无知觉。
季曜然熟练的用刀叉叉起盘中的食物放人口中,却食不知味。
这几天下来,他几乎是天天缠着丁香,天天到花漾报到,要她告诉他开于余姗姗的一切。
这种“不屈不挠”的精神让一开始态度强硬、怎样也不肯说出余姗姗行踪的丁香,不由得软化了些。
“她到底在哪里?”季曜然用着非常哀求的口气问道。
已经四天了,他找不到她,也联络不到她。
丁香瞄了季曜然一眼,叹了口气。
“呃,这个……”老实说,她很为难。
“我有重要的东西要亲自交给她,拜托你告诉我。”这已经不知道是他第N次开口要求了。
丁香小脸蹙起,低低的叹了口气。老实说,这男人真的对姗姗姐很好-,就不知姗姗姐是怎么回事,说什么都不肯原谅。这实在是太任性了,也让她夹在中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她犹豫着。
“拜托你。”唉!她到底在哪儿?
终于,丁香在他不知道是第几回的开口哀求之后,像下了决心似的拿起自己的皮包,从里头掏出一张纸。
“好吧,我告诉你她的地址。”
季曜然望着她的眼中闪过一抹光亮,嘴角终于勾出一抹近来难得一见的微笑。丁香随意抽了一张餐巾纸,掏出包包里头随身携带的原子笔,然后将原来的那个地址抄了一份给季曜然。
“她在德国。”她语出惊人。
季曜然微微凝眉。
德国……真没想到这女人竟然跑到德国去了。好,这下可有趣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可是差了这么一大段。
丁香将地址交给他,面有肃容。
“你一定要好好待珊珊姐!”
“当然。”这个他知道。上一回,他不断地责怪自己,但那次是个失误,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
匆匆地将最后一口主莱送人嘴里,他起身要走。
“不介意我先走一步吧?”填饱了肚子,现在季曜然是连一刻钟都不想再多浪费了。
“当然。”丁香微笑。她看得出来他想要做什么。
“谢谢。”季曜然投以一个放心的笑容,抓着地址,他匆匆的到柜台付了帐就大步离去。
丁香一手支着下巴,笑了;忽然,她的笑容僵凝在脸上。
“哎啊,糟糕!”她惨叫一声。
她忘记转告季先生,姗姗姐明天就要回国了!他应该不会积极到追去德国找人吧?她不安地思忖着。
她起身,有些不放心的打算要追去,但是才刚站起来,一个不小心就撞到一堵厚实的肉墙。
“啊,对不起,有没有打翻什么东西?”她还以为撞到服务生,没料到甫一抬头,脸上的表情就瞬间僵住。
眼前,有个好看的男人正火冒三丈地看着她。
呜呜呜,最近走的到底是什么运?三番两次老是碰到这男人,偏偏她想躲也躲不掉……丁香内心开始啜泣。
“易、易烯臣……”她颤抖着叫出他的名字。“你这次又要来干嘛?”她颤声鼓起勇气问道。
易烯臣勾起一抹教人捉模不清的诡谲笑容。
“很好’,你还记得我的名字。”他轻声说道。
“我当然记、记得,呵呵呵……”丁香发出不安的笑声。
她左闪,想要闪开这男人的视线。
易烯臣也跟着往左。
她往右。
他又跟着往右。
然后,她的水眸冒出了两泡泪水,瘦小的身子缩啊缩的,想变得更为渺小、更不引人注意。
“你……你要干嘛啦?”她受不了的出声。
“没什么。”易烯臣冷冷地说了这么一句,忽然强硬地拉着她走出法式料理餐厅。
“救、救命。”丁香发出很微弱的求救声。
那个人已经走了,没人会来救你了。”易烯臣冷笑着。
哼哼,他要她说清楚,究竟她跟那男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原来她一直对他避而不见,就是因为男朋友的关系?
早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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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德国的第六天,也是要回台湾的倒数第二天。
余姗姗窝在民宿的小套房里,为自己任性的行为感到有些啼笑皆非。当然,还有些无奈。
她以为跑到德国,看到这些梦寐以求的可爱木造屋,绕了-一圈童话大道,多喝了几杯啤酒,情绪就会好些;结果……都、是、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