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由古至今,处理这种事情最简单、也最快速的方法,向来就是让发生暧昧关系的男女成亲;如此一来,她不会失去她的清白,也不必再介意被司徒清依看光身子的问题,更不用烦恼回家后这件事会不小心被爹和兄长知道,使得她被骂到臭头,甚至有可能从此之后得被关在家里,或者惨一点被送去尼姑庵出家。
“成亲?”司徒清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墨儿,你没说错吧?你赶着进城是想跟我成亲?”
他一直以为袁雪墨在介意清白的身子被他看光的事情,而且对他又没什么太深的感情,所以才会对喜不喜欢他的问题一再敷衍,哪里晓得袁雪墨竟说要与他成亲!
这该说是天上掉下来的好机会吗?
可是,这其中又好象有哪里不太对劲……
因为袁雪墨的表情一不娇羞,二不害臊,怎么看都不像个新嫁娘。
“嗯,谁教你把我全身上下看个精光,还又搂又抱的,不成亲怎么可以?”袁雪墨皱起一双秀眉瞪着司徒清依,瞧着他好一会儿后,突然拔出大刀指向他,大声嚷道:“难不成你想赖掉?”
如果司徒清依敢赖掉这笔帐,她一定会追杀他到天涯海角!
“我怎么会想赖掉!”司徒清依瞥见那亮晃晃的刀锋往自己的脸上划过来划过去,连忙往后一退,保持安全距离。
“谅你也不敢!”
“能跟你成亲,我当然是求之不得。”司徒清依陪着笑脸,就盼袁雪墨能早些把刀子收起来。
虽然得到袁雪墨与他成亲的允诺,不过就袁雪墨的回答听起来,她似乎是因为不得已才想与他成亲的。
唉!这世上果然没那么好的事情,虽然能娶得美娇娘他是挺高兴,而且袁雪墨又是他喜欢的姑娘,照道理来说他没什么好抱怨,可是……
难道袁雪墨就不能表现得娇柔可人一点吗?好歹也收起那把刀吧?哪有妻子是成天磨刀霍霍向丈夫的?
这样子就算他想在婚后再跟袁雪墨培养感情,慢慢引诱她爱上自己,可是有那把刀横在两人中间,再好的气氛也都被破坏光了!
“嗯,既然这样,那就一切好说啦!”有了司徒清依的保证,袁雪墨总算松了口气,只要司徒清依不是想赖帐就好,不然她回家一定会被兄长和爹骂死!
不过,瞧司徒清依那副害怕到极点的表情,袁雪墨猜想司徒清依大概是因为他看光了自己的身子,所以只得说些什么喜欢她的鬼话来博取原谅,甚至在逼不得已的情况,负起责任娶她为妻。
虽然是可怜了点,不过照这样看来,司徒清依还是个不错的男人嘛!
样子虽然清秀了点,是弱不禁风的书生样,不过却能像个大男人一样勇敢负起责任……
想着,袁雪墨忍不住露出今天的第一个笑容。
虽然不是武林高手,也不是江湖侠客,不过起码司徒清依是个有责任感的男人,还算可以接受啦!
她稍稍提高对司徒清依的好感,毕竟他没在危急的时候丢下自己,还救了自己一条小命,更愿意负责,所以自己就大方一点,不跟他多计较了。
收起大刀,袁雪墨露出很有义气的模样,拍了拍司徒清依的肩膀,开朗地笑道:“你放心好了,我会好好照顾你下半辈子的!”
司徒清依眨了眨眼,不禁怀疑自己耳朵有点问题,怎么老听到一些奇怪的回答?
袁雪墨说会好好照顾他的下半辈子?
哦,老天哪!这对象是不是反过来了呀?
他是男人哪!照道理来说,应该是由他来照顾袁雪墨的下半辈子吧!
只是瞧袁雪墨的态度,司徒清依实在很怀疑,昨夜的事……到底算是谁欺负了谁?
被看光身子、应该要害羞紧张的那个人……应该是袁雪墨这个姑娘家吧?
“墨儿,我很感谢你的好意,不过就现实来说,应该是我来照顾你才对。”司徒清依觉得自己有必要澄清一下,说明他才是将来的一家之主,而他所喜欢的女人,应该由他的双手来保护。
“你要照顾我?”袁雪墨听了这句话后更感意外。
看来她是捡到宝了吧?这个看来斯文样的男人不仅要负责任娶她,还要挑起养家的担子?
虽然她不觉得文弱的司徒清依能做什么粗活,更不觉得他养得起她,但是……看在他这么认真的模样上,就给他点面子吧!
“都好啦,这种小事我不在意。”袁雪墨挥了挥手,不打算再争论这个问题。
反正司徒清依生得一张俊美的面孔,加上是个负责任的好男人,所以她心里其实是挺高兴的。
拉过司徒清依的手继续赶路,袁雪墨一心只想着自己可以“娶得美丈夫进门”,所以一路上开心不已。
至于这世间向来由男人养家活口的传统观念嘛……
老实说,袁雪墨对那些根本没、概、念!
第六章
清河城的夜里向来宁静,不过今夜倒是热闹滚滚,因为有对打从外地来的新人请客栈掌柜为他们准备婚事,好让他们成亲。这个消息引来了许多爱凑热闹的左邻右舍,人人都好奇地想看这对新人的模样,所以将客栈内外挤得满满是人。
客栈里的人虽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是瞧这对新人一副旅行许久的模样,便将他们传为私奔的小情人,若不是受家中阻挠,就是被人逼亲,所以才会双双逃离家园,冀望有情人终成眷属。
在居民的好心帮助下,他们为新人找来了媒婆,还将客栈一楼空出来摆了筵席,甚至有人热心地提供凤冠霞帔给新娘,让他们能有个永生难忘的回忆;而好客的客栈掌柜甚至搬出几坛美酒,请来参加婚筵的客人们喝个痛快。
也因此……
司徒清依与袁雪墨就在这热闹十足的气氛下,以及众多关怀的眼神下,顺利结成夫妻。
只不过有个地方和一般婚筵不太一样,那就是因为袁雪墨这个新嫁娘太好动,所以不肯像普通新娘子那样乖乖留在房里等丈夫回房掀她的盖头,而是提着裙摆穿梭在婚筵中,和大家一块儿喝酒笑闹,玩得不亦乐乎。
面对这种失控的情况,司徒清依只能哭笑不得地陪着袁雪墨在外敬酒,只是他心里早已暗下决定,等他们回到司徒茶庄后,非得办一次正式的喜筵不可!
“我说墨儿,你喝得差不多了吧?”
酒过三巡,司徒清依自己虽然应付得轻松,但袁雪墨却早已喝得脚步踉跄、双颊酡红,连讲话都开始不清不楚,让他有些担心。
“墨儿,我看你还是早点休息吧!”
司徒清依可不想难得的春宵被几坛酒给糟蹋了,他想抱的可是意志清醒的美娇娘,而不是个亲密到一半吐得半死的醉鬼。
“我还没喝够啦!”半醉的袁雪墨一边挥舞着双手想甩开司徒清依,一边嚷嚷着:“你醉了,就先回房去!等我和大伙儿聊完,再进去帮你掀头巾!”
“墨儿……”司徒清依不禁叹气,袁雪墨醉得很彻底啊!
平时的情况,应该是由他这个新郎倌来为她掀头巾吧。
袁雪墨根本是醉到不分东南西北,她看司徒清依伫立在原地没动,还拍拍他的肩膀,有模有样地安抚道:“乖,我马上就进去,不会让你寂寞的啦!”
这话一出,顿时引来哄堂大笑,宾客们有的笑得眼泪直流,有的拼命鼓噪,让司徒清依尴尬到极点。
“墨儿,别再胡闹了,进房去吧。”司徒清依虽然不是很介意袁雪墨这样胡闹,毕竟他喜欢的就是她这迷糊性子,可是给人当面看笑话并非他的兴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