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瑞要教她读书?
"等等!我是来工作的,他为什么要教我读书识字啊?他是不是弄错了?"宫白榆被弄迷糊了。
"哎呀,总之少爷想教你读书识字没什么不好的,你就乖乖学吧!要知道少爷他呀,可是今年的武榜眼呢!能够让文武双全的他亲自教你念书写字,那真是你前辈子修来的福气。"玉娘滔滔不绝地交代著宫白榆。
"但是我……"宫白榆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玉娘已经在书房前停下脚步。
"少爷,我把白榆带来了。"玉娘恭敬地敲敲门。
"让她进来,你可以去忙了。"司空瑞的声音从书房里传出。
"白榆,你可要乖乖的,别太打扰少爷,听到没有?"玉娘模模宫白榆的头,再三交代后才离去。
爆白榆一个人愣在书房门口,一直以为自己是来这儿工作的,没料到司空瑞竟然会想教她读书。
这该说她是幸运吗?毕竟这年头,能够有机会读书识字的女子可不多。
但是。要她单独跟司空瑞相处……
唉!虽然她也明白司空瑞似乎不是个坏人,但他毕竟是个官爷,一想到这点她就难以接受他的好意啊!
"在想什么?"司空瑞低沉的嗓音从宫白榆的头上迸出,打断宫白榆的思绪。
"哇!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在书房里吗?"宫白榆惊魂未定地抚著胸口、丢给司空瑞一记大白眼,"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你知不知道啊?"
"我瞧你没进门,所以来问问。"司空瑞推开书房的门扉,"进来。"
"哦,好。"宫白榆心虚地应了声,跟著司空瑞踏入书房。
那满桌满柜的书本立刻吸引她的注意,因为它们实在是乱得不像话。
"哇!难怪你需要个书僮,瞧你这房里乱的!"宫白榆走近书楼,上头尚未分门别类的各种书籍多得令她眼花撩乱。
"我的事务过多,所以自京城搬来后至今尚未整理。"司空瑞指著事先清理好的空地,"到这边坐下。"
"不用让我先替你整理吗?"宫白榆指指凌乱的书籍问道。
"用不著,以后多的是时间。"司空瑞将书册放到桌上,向宫白榆招招手,"过来。"
"喔。"宫白榆乖乖地走到桌边坐下,瞧著司空瑞替她备好的笔墨纸砚与书册,忍不住问道:"喂,我说你,为什么会想教我读书啊?"
"不好吗?"司空瑞微愣,没料到宫白榆会有此疑问。
读书识字与工作相比,相信大部分的人都会选择坐下来念书吧?
"不是不好,只是觉得你给我工作我已经很感激了,你不用特地花时间教我读书识字。你不是当官的吗?应该很忙吧?"宫白榆对此感到非常疑惑。
"你担心我是个逃避责任的官爷?"以过去的经验看来,司空瑞只能联想到宫白榆会这么误会他。
"那倒也不是,玉大娘说你前几天忙,所以才让我先到厨房帮忙,你今天是难得假休息?不好好休息还要教我读书,你不累啊?"宫白榆趴在桌面上,对著身边的小东西东,模模、西模模,模样活像是初生的幼猫在探索四周的环境。
"用不著操心。"司空瑞递上纸张,将笔放到宫白榆面前,"先写几个字让我看看。"
"写什么?"宫白榆抬头问道。
"都可以。"司空瑞指指书本,"抄一段下来吧,我只想看看你握笔的方法是否正确。"
"哦,好吧!"宫白榆将袖子一卷,小心翼翼地拿起久未碰触的毛笔,沾染点黑墨,在白纸上写下第一笔。
"等等!"司空瑞突地喊住爆白榆,略微皱眉地瞧著她像在抓筷子的右手,"你握笔的方法错了。"这会儿又不是在吃饭,她拿笔却像在拿筷子。
"我记不得了,太久没写字嘛!"宫白榆尴尬地干笑几声。
"笔得这么握,不然写出来的字来会像虫儿。"司空瑞拿起另一枝笔示范,纠正她握笔的方法。
"这样吗?"宫白榆模舫著司空瑞的手势,可是许久未掘笔,她的手指对於该怎么动作有点反应不过来。
"指头放错位置了。"司空瑞提醒道。
"这边吗?"宫白榆试著改进,可是却怎么也做不过来,不是一直把笔掉到桌上,就是将长长的笔杆握歪一边,看起来著实有些反应迟钝。
瞧宫白榆怎么也调控不过来,司空瑞索性站起身,绕到她身后,大手握上她提笔的右手道:"你的这根手指得顶著笔杆。"
爆白榆没料到司空瑞会亲自握著她的手教她,一时间忘记什么叫作男女授受不亲,更忘记自个儿先前对司空瑞极度排斥。
她愣愣地瞧著司空瑞与她极度贴近的脸庞,发现他前额那几根发丝像是要吸引她的注意力似的散落在她眼前,让他富有阳刚味的脸透出一股诱人的魅力来。
先前与司空瑞之间的互动几乎是以吵架居多,倒没好好瞧过这个主子,如今仔细一看,宫白榆才发现司空瑞的长相还真不是普通的俊秀,阳刚味十足的脸庞镶著一双漆黑瞳眸、紧抿的薄唇衬著高挺的鼻梁、微乱的黑发随著他前倾的身子垂落,如廉帐般挡住她的视线。
"怎么?"司空瑞握著宫白榆的手写了好一会儿字,才发现她整个人像在神游太虚似的,根本没将他的叮咛给听进去。
意识到那双深邃的黑眸正瞧著自个儿,宫白榆这时才猛然惊醒。"没什么。"
霎时,宫白榆只觉得真是太丢脸了,她居然看个男人看到出神!
就算司空瑞长得再俊秀、风采迷人,而且又相貌堂堂,她也不能……
想著想著,宫白榆的目光又忍不住往司空瑞身上飘去。
记得玉大娘提过,说司空瑞是今年殿试的武榜眼,那就表示他一定允文允武罗?瞧他全身上被衣服包裹得那么紧,也不知道底下是什么样子,到底是像个文人书生般消瘦、苍白,或是像个武生一样有著结实的胸膛?
"白榆。"见她还是没回神,司空瑞只得再度出声轻唤她。
"啊!没什么,我什么都没想。"宫白榆吓了一跳,想到刚才自己竟然在想像司空瑞的身子是什么样子忍不住涨红脸。
"你生病了吗?"
司空瑞不知道宫白榆在紧张些什么,但瞧她脸泛红光,他直觉猜想她是否发高烧,於是伸手往宫白榆的前额探去。
略为冰凉的掌心贴上宫白榆的额头,原本应可让她高升的体温稍降些,可是司空瑞与她太过亲近的接触,反倒让她脸蛋涨得更红。
"我、我没生病啦!只是觉得、觉得屋里有点闷罢了。"宫白榆为了避免尴尬连忙低下头回避司空瑞的目光,内心只希望司空瑞别再那么关心她,要不然她怕自己过快的心跳会令她无法呼吸。
"闷?"司空瑞纳闷地看著宫白榆,发现她一脸古怪,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想读书吗?"面对她那一副别扭的模样,司空瑞也模不著头绪。
"没有啦!"宫白榆死命地摇头。
对她来说,单独与司空瑞关在房里当然有点怪怪的,可是读书识字比起工作来说可是轻松太多,她怎么会不喜欢呢!
只不过,要她成天面对司空瑞这张太过赏心悦目的脸庞对她的诱惑会不会太大了点?
唉!要是她早些想到会有此尴尬状况,或许就可以先找藉口乘机开溜了,可是现在……教她怎么拒绝他啊?
"既然没生病就好好练字,等你笔拿稳我再教你别的。"司空瑞依然没察觉到宫白榆的异状与他有关,只当她古灵精怪、静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