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修!”西王母没料到事情比她所想的还要严重许多,连忙出面打着圆场,“够了,你冷静一点!若笙不过是伤了手臂,你还不快点替她治疗?”
“敖兄……我真的没事……你别这么生气……”柳若笙扯住敖修的衣袖,就怕他一时克制不住而动怒,到时候可就是她的罪过了。
“你别说话,我先替你治伤。”敖修没再搭理云镜公主的咆哮,径自替柳若笙治起伤口。
“敖修,你不可以碰她,你是我一个人的!”云镜公主不死心地尖叫。
“够了,云镜,别再闹事了。”苍昊知道,事情既然已演变至此,理亏的绝对是自己这边,所以他不想再让云镜错得更加离谱。
使出定身法暂时封住云镜的行动和言语,苍昊回转过身,对西王母说道:“这件事确实是我不对,今后我会好好管教云镜的。”
“我不认为这丫头如此刁蛮的个性可以由你来纠正。”西王母不以为然地应道。
“那么王母娘娘打算怎么做?”苍昊叹道。
“处罚还是必要的,再怎么说,她伤了龙神一族的血脉是事实。”西王母瞥了眼柳若笙,“虽然若笙的血缘甚浅,但是她仍属于龙神一族,你若是不想在天界挑起战端.最好给敖修一个交代。”
“这……”苍昊看了看敖修,却得到冷漠的回应。
“对不起……”柳若笙瞧着苍昊,突兀地出声问道:“请问,您就是玉帝吗?”
“没错。”苍昊点头。
“我是东祈国的公主柳若笙,玉帝,请您收回禁止降雨东祈国的旨意吧!否则东祈国的百姓会更加痛苦的。”柳若笙不顾自己的伤口尚未完全治愈,而且还淌着血丝,便挣月兑了敖修的怀抱,一个劲儿地跪下磕头。
“东祈国?”苍昊这才想起,西王母似乎提过相同的事情。
“我明白父王无道,因而使得东祈国内血流成河,但是百姓们是无辜的啊!请您可怜、可怜东祈国的百姓,别再让他们受苦了。”柳若笙祈求道:“如果您真的不愿意原谅父王,执意要处罚东祈国的话,那就请您责罚我吧!我愿意代替百姓们受干旱之苦!”
血丝缓缓泛出,沿着柳若笙的白皙手臂流下,令人触目惊中。
而苍昊,则陷入了两难的局面。
收回成命,等于是他承认自己的错判,致使东祈国百姓遭逢此劫,但是不收回命令,依现在的情况,又可能会引来天界的战端。
他到底该怎么做决定?
“苍昊,你就听听我的意思吧广西王母知道天帝难为,于是出声打岔:“既然若笙愿意代父受过,刚才云镜公主让她受的刀伤,你就当是抵了东祈国两年的干旱,今儿个便让敖修为东祈国降雨去吧!”
苍昊知道西王母在为他找退路,于是他也顺理成章地接口:“我知道了,那就这么办吧!”
“谢谢玉帝!”柳若笙惊喜地直磕头。
“快起来吧!”苍昊挥了挥手。
再让柳若笙负伤对他磕头下去,不知道敖修会不会又发火。
“东祈国的事情是解决了,那么……”敖煌突兀地插入一句:“云镜公主该如何处置?”
西王母低头略微沉思,转向玉帝问道:“苍昊,我记得你当初为了处罚敖广私自降雨,所以罚他关满百日才准出来是吗?”
苍昊点点头。“没错。”
“那么就这么办吧,让云镜公主代替敖广幽闭在天界尽头,直到敖广的百日期限届满为止再放她出来。”西王母笑吟吟地说道:“当然,在她被幽闭的期间,我会自理池派人前去看守,而在那之后,若是云镜公主仍然积习难改,苍昊你便得负起责任来,看是要将她继续幽闭,还是剥夺她的神力都可以。”
之所以如此决定,是因为西王母担心苍昊会念在兄妹之情,而偷偷将云镜公主放走。
“就依王母娘娘说的去做吧!”事已至此,苍昊再不能为云镜辩解些什么了。
西乏母点头。“那好,待会儿云镜公主就由我带走,至于你呢,快些下令命敖修降雨去吧。”
“朕明白。”苍昊转向敖修,“柳姑娘的伤势可有大碍?”
“已经没事了。”敖修在柳若笙的劝告下,稍稍敛起怒容。
“那么,现在即刻令你降雨,行吗?”苍昊问道。
“当然。”敖修点点头,扶起了柳若笙,“不知玉帝旨童如何?”
“朕即刻颁旨,着水官放龙,令风部、云部、雨部会合,与你前去东祈国境界,于今日今时,降雨五尺零四十二点。”
苍昊旨意一下,敖修立刻拱手行礼。
“谨遵旨意,即刻执行。”
第九章
“这么说来,东祈国是暂时不缺雨水了?”敖淀一边享用着西王母差人送来的点心,一边转向敖煌问道:“这回降雨多少?五年的干旱可是很难弥补的。”
“降雨五尺零四十二点。”敖煌是除了敖修等人以外,唯一知道全部事情经过的人,所以便由他代答。
“五尺?降得可真多。”敖锋边咬着点心边应道:“上回是旱灾,这回不会变成水灾吧?”
“不会的,我跟去看过了,这回敖修所降的雨水恰恰编满田地,所有的河川水路均恢复原貌,所以东祈国的百姓可以安心了。”敖煌接着应道。
“你还真是狡猾,要去凑热闹也不会叫我一声。”敖锋不悦地抱怨。
“那么喜欢降雨的话,以后每回的工作都交由你去办好了。”敖淀嘲笑道。
“不用了,你的美意我心领了。”敖锋讨了个没趣,索性转了个话题:“对了,后来云镜公主呢?那个刁蛮的公主真被西王母给带走了?”
敖煌摇了摇头,“玉帝原本还想出声求情,但王母娘娘坚持不肯,我想,云镜公主现在应该乖乖地待在天界尽头吧!”
“这么说来,敖广大人已经被放出来了?”敖淀接着问。
“没错,刚才敖广大人已经回水府去休息了。”敖煌应道。
“真是可惜,没能瞧见云镜公主被定身法定住的模样。”敖锋叹了口气,“那个刁钻令人生厌的公主,只是将她幽闭起来算是她命大了。”
“敢情你是觉得太便宜她了?”敖淀笑问:“如果交由你来处置,你会如何对待?”
“当然是夺走她的神力,直接把她打人凡界受苦受难去!”敖锋放声狂笑,“不过很可惜的是,西王母还是心地太好了。”
“我倒觉得这样对云镜公主来说,已经是残酷的处置了,毕竟她养尊处优惯了,突然被丢到什么都没有的天界尽头幽禁,一定会很辛苦。”敖煌比起敖锋还是多了分仁慈。
“不管什么都好,反正以后暂时不会看到她了。”敖锋只差澄拍手叫好。
“我赞成锋的意见,这样我以后到金阙云宫遛达时,就不会被云镜公主纠缠了。”敖淀也跟着点头。
“她是缠着你问修的事情吧?”敖煌笑道。
“我很庆幸她不是缠着我。”敖淀作势挥去一头冷汗,“话说回来,修和若笙到哪儿去了?难不成还待在人界吗?”
“你猜得没错。”敖煌点点头,“他们回东祈国的皇城见若笙的父母去了。”
“我想应该不会有人敢反对这件婚事吧?”敖锋大笑,“除非他们想再干旱两年!”
东祈国的洪愿寺内挤满了大批人潮,除了前来感谢东海龙王之外,有更多人是为了一赌龙神的真面目。
在降雨之后,随着百姓们的欢欣声潮,敖修支退风部、云部、雨部,令他们回宫缴旨,而后收了龙身、化为人形,带着柳若笙;在众人的惊慌与赞叹之中踏上了东祈国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