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会感冒的,还是你先洗吧,思音。”雷夏风虽然很想藉此跟韦德好好联络一下感情,可是看著展思音那身湿渌渌的样子,他是无论如何都放心不下。
“没关系,我会先换衣服的。”展思音不以为意地摆摆手,又弯下腰对韦德叮咛:“不可以顽皮哦!痹乖听话,好吗?”
“思音妈咪,你为什么不一起洗啊?”韦德露出天真无邪的无辜表情,“妈咪,一起洗嘛!和我、夏风爹地一起洗嘛!”
年幼的韦德不知道男女之别,只是纯粹喜欢热闹,但他的话却在好不容易解除尴尬感的展思音与雷夏风之间,再度引起慌乱。
“韦、韦德,不行的,思音妈咪不能和夏风爹地一起洗。”展思音被韦德的话给吓了一跳,她万万没想到刚才在百货公司的玩笑竟被韦德当真了。“哪,韦德,你和爹地一起洗就好了,乖,快点进去。”
“是、是啊!来吧,韦德。”雷夏风说著,连忙把韦德抱了起来。
说真的,方才韦德的话真的吓到他了。
他跟展思音虽然有过一次的夫妻之实,但那次他印象全无,可是被韦德这么一提……雷夏风的视线忍不住往展思音湿渌渌的身子看去。
被水浸透的白衬衫让展思音的身材曲线毕露,若隐若现的引人遐思,让没防备的他一时血气上冲。他连忙把视线移开,免得当场喷出鼻血来,那可就糗大了!
他怎么能对自己的学生有所遐想?
“为什么思音妈咪不能和夏风爹地一起洗?”韦德仍是不死心,他偏著小脑袋想了又想,记得在家里的时候,他都是和季雨妈咪还有爹地一起洗的,为什么思音妈咪和夏风爹地却不能一起洗?
“这个……妈咪等一下再跟你说,先洗澡去,乖。”展思音拗不过韦德,只得笑著敷衍过去。
“来吧,韦德,我们刚才不是买了新的玩具船吗?你不想跟爹地一起玩吗?”雷夏风哭笑不得地从袋里翻出今天的战利品,好引诱韦德一起进浴室。
“嗯,好吧,那,思音妈咪,等一下要说哦!”受到玩具船的引诱,韦德忍痛放弃了追问展思音的念头,抓著雷夏风奔进浴室继续玩水去。
“幸好。”展思音吐出一口长叹,顾不得一身湿,她瘫在床上,只觉得身体沉重而且脑袋昏沉。
“希望不会感冒才好。”展思音伏在床边,原想等雷夏风与韦德出来,但眼皮却不听使唤,终至沉沉睡去。
***
“药记得让她吃,而且要让她多休息,知道吗?”
“谢谢你,医生。”
雷夏风一把抱起昏睡中的展思音,在旁人的侧目下离开了医院。
罢才他和韦德从浴室出来后,就发现展思音已经趴在床边睡著了,而且还全身发烫,于是他很快地将展思音带到医院。
“夏风爹地,思音妈咪生病了吗?会不会好?”韦德拉著雷夏风的裤管问道。
“放心吧,刚才医生不是替妈咪打过针了吗?不会有事的。”雷夏风将展思音抱进车里,“来,上车吧,今天先到夏风爹地家里住好不好?不然思音妈咪生病了没有人照顾不行。”
“嗯。”韦德乖乖地点头,“就是会做好吃汉堡的仲熙叔叔住的地方吗?”
“你喜欢那个地方吗?”雷夏风逮到机会,连忙拢络他,“如果可以住在那里,你高不高兴?”
虽然这么做是自私了点,但是雷夏风看得出来,展思音非常疼韦德,也很护著他,若是韦德愿意跟著他的话,或许要说服展思音留下来就更容易了。
“真的吗?”韦德睁著发亮大眼,“真的可以住在那里啊?”他还记得上回去的时候,那边有好大的院子可以玩,还有很会做菜的仲熙叔叔,而且那边的人和他住在美国的家时一样,大家都是金头发或棕发的,感觉好像回到美国一样。
“韦德喜欢吗?”看见韦德开心的表情,雷夏风松了口气,“那么今天开始就住到夏风爹地家好不好?”
“嗯,好啊!”韦德开心地拍手叫道:“我想吃仲熙叔叔做的汉堡。”
“我知道了,反正大家都还没有吃晚饭,那爹地打电话请仲熙叔叔做晚饭给韦德吃好不好?”听著韦德那柔柔的儿语,雷夏风顿时感到窝心无比。
没想到他竟然有个这么可爱的孩子,而且展思音也愿意承认他的存在,或许很快的,他就可以把展思音娶回家了,那么,他和展思音之间就不会再有那样尴尬的情况发生。
也许他应该说服展思音早点和他结婚,这么一来,去参加同学会时她也不会感到不好意思了,毕竟未婚生子这件事多少会给她带来不好的影响……“夏风爹地,你不是要打电话给仲熙叔叔吗?”
韦德的叫声打断雷夏风的沉思,他四下张望,看见路旁的公共电话亭,便匆匆地将车停靠路边,再三叮咛韦德不许乱动之后,他很快地下车打电话去了。
韦德无聊地东张西望,因为玩具和图画书都放在旅馆没带出来,他只好打量著熟睡中的展思音。
“思音妈咪,你要乖乖哦,这样才能快点好起来,才能和我和夏风爹地一起玩哦!”韦德握著展思音微烫的手心,一个人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韦德。”展思音睁开双眼,没料到竟会看见车顶,而不是旅馆的天花板。
而且还浑身发烫、一点力气都没有。她是怎么回事啊?真的发烧了吗?可是她和韦德怎么会待在雷夏风的车子里呢?
雷夏风又去哪里了?
“思音妈咪!你起床啦?”韦德高兴地笑道:“夏风爹地一定很高兴。”
“韦德,我们在哪里?夏风老师去哪里了?”展思音原想爬起来看看车窗外,无奈她半点力气都使不上来,只得继续躺著。
“我们在车里,夏风爹地去打电话了。”韦德说著没啥助益的回答,“思音妈咪,刚才医生替你打针,痛不痛?”他伸手指著展思音的手臂,“上次我也有打针哦!打在手上,好痛哦!”
“打针?”展思音心想,那么她之所以会被留在车里,八成是雷夏风送她去过医院了。
看看裹在自个儿身上的大毛毯,展思音暗忖,这大概是雷夏风不敢冒然替她换衣服,所以才用毛毯裹住她送医的吧!
虽然是有点笨的作法,倒也不失真诚。至少,雷夏风很尊重她,不会因为误会她与他已有过关系,所以就对她乱来,甚至为她更衣。
雷夏风不会甜言蜜语,但一举一动却总是透露出他最纯粹的感情。
暖暖的、温温的,很窝心又带点微甜,那是雷夏风式的关心。
想著,展思音忍不住笑了。
她的脾气向来好强又外向,即使生病受伤,也是一个人静静地休息处理,久而久之,家人也当她是个独立坚强的女孩,对她付出的关怀自然没有外型柔弱的大姐来得多,而她也习以为常,对此不太过问。
这让她几乎要忘了被人关怀、被人保护的感觉竟是如此甜蜜。
记得三年前,雷夏风也是如此,对于连女孩子都鲜少关心慰问的她,雷夏风总是不吝惜给予最真诚的问候。
不分早晚、不分季节,没有等级之别。
偶尔她会想,雷夏风这种个性到底是怎么养成的?他对人心险恶这四个字完全没有认知,所以才老是被整、被骗。
但不可否认的是,这样的雷夏风却有他独特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