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放纵让他们俩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而且小虑一醒来就感到全身酸痛,他只得抱着她继续休息。至于路承希和无忧会不会担心,这个问题就先搁一边去吧,反正他已经把家里每支电话的话筒都拿起来,就连行动电话都关了机,所以暂时不会有人来打扰他和小虑的。
“你饿了吧?一整天什么都没吃。”
梁季勋翻身从床上跳起,随手捡起地上散落的床单裹住自己的身体,“在这儿等等,我弄点吃的给你。”
“好……”无虑抚着昏沉沉的脑袋,身体的酸疼不适令她行动不便,她甩甩头想让自己清醒点,却在下床的瞬间忆起姊姊担心的面孔。
“等等、季勋!”她唤道:
“你昨天说要联络姊姊他们,可是姊姊和路大哥昨晚根本没有到这儿来!”
梁季勋停下脚步,回头露出一脸诡笑。
“可爱的小虑,那是诓你的,不然我怎么拐得到你。”
“季勋!”无虑涨红了脸,“姊姊会担心我的!”
“我知道,待会儿你拨通电话给她,就说你昨天跟承希走散后巧遇老朋友,然后到朋友家叙旧,聊天聊了一整晚,你姊姊就会放心。”
“那路大哥……”她无故失踪,温柔的路大哥一定急死了。
“承希?没事啦!他一定是跑回你家去找人,说不定现在还待在你家等消息。”他连猜都不用猜都可以推断得出来,路承希这家伙八成是边安慰无忧边在心里咒骂他家的电话完全打不通吧?哼!自作自受,谁要那家伙前些时候让他整整半个月都见不着无虑?
“那么,我还是快点打电话给姊姊比较好。”
“顺便告诉她,说你等会儿就会回去。”梁季勋从茶几上抄起行动电话丢到床上去。
“待会儿我会弄些点心来,顺便——”他用暧昧的眼神上下打量了无虑一回,“替你身上的瘀青上药。”
无虑反射性地拉高身上床单,“季勋——”她尖叫道。
什么瘀青,分明是吻痕!经过昨晚一夜的放荡以及梁季勋火焰一般的热情,她的肩膀与颈项还有手臂都留下不少痕迹,幸好现在是冬天,她可以用长袖衣物遮掩一下,否则给姊姊瞧见的话那还得了?
她羞窘的反应令梁季勋放声大笑。
“你最好快点穿上衣服,否则我不保证你今天能在门限前回到家。”
他大胆的言词让无虑又钻回被窝里去,“知道了啦!你先出去!”她的脸净是晕红。
待门关上,无虑从被窝里探出头来,确定梁季勋已经离开后,她回到浴室,将昨天已经洗好的衣服丢进烘衣机里。
“姊——”
无虑拉着身上被单在浴室门口坐下,冰凉的地板让她散发高热的身躯稍稍冷却下来。
“你会生气吧?”她把脸埋进膝盖与双臂环成的小天地当中,“对不起,姊……可是我真的好喜欢梁大哥,真的……”
“这种话如果你当面告诉我,我会更高兴。”梁季勋的声音打头顶上传来,紧跟着一双大手将她自地板上拉起。“怎么了?坐这儿会感冒的。”
“没什么,我只是……”她急忙地别过脸去,只因为罪恶感与恋爱的喜悦令她不知如何是好。
“你在担心小忧是吧?”梁季勋帮她把烘干的衣服拿出来,又将她带到床边,“不是保证过,我绝不会告诉她的?”
“不是那个问题……”如果只是保密就可以解决的问题,她就不会如此烦恼。
“那是什么问题?”梁季勋扯开她身上被单,没等她尖叫便拿起内衣往她身上套,并且熟练地替她扣上背扣。
“我自己来就好。”无虑的脸烧得通红。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梁季勋把衣服往背后藏,任她怎么抗议也不给。
“我只是在想将来的事。”无虑莫可奈何地拉回被单遮掩身体。“你和姊姊结婚以后,我……”她是不是该搬家?找份工作,远离姊姊与梁季勋的家,免得每天触景伤情。
“小傻瓜,别想逃走,小忧是那么疼你,如果你说要搬家,她绝对第一个跳出来抗议。”梁季勋轻敲她的额头,“船到桥头自然直,别想那么多。”要不是答应小忧在先,又担心小虑知道后会一个不留心泄露出去,他一定会把这桩婚姻的实情说出来,免得心爱的小虑继续烦心下去。
“可是……”
“别可是了,快穿上衣服到客厅来吧,热汤还在炉子上滚!”梁季勋不由分说地将衣服塞进她手里,然后匆匆离去。
望着他消失在房门的背影,无虑只能叹气。
梁季勋到底是怎么看待她与姊姊的?他一方面要和姊姊结婚,可却同时和她发生亲密关系,那他究竟是爱谁多一点?是姊姊还是她?
“他还是爱着姊姊吧……”无虑轻声地喃喃自语:“否则为什么他仍是要娶姊姊呢?”
***
“小虑!”路承希和无忧同时自沙发上跳起来。
“对不起……姊,路大哥让你们担心了。”无虑说着梁季勋预先替她编派好的台词,“我因为和朋友太久没见面,所以一聊天就忘了时间,真的很对不起。”
“好了,平安回来就好了,我不会怪你的。”无忧松了口气,她拉着无虑回到客厅里,“昨天和朋友玩了一整夜一定累了吧?我去替你准备洗澡水,待会儿先泡个澡休息一下好不好?”
“谢谢你,姊姊。”无虑轻蹙着眉头,“真的很对不起……”当然,她会说这句话是别有涵义的。
“好了,别再道歉,你又不是半夜跑去做坏事,我不会怪你的。”无忧颇为谅解地拍拍她的脸颊,“你要道歉也该对承希说才是,他陪着我担心一夜,黑眼圈都冒出来。”她指着站在她俩后头的路承希笑道。
“对不起,路大哥。”无虑转过身,朝他点了点头示意。
“别这么说,是我没好好照顾你,幸好你没事,不然今天自责的人就是我。”路承希看见她平安回到家,总算是松了口气,先前他还以为无虑是被梁季勋给带走,所以一直寝食难安。
“不,路大哥,请你别这么说。”无虑慌张地摇头。
“好啦!别再互相道歉了,那会没完没了的。”无忧在他俩身上各拍了一下,对无虑交代道:“我上楼替你准备洗澡水,你呢,就在这儿跟承希聊聊天吧。”
目送无忧上楼,无虑心虚地瞄了路承希一眼,瞧见他一如以往的温柔微笑,她感到更加愧疚。
“路大哥,我替你泡茶来,你等会儿。”无虑找了藉口想开溜,但是路承希却跟他进厨房。
“我来帮你吧!”路承希跟着卷起袖子准备洗茶杯。
“那就有劳你了。”不好拒绝路承希,她月兑下外套,卷起袖子开始清洗茶壶。
因为怕路承希问起昨天的事,所以无虑只好佯装专心地调配着香草茶,却完完全全忘记了一件重要的大事——
“小虑,你受伤了吗?”路承希瞥见她手腕上的轻微瘀痕,忍不住出声关心。
“啊?”无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当她发现那个红紫的瘀痕时,一股热气冲上她的脑海,让她松了手,茶壶就这么往下掉。
“当心!”路承希连忙伸手接住,“你没事吧?”他抬头看向无虑,却意外地见到她染上红晕的脸颊。
“我没事!我很好,这只是我们昨晚……我们玩枕头战,闹得太凶,所以撞到了床角!对,撞到床角,然后就瘀青了!”无虑慌张地放下袖子,直在心里暗骂自己的迷糊,竟然忘记身上有“不可告人”的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