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吗?那我先带慈珊去急诊。”这次叫得顺口多了。
“你们先去吧!”郑太太微笑。“我会带小安回家,你不用担心。”
看着他抱翁慈珊冲出门时,郑太太不禁暗骂自己爱胡思乱想。瞧奚先生看奚太太的眼神、抱着她的方式,分明就是个疼爱老婆的好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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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恢复清楚的意识时,翁慈珊己在医院的急诊室里,手臂上打着点滴,而奚仲宇在一旁守护着,她第一个想到是外甥。
“小安……”
“在郑太太家。”
“郑太太家?”
“我把小安寄放在郑太太家一个星期。”奚仲宇对她说。“你需要好好的休息。”
“不可以!怎么可以把小安放在别人家里?”翁慈珊情绪激动,头又开始隐隐作痛。“我没事,只要点滴打完,我就又生龙活虎了,你告诉郑太太,我们晚一点就会去带回小安。”
“翁慈珊,你知不知道自己的状况?”奚仲宇很不客气的双手环胸瞪着她。
“不就是感冒吗?”她回道。
“你得了流感,而且体力透支。”
“好嘛!但这又不是不治之症,我戴口罩,我尽量休息。”她试图在他面前表现出自己好了大半的模样。“而且你不必在这里陪我,只是吊个点滴而已,一会点滴吊完,我自己搭车回家;你先去接小安好不好?”她拜托他。
“翁慈珊,有必要这样吗?”奚仲宇眼底有一抹不舍。
“怎样了?”
“你把自己当女超人吗?”他叹了口气。“你病了,医生还说你体力严重透支、神经紧绷、血压高过正常值,翁慈珊,你想要照顾小安,你不想成为别人的负担,那你就要快点把身体休养好,不要逞强!你不是铁打的,你以为自己不是血肉之躯吗?”毕竟是律师,他教训起人来可是一气呵成,不会吃螺丝。
翁慈珊咬着唇。这里是急诊室,来来去去的医护人员、患者、家属一大堆的,虽然她都不认识,但她还是不能哭,她要勇敢。
“你信不过郑太太吗?”奚仲宇再问。
“我信得过啊!”
“那你担心什么?”
“我、我和小安没有分开过嘛!”她很理直气壮的回他。
奚仲宇啼笑皆非。“又不是要你和他分开一年还是十年,只是让你好好休息一下而已,你以为我把小安送到月球上了吗?”
他的话并不好笑,至少翁慈珊笑不出来。“我当然不会这么想,我只是……反正我就是舍不得,小安一定会找我,郑太太家对他而言是陌生的环境!”
“翁慈珊,即使是一个只有一个月大的婴儿,也有适应环境的本能,你不要低估小安,纯粹是你自己的问题。”他不客气的指出,“是你离不开小安,你在情感上依赖着他。”
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她只能瞪着他。
“好好休息,让自己放松下来。”他捺着性子劝她。“即使是机器,都需要停机,加加油的。”
“我可以……”
“你可以个头!”他忍不住爆出粗话。“你是自己走到急诊室来的吗?你是被我抱进来的。”她干么逞强!
“你抱我来的?”当时她半昏过去,完全没有意识自己是怎么来急诊室的。
“你全身软绵绵,又发烧,像是没有骨头似的,我不抱你,难道要你爬进来吗?”明明关心她,嘴上却说不出好听的话。
“你扶着我就可以了。”
“当你像是一团面糊时。”
“面糊?”她气白脸的打断他。
“翁慈珊,算是我哀求你好了,我真的怕你垮了,我一个人没有办法照顾两个人,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把小安托给郑太太?”她好像很怕自己太在意她,那他换另一种说法说服她。
被奚仲宇说得好惭愧,翁慈珊吞下顶嘴的冲动。他说的没有错,如果她连自己都照顾不了,她凭什么照顾小安?“我知道了,我会尽快把身体养好!”
“我要不要露出一个谢天谢地的表情?”奚仲宇不忘挖苦她。
“奚仲宇,你……让我好好休息吧!”她不想再麻烦他。“你去上你的班,我可以一个人在这里。”
“我去外面打几通电话。”经她提醒,他想到还有事没跟助理交代一声,“一会就回来。”
“不甩!”她一再强调,“奚仲宇,你已经做得太多了,我可以自己回家。”
奚仲宇看着她。照说一个才二十岁大的女孩会撒娇、会希望有人呵护,尤其是当自己生病时,但她只是一直在逞强,完全不把自己当病人看,让他有些不舍,又有些生气。
“翁慈珊,在我面前不需要伪装坚强,你的事我会不清楚吗?今天我是和你耗定了,所以你不必一直催我走开,我会在你身边。”他明白表示。
“我是怕你会……”她自嘲、。“受不了。”
“我当然会受不了。”他下巴一抬,摆出高傲得要死的表情,好像全世界都被他踩在脚下一般。“但是我会忍受,好吗?”
“你……”翁慈珊很想用她的眼神谋杀他。
“给我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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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医生准翁慈珊离开急诊室回家。拿回一大堆药和三天后复诊的医生嘱咐,奚仲宇带着他的“麻烦”要回家了。
“先绕去郑太太家看小安。”一上车,翁慈珊马上要求。“拜托!”
“我们从急诊室出来,全身搞不好都是病菌。”奚仲宇毕竟比较理智。“明天再看情况吧。”
“小安搞不好……”
“小安搞不好快乐得要命!”他就是嘴贱,但她的固执让他头大。
“奚仲宇,你真会“安慰”人。”
“翁慈珊,试着长大一点!”
翁慈珊像个赌气的小孩似的闭上嘴,连奚仲宇问她晚餐想吃什么,她也一句话都不吭。
“你不回答?那我随便买。”他火大的说。
“随便你。”
“很好,随便我。”
两人真的就像是一对吵嘴的夫妻。奚仲宇途中下车买了热粥和汤面,他认为这对翁慈珊的身体比较有帮助。气归气,他还是呵护着她。
而真正难的还在后面,当他们吃过晚饭,都把自己梳洗干净后,要怎么相处,才是一大难题,因为少了小安,他们之间突然没有了话题。
两人不可能六、七点就各自进房间睡觉,所以当他们一起坐在客厅时,气氛有点尴尬。
“看电视?”他拿起遥控器。
“不要,好吵。”
“那你去躺一下?”
“我已经在急诊室躺了一天。”
“那你想做什么?”奚仲宇一副她很难伺候的表情,“去逛街血拼吗?”
“奚仲宇,不要这么恶毒!”她一脸不满。“一来我没有血拼的钱,二来我还在生病,没有那个体力。”
“拿本书给你看?”他又建议,忍耐建议她。
“我头还会痛,所以……”
“你不会是想要我说故事给你听吧?”奚仲宇一副他不干这种事的表情。
“谈谈……你律师这个职业好了。”反正是要打发无聊的时间,与其让他猛对她放箭,不如选蚌王题给他发挥。
“你有兴趣?”
“反正是要消磨时间。”她直言不讳,也想趁机了解他。
奚仲宇一脸轻嘲,但还是说了。“律师这个职业,其实就像是医生一样,在多数人的观念里,除非必要,否则谁需要律师?医生医治的是人类的疾病,而律师医治的是人类的纠纷,两者都关系到生命的保障与存在价值。”
“奚仲宇,你讲得真高深。”她觉得他有自吹自擂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