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幢大楼停电,我从一楼爬楼梯上来的时候。”
“沈嘉莹,我讲真的!”
“我也是啊!”
“你……”他受不了的指著她,“你无药可救了!”
“你和我总算意见一致。”
又有想掐死她的冲动,楚则然放弃的转身离开,因为如果再和她这么纠缠下去,他未来可能会在监牢里过完他的人生。
大门砰的一声被带上,沈嘉莹被吓得跳了起来,觉得楚则然这一离开,她的套房好像突然之间变大、变冷清了。
这个男人很有意思、很值得交往,但是……她还是那句老话,像她这种干物女,只怕没有几个男人受得了,新鲜感一过,他一定会脚底抹油的逃之夭夭,既然如此,她又何必给自己找心伤呢?还是-
看漫画吧!
上网吧!
玩Game吧!
MSN上还有人等著她回覆讯息呢!
日子不会无趣,即使没有男人……她的生活还是可以过得平静、快乐,真的!
***
趁刚开店几乎没有客人上门时,牧瑶对好姊妹来个严刑逼供。
“说!”她拿了个刚上市的名牌包包,作势要丢到地上踩-如果沈嘉莹不吐实的话。
“说什么?”沈嘉莹伸手想要抢回包包却失败。
“你昨天在做什么?”她故意装出很狠的口气问。
“看漫画、玩Game啊!”
“骗人!”牧瑶戳破她的谎言,“我打过你家电话没有人接,别告诉我你看漫看到入迷,没有听到电话铃声响,我还发了简讯给你,你也没回!”
“因为我知道你找我一定没有什么重要的事。”
“你怎么知道”
沈嘉莹趁她一个分神,抢回了包包。这个包包定价要十三万元之多,如果有什么损伤或是污渍,她三个月的薪水都还不够赔。
“前天晚上我都看到了,你和那个设计师在搞什么?”牧瑶是看著他们一起离开的。
“我们没搞什么。”沈嘉莹小心的把包包放回架子上。
“你们后来去了哪里?”牧瑶像是个逮到女儿夜归的妈妈,非问出个所以然不可。
“吃面。”
“然后呢?”
“回家。”她含糊的回道,既没说实话也没有说谎。她的确是回了家啊!
“你就这样回家了”牧瑶完全没有想到她是和楚则然一起回家的,只以为好友白白放弃了大好机会。
“不然你以为还有什么吗?”沈嘉莹不敢看牧瑶,随意说:“昨天我去了趟大卖场焙物,然后在家看完一整套‘圣堂教父’,还洗了床单、被套,做了半年没做的去角质,睡前还敷了脸。”
“天哪,你居然做了这么多事?”牧瑶故意损她。
“你也认为我做了很多事?”沈嘉莹惊喜的道,没听出好姊妹对她的讽刺。
“沈嘉莹,我是在骂你耶!”
“你骂我干么?”
“楚则然都跟你走了,你为什么不想办法抓住他呢?”牧瑶露出一个扼腕的表情,“他是时装界的闪亮新星,是炙手可热的黄金单身汉,正值三十岁的颠峰时期,他跟你一起离开俱乐部了耶!”
“他跟我一起离开,并不表示他把自己卖给了我。”她对好友的想法不以为然。
“但起码表示他对你有意思!”
“不,这只表示他也想离开而已。”
“他对你没有意思?”
“没有吧。”
“可是你们不是一起去吃面吗?”牧瑶精明的问,她没有漏听沈嘉莹刚才说的任何一句话。
“肚子饿啊!”
“没有任何暧昧吗?”
“牧瑶,人肚子饿了就得填饱肚子,想离开时就找机会闪人,做这些事不需要有什么特别的理由,我和楚则然……真的没有什么。”沈嘉莹完全淡化处理,有事都说成了没事,“这话题可以结束了吗?”
“你错过了大好机会,你这鱼干女!”
“我比较喜欢你叫我干物女。”沈嘉莹自我解嘲。
“你竟然让他从你的指缝中溜走……”牧瑶真的气坏了,“错过了这次机会,就没有下一个楚则然了,这种优质的男人你要去哪特别订制啊”
“既然这么喜欢他,那你干脆拿枪逼他追你啊!”
“但他看不上我啊!”牧瑶沮丧的垂下肩。
沈嘉莹马上说:“他也没有看上我。”
“但他对你一定有好感,不然他不会和你-”
“有客人上门了!”她真庆幸自己终于可以解月兑了,“楚则然的事就到此为止。”
***
自从那天之后,楚则然常会不经意的想到沈嘉莹,尤其是在画设计图时,他常会画著画著就停下来,想著她那T恤、短裤、人字拖鞋、后脑夹著鲨鱼夹的画面。她到底有什么魅力?可以叫他如此念念不忘。
她那种好似“无为而治”的生活态度,也深深的困扰了他。他一直以为女人都是把时间花在化妆、保养、逛街、购物上面,他以为这些才是女人的生命,女人的全部,但沈嘉莹却不是,她的特别叫他无法将她的身影从自己的记忆中抹去。
楚则然正在发呆时,他的助理史康生拿了星期天服装秀的模特儿走秀顺序来给他过目。
“急件。”史康生幽默的道。
瞄了一眼顺序表,楚则然点点头。“叫Mona要好好表现,当天记者很多。”
“她一定会的。”史康生笑了笑,“她想出人头地的野心大家都看得出来。”
“想当第二个林志玲就要拚啊。”他相信野心可以鞭策一个人迈向成功,“Mona条件很好,她应该可以出头。”
“有你挺她,她一定可以啦。”史康生顺水推舟。
丢开顺序表,楚则然脑中想的又回到沈嘉莹那不修边幅、邋遢的样子,他烦躁的放下笔。
“康生,你知不知道什么是干物女?”他近来一直在想这个名词。
“知道啊!”六年级末段和七年级生都知道,这是现在流行的名词,“还有其他说法叫宅女或是鱼干女。”
“什么样的女人算是干物女?”楚则然对这名词的定义并不是那么清楚,他想听听助理的说法。
“回家之后总是穿著短裤、运动衫,完全不在意搭配,头发随意夹起,口头禅是‘麻烦死了’、‘随便啦’、‘唉,算了’。”史康生好像颇有研究,讲起来口若悬河。
沈嘉莹就是这样!楚则然心中一惊。
“夏天才月兑毛,头发每半年才去美发院做一次整理,人前人后两个样。”史康生又说。
“真有这样的女生……”楚则然苦笑。
“回别人的Mail或是简讯总是很短而且过很久才回。”
“还有吗?”
“出门后才发现要带的东西还遗漏在屋内,进屋不月兑鞋但又要踮起脚尖直接踏进房间内。”史康生边说边摇头,“月兑鞋就好了嘛!”
“这种女人是有点懒。”他脑中想著像沈嘉莹做这些事的样子。
“最经典的来了……”史康生爆笑出声,“直接拿著锅子吃泡面,因为可以少洗一个碗。”
“天啊!”
“洗完后晾干的衣服,一直挂到要穿时就直接穿上身,不会折好收回抽屉或是挂到衣柜内。”
“真是这样”楚则然有点怀疑。
“放假时喜欢在家里睡觉多过外出。”
“这我相信。”
“最近一个月来,除了工作遇到的男性,不曾和男人谈话超过十分钟。”史康生发笑的又说。
这一点楚则然就不能苟同了。他和沈嘉莹相处了快二十四个小时,他们一起吃过两顿饭,也一起去了大卖场,他们说过很多话,多到他几乎已经非常、非常了解她了。
“干物女不会买需要熨的衣服,衣服已经起毛球了还在穿,或者是衣服上会黏著猫毛。”史康生话匣子一开就没完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