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克汉一个倾身向前,双手就撑在她办公桌的桌沿,像是一只凶猛豹子般的瞪视她,好像她是他相中的猎物一般。
“你是哪里有问题?”他寒着脸问。
“我没有任何问题。”
“那就成了。”他满意的站直身。
“我不会和你吃饭!”她一副不怕死,准备从容就义的表情。
“关先生,我星期六晚上没有空。”
“那你哪天晚上有空?”他只差没有委屈自己说出:“我配合你”这句话来了。
“我都很忙。”她很有胆子的回道。
闻言,关克汉那好似带着烈火的眼神像要把她燃烧似的,尽避有那么一时半刻没有任何表示,但是他确信自己的意志力绝对强过她的。
“星期六晚上!”他说完就准备转身,
“关先生——”她气急败坏。
“天崩地裂都不会取消!”话一讲完,他便潇洒的离开。
第3章
当侯芷萍拷问出自己的堂妹是为什么而心烦时,脸上倏地浮出一种暧昧又神秘的笑意,她就知道那个男人不可能不动如山。
“堂姊,你的表情很诡异哦!”侯艳芸今晚陪她堂姊来买衣服,至于她自己,她觉得已经买够了,实在是买得太够了一些。
“我果然没看错!”说着侯芷萍拿了件黑色V字领的紧身线衫在堂妹的身上比。
“是你要买耶!”
“我觉得你比较适合,这种款式的衣服我太多了,随便找找也有两、三打!”侯芷萍把这件衣服放到她的怀里。
“领口太低,我不要。”侯艳芸想把衣服挂回去,
“刚好!”侯芷萍出于阻止。
“对你刚好!”她把衣服塞回给她堂姊。“如果你不要这件,那就看别的,我的衣服也快塞爆我整个衣橱了,不要害我当卡奴。”
“我帮你出一些!”
“不要这件啦!”侯艳芸还是拒绝。“你刚刚说你没有看错什么?!”
“就这件,而且星期六晚上穿!”侯芷萍心中果然早有盘算。
“艳芸,你到现在都还没有看出来吗?那位关先生对你有兴趣!”
“堂姊,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她一脸郑重。“你是唯恐天下不乱吗?”
“如果对你没有兴趣,他约你做什么?”
“这……”侯艳芸无言以对。
侯芷萍得意扬扬,“再狡辩啊!”
“但是他……”
侯芷萍直接把那件线衫拿到柜台去结帐,完全不理会堂妹阻止的眼神。
侯艳芸见状只能叹气,她突然发现堂姊现在已不像个失婚女人,倒是活在改造她这个保守又跟不上时代的堂妹的乐趣里,害得现在不快乐的人反而变成了她自己。
喝咖啡时,只见侯芷萍一直自言自语,一下子说这件衣服要搭配哪条长裤,或是那件窄裙要配什么衬衫才能展现俐落与性感,还有什么鞋子可以把女人的整个身体曲线给烘托出来。
“堂姊,你是不是走火入魔了?”最后侯艳芸实在看不下去的出声,她觉得情况就要失控。
“我是在想你星期六晚上的穿着。”
“我不会去!”侯艳芸一口回绝。
“你能拒绝他吗?”侯芷萍好笑的问,“由你们俩的对话听起来……”
“他不能剥夺我的自主权。”
她实在搞不清楚堂妹在坚持什么,“去一下又不会死!”
“堂姊,我或许不是聪明绝顶的女人,但也没有那么豆腐脑,你以为关克汉真的对我有兴趣?!他只不过是觉得新鲜罢了!”
“那就和他玩玩嘛!”
“和他玩玩?!”侯艳芸一副她可能因为失婚而头壳坏去的表情。“堂姊,关克汉是谁啊!和他玩玩?你希望我死得不明不白、不清不楚吗?”
“这什么意思?!”
“他是个厉害的男人!”侯艳芸补充,下意识的将他排除在交往名单之外。“我不会说他是公子,但他也绝不纯情,女人和他交手的下场通常都不是太好。”
闻言,侯芷萍只是问:“他薄幸?!昂心?!”
“不是这种。”
“喜欢劈腿?”
“这我没有听说。”摇摇头,她答得中肯。
“性变态?”
“堂姊,我和他没有一腿,我又不知道他在床上……”她讲不下去了。“总之,他是一个冷酷、严厉而且好像没有什么爱心的男人,我听欧阳先生无意中提起,很多女人因他而心碎。”
“但女人会心碎不全是他的问题吧?!”侯芷萍倒是抱持不同看法。
“当然不全是关克汉的问题,重点是,”她很正经的望着堂姊。“我干吗要自找死路?!”
“但他约你是你的成功啊!”
“成功?!”
“他会随便约个女人吃饭吗?”侯芷萍理性地为她分析。
迟疑了一会,她答,“应该不会。”
“他以前曾经多瞄你一眼过吗?”
“从来不曾。”
“那你还不该感到骄傲吗?”侯芷萍得意的说:“这个男人想要和你吃顿饭,是在承认过去他看走眼,现在终于注意到你的魅力了,艳芸,你该高兴,你该跳起来,你成功了!”
“我要不要在星期六吃饭时顺便亲吻一下他的西装裤来表示我的“感激”?!”她不屑地道。
“我见过他,他算是男人中的男人啊!”侯芷萍极力劝堂妹把握机会。
“那你替我去!”她眼睛一亮。
“但他有兴趣的不是我啊!”
“他可能又看走眼!”侯艳芸回复冷淡,“堂姊,既然你觉得关克汉够劲、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那你可以主动一些嘛!”
“艳芸,你和他比较配。”
“我和他比较配?!”侯艳芸把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见鬼了!”
蹙起眉,侯芷萍有些迟疑,“那星期六——”
“山人自有妙计!”既然无法拒绝他,那么她就要想想如何让他知难而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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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头发依然有浪漫风情与女人味,侯艳芸又把眼镜戴回脸上,还特别选了一件黑色又高领的T恤,再加上一条可能她阿姨那年纪才会穿的及膝长圆裙,然后配上一双黑色包鞋,这会的她就像是从乡下来到都市里的村妇。
本来是订了一个靠窗的绝佳位置,但是关克汉马上找侍者要了一个包厢,如果让人看到他带着一个这样的女人吃饭,那他的一世英名就会毁在她的手上了,她今晚这一招果然够狠、够绝!
“你可以拿下眼镜吗?”关克汉半强迫的口吻。
“我会看不清楚。”
“你到底近视多少度?”
她心情好到有问必答。“三百度。”
拿下来!”他现在不是半强迫,而是直接告诉她,好像她如果不自己摘下眼镜,那他会替她这么做似的,因为他的忍耐已到了一个极限。
侯艳芸无所谓的照做,事实上看不清楚也好一些,起码她不必那么清楚他脸上的情绪反应,而且可以继续装白痴、要无辜。
“你故意的?!”关克汉冷冷质问。
“什么故意?”
恶狠狠的扫了她一眼,“你这种打扮。”
“但我以前常常是这种打扮啊!”她脸不红、气不喘的说:“关先生,你应该知道的啊!我们不是已经“认识”两年了?!”
“你拿我的话堵我的嘴?!”他额上的青筋隐隐浮现。
“我是在讲一个事实。”
“但你改变了啊!”
“我还是“偶尔”会这么穿一下!”她率先打开菜单。“我们可以点菜了吗?”
将身体住椅背一瘫,他老大不爽的说:“我没有胃口了。”
“那要回家了吗?”她马上放下菜单,开心、兴奋、得意全写在脸上,—副她已经打败他的胜利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