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来台湾的?”
“一个月前。”
“为什么不跟我连络?”葛烈用一种责怪的眼神看她。“我明明留了我在台北的电话和地址给你,叫你有机会来台湾时一定要来找我,你是不是把电话号码和地址给弄丢了?”
“丢是没有丢,只是我离开纽约时太匆忙了,根本没有想到要拿自己的通讯簿。”她解释着。
“为什么要那么匆忙?”他关心问道。
“改天再告诉你吧!”
“好,我给你一张我在台湾的名片,你则把你的手机号码留给我。”他边拿出自己的名片给她,一边拿笔记下她的手机号码。
“葛烈!真高兴可以巧遇你!”彭小嫚的心情就像找到自己失散多年的亲哥哥般。
“有缘嘛!”说着完,他看向不远处原本陪着她的两个男伴,其中一个人的脸脸可以去和阎罗王比凶狠。“哪一个是你的男朋友?”
她连头都没有回的答道:“两个都不是啊!”
“都不是!”葛烈这下可看不懂了。
“怎么了?”她还是没有回头。
“其中一个……”他微扬个带有嘲讽的笑容。“好象想将我大卸八块似的。”
“你讲的一定是章氏集团的总裁,那个家伙不太会笑,一直都是那种脸!”彭小嫚不以为意。“但他愈是那种脸,我就愈爱逗他!”
“逼他?!”葛烈难以置信的惊呼。
“看他一天最高纪录可以笑几次。”
“Katrina——”葛烈只是唤着她的名字,但并没有用话点破他眼睛所看到的情形。“我看你快点过去吧,我会和你连络的。”
“一定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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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小嫚知道今晚这个饭局毁了,而且是彻彻底底的毁了,一点挽回的馀地都没有。
在和章驹一起走向饭店停车场的同时,她忽然停下脚步,好象她一步都无法再往前,因为她有好多好多问题需要有人解答。
章驹也停了下来,他没有问她为什么不继续走,只是用一种犀利、不耐烦,又想好好痛揍她一顿的眼神瞪着她。
“为什么?”她只有这简洁的一句。
“你的『为什么』问的是什么?”
“明明我们可以谈成这笔生意的,”彭小嫚低吼出声。“他对你开出的价钱没有任何皱眉或是冷笑的反应,可见他的接受度颇高,只要再谈一下,说不定很快就可以签约了。”
“他当然不会皱眉或是冷笑,只要看着你……”他露出厌恶的眼神。“他搞不好连他祖父那一代的名字都忘了。”
“章驹,你在讲什么?”她退后一步。“不要把人家说得像是猪哥一样。”
“他的眼睛明明就一直盯着你的胸口!”他毫不掩饰自己不屑的表情。
“你的思想真低级。”她大骂。
“彭小嫚,我当然想谈成生意,我当然想卖掉那些土地,但——”他凶巴巴的对她吼,“不是靠美色!”
“你是在指控我。”她气到头皮发麻,双手有轻微颤抖。
“你在搔首弄姿!”
“我只是友善。”
“你卖弄风情!”
“我只是有礼。”
“友善、有礼个鬼!”反正已经开头了,他也就没有什么顾忌。“彭小嫚,如果我需要交际花,我会找一个真正的来,不需要你这个业馀的来客串。”
“你说我是交际花?”她没有动手赏过人家巴掌,所以她不知道该怎么朝他挥出自己的手,不然她真会给他一个耳光。
“是你把自己变成交际花的。”
“我没有!”她跺足。
“那你干么对他笑得那么热情?你干么用那么亲切的口吻回答他每一个问题?而且他要买的土地在台湾,他问你纽约的情形做什么?”他知道自己只是在藉题发挥。
“这是交谈!”彭小嫚气不过的吼着。“你老摆着一张臭脸,他当然只能和我闲聊。”
“那你们私底下去慢慢聊吧。”他话一说完便迳自往前走。
随即也迈开步伐的彭小嫚,走的却是和他相反的方向。这会儿她宁可去叫计程车或走一整夜的路,她也不要上他的车,她怕自己会气死在他的车里。
发现她没有跟上来,章驹脚跟一旋马上朝她这个方向走来,并一把扯住了她的手臂,将她狠转过身来面对自已。
“你在要什么个性?”
“走开!”
“你在闹什么睥气?”
“不要你管!”
“你是觉得今晚还不够糟吗?”
“罪魁祸首是谁?”她质问他。
“你最好给我闭上嘴。”章驹此刻已经耐性全失,他觉得胸口有一股闷气出不来,发现自己正处于失控的边缘。
“不然呢?你要拿针把我的嘴缝起来吗?”
“我或许会。”他对她冷笑。“一旦我拿到针和线,我一定会这么做,如果你再继续语无伦次的话。”
“我语无伦次?”
“你要说强词夺理也行!”
“章驹——”彭小嫚突然弯下腰来月兑掉自己左脚上的高跟鞋,很显然她想用细跟高跟鞋狠狠的修理他。
不会看不出她的企图与打算,所以眼明手快的他,在她高跟鞋还来不及敲上他的脑袋之前,就一把抢下了她手中的凶器。
“我不知道你这么暴力!”
“你自找的。”
“但你有本事打到我吗?”
“高跟鞋还我,我打给你看。”
“你不自量力。”
“你罪有应得。”
“给我乖乖上车。”
“想都别想!”
实在没有、心情再和她吵,他更不想明天上头条新闻,于是一手滑过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
尖叫差一点由她喉咙冲出,但她却也本能的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她可不想因此摔个脑震荡。
“自己拿你的鞋。”他冷冷的说。
她乖乖的从他抱着她的手中拿过自己的鞋,如果她仍想敲他,现在绝对是个好机会,因为他现在完全没有防备,是他让自己完全落入她手中的,只要她能硬下心肠。
“章驹……”她小声的唤道。
“不要再讲话!”他警告她。“不然……”
“不然你会怎样?”她好奇不已。
“我会吻到你说不出话来。”他面无表情的威胁。
她果真没有再说话,但之后又有点后悔——不知道章驹的吻是什么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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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看到杜瑾停好车后走出,然后目光就一路看着她朝自己走来,立国威把抽了一半的烟朝地上一扔,等着她来到面前。
杜瑾才停好车,就看到站在她家门前守候的立国威。今天的她穿著一件可以修饰腿部线条的直筒长裤,还有一件有着若隐若现效果的针织线衫,头发则随意的散落在肩膀上,给人一种佣懒的美。彭小嫚曾提醒她不管什么场合都要穿有跟的鞋子,因为这样才能随时提醒自己要抬头挺胸,不管是站或走路都要曲线优美,而她听进去了。
现在她突然发现自己已经能够自信的面对立国威突如其来的出现,她不会再感到慌乱或害怕。
“瑾。”他出声。
“嗨!”她随意的打招呼。
立国威还是不太能接受她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他习惯了小鸟依人、事事顺从他的那个小女人,之前的杜瑾,是个他说一不二的女人,但此刻——
“加班吗?”因为已经等了她好一会,所以他才顺口一问,他知道章驹因为公司的亏损而成了工作狂,只差没有睡在自己的办公室里。
“不,和同事去KTV唱歌。”她实话实说。
“唱歌?”
“是啊!”
“但你以前不喜欢唱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