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或许可以。”她回他。
“住这里……没有什么不好。恍
“当然。”她一个讽刺的表情。“但是什么样的人会把饭店当家?而且,我每天在这里要做什么?吃吃睡睡?买东西?看着天花板发呆?还是把自己当成是植物人的躺在床上等死?”
“有很多事你可以做……”他安慰她的建议。
“举例?”
“卢小姐,我不是很了解你,所以我不清楚你的生活方式,但是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走出一条路来。”
现在她实在想不出自己可以走哪一条路,姊姊死了,柯宇伦死了,能称得上亲人的妈妈远在澳洲,在台湾目前可以……可以帮她的人是冯毅,他却把她丢到饭店里来。
“余正刚,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不想又一个人孤零零,她和他闲扯。
“我老板?”
“不然,你认为我问谁?!”
“他……”余正刚很认真的想了一下。“一个话不太多,但是要求效率、行事低调、我行我素的商人吧,有些神秘!”
“神秘?他是做什么的?”
“你不知道?!”
“我昨天才认识他,因为……”她实在很难称呼柯宇伦一声丈夫或是老公,他们根本不是那回事。“他的工作那么神秘吗?如果这会我知道他是做什么的,是不是会被灭口?”
“这也太夸张了!”他微笑。“不过别说是我讲的,他专门中介军火。”
“军火?!”卢姿玫一惊。
“其实和其它生意差不多,他只是个中介商,就因为他得和一些不普通的人谈生意,他常去南美洲一带的国家,所以感觉起来比较不一样,再加上他那种不喜张扬的个性,自然有种特殊的魅力。”余正刚倒是很了解他的老板。
“他很有钱?”
“是的!”
“权呢?”
“他认识很多高官、政要,可是他从来不会渲染他的人脉、他所掌握的关系,我想也是因为他的低调,他才可以一路走来这么平顺,不然以他三十出头的年纪,他是干不了这行的。”他对老板佩服得五体投地。
“你跟在他身边很久了吗?”
“三年。”
“帮他处理一些琐碎的事?”
“以他的工作性质,他不需要什么大的公司门面,只要几个他信得过的人、隐密的仓库,就可以赚钱了。”余正刚说完后有些后悔。“我真是话太多了,完全没有学到冯先生的低调、口风紧。”
“他……没有结过婚吧?”
“他曾说,智能不足的男人才会结婚。”他又忍不住笑了出来。“对不起。”
“这么说?!”
“我想他只是排斥婚姻制度。”
“或者是排斥女人!”卢姿玫有些气不过的道。
“他喜欢女人。”余正刚强调。
“只是不想和她们结婚!”
“我想我真的说太多了。”他还真怕自己会被开除,因为冯毅最讨厌大嘴巴的人了。
“谢谢你帮我了解他。”
“卢小姐,再容我多话一句,你应该不会和冯先生牵扯大深吧?”他居然替她操起心来。
“你看他有想要和我牵扯的意思吗?”卢姿玫自嘲的说:“如果可以照他的意思,我认为他想立刻把我遣返回澳洲。”
“他是面冷心热的男人。”
“他对我没有好印象。”她心里有数。“很多事他并不清楚,而如果可以,我也不想麻烦他,但在台湾我人生地不熟的,以前的亲戚、朋友不知要怎么联络起,我不是有意赖他!”
“我了解。”
“冯毅不了解!”
“再给他几天时间,等他事情忙完,他会好好的思考你的问题。”余正刚想让她宽心,他真的不忍看到她的无助、失措。“相信他,他不会丢你一个人自生自灭的,你要乐观。”
卢姿玫不敢乐观。那个男人讨厌她,但眼前走一步是一步了……
接到饭店的来电之后,冯毅不得不去一趟处理,因为如果真的如饭店人员所陈述的,那他真的是要开始担心了。
按了卢姿玫所住房间的门铃,只传来一声微弱的“不需要清理房间”,接着他改成敲门的方式,可是她没有理会。
“是我!”他出了声,有些按捺不住的怒气。
房里是一片的安静。
“开门!”他提高了音量。
又等了一会,房门终于打开,当冯毅看到卢姿玫仍是三天前的穿著,只是变得更苍白、更没精神,好像只有“奄奄一息”时,他真的是震惊不已。难道饭店方面说的都是真的?
走进房里,他顺手带上门,然后目光锐利的扫过房间一眼。电视是开着的,床上的被子是凌乱的,除此之外,没有多馀的垃圾,饭店房间附送的三合一咖啡包没了,难道……
“这三天你都没有走出这房间一步?”他又在拷问她似的,表情严厉不已。
卢姿玫往饭店房间的沙发上一坐,只是点头。
“没有叫东西进来吃?”
“吃不下。”
“一天都吃不下东西?!那你的胃口未免太小了,你也太好养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话里总是充满攻击性,连他自己都不解。
“我喝了咖啡。”她补充的说:“还有水。”
“这样就能活了?”他忍不住的哼道。
“我没有饿死。”
“你以为这样我会难过?”
“我没有需要你难过!”她强调。
“那这样算是什么?”他不悦的研究着她的表情。“抗议吗?”
“如果你要这么说,我也不能辩白什么。”她不看他总可以吧。“随便你!”
这绝不是情人之间的口角或是斗气,冯毅没有把她当是女人看,她是柯宇伦的“未亡人”,哪怕她和柯宇伦之间的关系很诡异,哪怕他曾答应柯宇伦要照顾她,但他实在想和她保持一定的距离。
“卢姿玫,你必须吃东西。”他可不想送她去医院打点滴,他没有那个美国时间。
“我说了我不想吃。”
“难道你要我强迫你吃?”
“你不能强迫我做任何事!”她忽然赌气道。
冯毅最受不了别人挑战他的权威,尤其是来自一个女性,于是他拿起电话,按了客房服务部,然后叫了一大堆吃的东西,他中式也点,西式的也叫,不信没有任何”样能引起她的食欲。
“我不会吃!”当他挂上电话之后,她厌恶的抛下一句,好像她死都不吃,是在和他比赛谁的意志比较顽强似的,她的视线落在落地窗外。
“卢姿玫,你最好是给我吃,信不信我可以一口一口的喂你,直到我不想喂,或者你再也撑不下任何一日。”他威胁她。
“你不能这么做!”她转头看他。
“我能!”
“你不敢,我可以告你:!”
“我当然敢,你大可告告看。”
“既然你都把我丢在这里……”她一阵哽咽的说不出话,然后她低下头,不准自己柔弱。
“不要老是强调我把你丢在哪里,卢姿玫,你不是我的责任。”他冷酷的说。
“对!我是柯宇伦的『老婆』,但是他已经死了,如果我也死了,你不是可以轻松无忧吗?”她吼出来。“你还来管我做什么?”
“我没有要你死。”他郑重的说。
“我现在和等死没有差别。”
“你大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
“我身边没什么钱、没有工作、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你叫我做什么?”她反过来质问他。“这个房间其实就是监牢,只差没有典狱长、其它狱友,你是在用另一种方式拘禁我!”
发脾气解决不了问题,这是他很早就学会的,冷静才能看清问题、解决问题,因为宇伦的缘故,他不能不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