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因为我表达得太迟?”
“也不是。”曾如意愈是不想伤他,话就愈讲不清楚。“总之……我们是不可能成为情人的,我是讲真的!”
“妳和那个老大呢?妳和他有可能吗?”起码他要知道对手是谁。
“你一定要这样苦苦相逼吗?”她挫折的踢了吸尘器一脚。“戴一诚,一定要我讲出我爱那个老大,你才会真正死心吗?”
“妳爱他吗?”戴一诚固执的问。
“那是我的事!”她失控的叫。
戴一诚不语的继续把椅子往桌面上架,今晚……他能承受的就是这些了……
提心吊胆了几天,生怕熊杰的大队人马会再光临,但是没有,而当曾如意以为一切都过去时,熊杰在下午店里将休息之际,把她叫了出去。
她不能不理他,如果他来到店里,那么麻烦会更大,尤其是她哥哥那一关,她现在是怎么做、怎么说都不对,里外不是人。
一见到熊杰,曾如意冷然着一张脸,好像他欠了她几亿似的。
“如果要叫外送,你可以打电话到店里。”她把他当一般客人。
“曾如意,我想……道歉。”熊杰放段。
“你──”她整个人一僵。
“我不该说那些话。”他勇于承认。
“熊杰,你的道歉是多余的。”
“我不会比那个家伙差的,如果妳真的这么受不了财务公司这种东西,我们可以讨论看怎么处理。”他让步。
她不知道他可以身段柔软到这个地步,不知道他可以让步到这程度,他这一搞……叫她的一颗心又开始左右摆荡。
“熊杰,你不必这样的。”
“请妳哥哥和我谈谈。”
“他不会肯的。”
“妳问过他了?”
“你不知道……”曾如意不想说出哥哥带她到父母牌位前的事。“熊杰,你和他见面只是多起冲突,双方多增添不愉快而已。”
“妳哥真的那么喜欢那个小子?”熊杰怎么也吞不下这口气。
“我也不一定会跟戴一诚有结果,我哥无法命令、强迫我去爱谁,但是你……你是完全不在他的考虑之内。”她技巧的道。
“所以连一点点谈判空间也没有?”
“熊杰,你死心吧!”
“我的字典里没有死心这两个字。”
“这样下去只是大家痛苦而已。”
“如果妳哥点头,妳就没有问题?”
曾如意瞅了他一眼,她的心真的已经属于他,再也容不下别的男人了吗?她不知道。
“给我一个答案!”他低沉的要求。
“熊杰,我知道你不糟,愈了解你……我就愈知道你其实是一个……不错的男人,但是我只有哥哥一个亲人,我不会为了你和他交恶,更不可能为了你和他形同陌路。”曾如意表明立场。
“如果生米煮成了熟饭……”
“你作梦!”
“如意,这辈子我还没有这么摇尾乞怜过,妳是第一个有这荣幸的女孩。”熊杰有点替自己不值。“妳起码站在我这边帮我想想。”
她平静的摇头。
“我没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你一定可以找到替代我的女人。”
“如果真有女人能替代妳,那我现在站在这里干什么?”他真想马上冲进意大利面店找曾英雄理论,问问他到底是做了多少天理不容的事,他要这么反对他!
“所以你别再来了。”
“如意……”
“拿出你上次破口大骂我的魄力,拿出你平日那提得起、放得下的大哥风范,熊杰,你做得到的,你不会让一个女人毁了你自己的。”曾如意望向他。“如果真喜欢一个人,就要让对方快乐啊!”
“我真的让妳很痛苦?”
“是的,”她点头如捣蒜。“我真的很痛苦!”
熊杰像根石柱的杵在那好一会之后,才慢慢的转身,连声再见也没有说的就离开了。
曾如意看着他的背影,不禁掩面而泣,她从来都不想为他而哭,可是……她还是为了他流下了珍贵的眼泪。
曾英雄看见妹妹又跑进女用洗手间里,他知道她是躲进去哭的,因为每当她出来时她的眼睛总是红红的,而不只一次,他看到熊杰的车在店外面流连不去。
已经是万分不爽了,再发现岑采臻用一种不以为然的眼光瞧他时,曾英雄真的是找到了出气筒。
“妳那眼神代表什么?”
“不以为然。”她很直的说。
“妳不以为然什么?”他有如一座即将爆发的活火山。“我是哪里去招惹到妳了?”
“你没招惹我,你只是让大家的日子都很带Shit!”她特别用英文强调。
“岑采臻,妳有没有人性?有没有一点感情?事情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妳还不帮我?我是错在哪里啊?妳给我一五一十的说个明白!”他大吼大叫。
“曾英雄,凶是解决不了问题,你自己看看如意,她只能躲在洗手间里偷哭。”岑采臻一切都看在眼里。“你不会舍不得吗?”
“如果她肯跟戴一诚──”
“她不爱戴一诚嘛!”
“那还有其它好男人,绝不是……”曾英雄现在知道自己没有心脏病,不然他早被她气死了。“熊杰!”
“你和他的梁子没结这么深吧!”她想要当和事佬。“如果他向你道歉?”
“不必!”
“那叫他自废一条腿来赔罪。”她幽默的说。
“我要他的腿干么?”
“那你折磨他和如意做什么?”
“他和如意?!”曾英雄怒不可抑的看着她。“原来妳是他们那一国的,原来妳站在他们那边,妳终于露出马脚了!”
“我只是……”她快呕死了。
“随妳想怎么挺他们,反正──”曾英雄看向了洗手间那里。“如意想要我这个哥哥就得和熊杰断绝往来,如果她宁可选择熊杰,那我……就当我是独生子,我爸、妈只生了我这一个。”
“你──愚昧又顽固!”
“我会坚持到最后一刻。”
“如果你不要如意幸福的话!”
戴一诚出了电梯,朝公司的停车场走去,远远的看到在他车子前面,站了个叼着烟,好像是专程在等他的人,而对外面的人能这么轻易的进入公司的停车场,他决定在每个星期一的例会报告时,提出来检讨,这实在太危险了!
但是他并没有马上去向警卫求救,一来,还没有立即的危险,二来,这个染了金发的小表很像是上次在面店的那批黑衣人之一,既然认出来了,他也不是那么担心。
小虎看到他走向了他的车子,把手上的烟一弹,迎上他。
“戴一诚。”
“你想做什么?”戴一诚看了看四周。“这里到处有监视器在监控,你不要想对我不利。”
“对你不利?”
“你和我之间难道还会有正事?你有话快说!”
“你这态度令人很不爽哦!”小虎的手不是很用力的去推了他一下。“你当我要抢劫吗?”
“那你到底想干么?”戴一诚随时准备叫救命。
“我要你离开漂亮姊姊。”
“漂亮姊姊?”
“曾如意啦!”小虎的口气很差。“你认识很多个漂亮姊姊吗?”
“为什么我要离开她?”他不甘的说。
“因为你配不上她。”
“是谁唆使你来的?那个老大吗?”戴一诚也是会生气的人。“这是个有法律的国家,即使是老大,也不能命令谁与谁不能在一起,我和曾如意的事不需别人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