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如意不搭腔。
“绝不可以!”
倒完好几包垃圾,正要小跑步回店里的曾如意一头撞上了一堵肉墙,那熟悉的味道令她不想抬头,因为她真的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
熊杰只有趁这机会堵她,不然他不知道还有什么方法,曾英雄现在差不多一整天都在店里,他们的店明天就要开幕。
“如果我不马上回去,我哥会找──”曾如意低着头说,她没讲戴一诚亦在店内。
“除了妳哥,那家伙是谁?”他质问。“我确信他不是装潢工人。”
她缓缓的抬起头,然后退了一大步。
“不敢讲吗?”熊杰冷笑。
“你有资格质问我吗?”她亦同样的冷漠。
“我只想知道他是谁!”
“跟你没关系。”
“妳的男朋友?!”他推测。“看起来是挺正派的,但是……妳要的就是这种男人?”
“我不必回答你。”
“曾如意,妳必须回答我!”他强硬的说。“我回去想了又想,如果妳对我没有任何感情,那么妳为什么要吻我?”
“我吻你?!”她一副被冤枉的表情。
“妳吻了我。”他坚持。
“那是──”她一副想要掐他脖子的表情。“那是一个友善的告别吻,我只是在你的唇上碰了一下,时间不到一秒钟,你要把这个算成是吻?”
“妳可以不碰的!”熊杰有点在任性。“妳可以亲我的脸颊,妳甚至可以吻我的额头,为什么妳要碰我的嘴唇?妳不知道这意义是非常的不同吗?”
“我不亲你的额头是因为我亲不到,你太高了!”对他的欲加之罪,她反应强烈。“至于你的脸颊……当时没有多想。”
“妳明明是在做某种宣示。”
“熊杰,那只是……唇与唇的普通接触。”
“那是吻!”
“你居然现在才来和我争辩这个?!”她全身都在发火,他到底想怎样?“你太闲了吗?”
“我只是要个交代。”
“交代什么?!”她想踹他几脚。
“妳为什么吻我?”
曾如意咬着唇,捺下性子,她不能在此时、此地和他起冲突,她还得在这里立足。“熊杰,算我一时昏了头,我错了,好不好?我向你道歉,我当时神智不清,我疯了,行吗?”
“妳可不可以不要再掩饰自己的感觉?”熊杰想要逼她承认。“妳对我──”
“熊杰,我对你没有感觉!”
“那妳就别吻我。”
“我……”她实在不够强壮、不够高大,不然她真想抓着他的肩膀,用力的摇晃他,看能不能让他理智一些。“你刚刚问的那个家伙,他的确是我的男朋友。”
熊杰的眼神闪过了愤怒、不悦。
“这样可以了吗?”她给了他一抹“粲笑”。
“妳认为他能给妳幸福?”
“他当然能!”
“他知道我们的事吗?”他不太相信她的话。“妳怎么解释我们朝夕相处那段期间的事?”
“我不需要解释什么?”
“你们才刚来往?”熊杰安心了些。“那么他就不是妳的男朋友。”
“熊杰,他是我以前的上司,我们早就认识了,如果他不是我的男朋友,我又怎么会让他到店里帮忙?我哥也不会允许啊!”她说得既合情又合理。
熊杰研究的望着她,目光闪烁。
“你不认为我和他看起来挺配的吗?”她一副幸福洋溢的表情。“他体贴、包容,对我非常的好,你该祝福我们的。”
“妳吻过他吗?”他只问这个。
“我……”
“不准说谎!”
曾如意扯了扯头发,气自己当时是不是被鬼迷了心窍,不然她为什么会去吻他?她根本不该有这种行为,而报应果然来了,现在成了他对她纠缠不清的理由了。“我为什么要回答你这么隐私的事?我不必向你报告。”
“妳没有!”熊杰沾沾自喜道。
“我什么都没有说。”
“因为没有,所以妳当然什么都无法说,妳不要欺骗自己了!”他一副逮到她的表情。
“好!算我吻了你,如果你硬要我承认,可那又怎样?还你一个吻吗?让你吻回来吗?”
“不,我不要吻,我要妳!”
“我们谈过了……”
“起码和我交往看看。”
“我不想!”
“那就不要惹我。”熊杰暴怒。“妳该死的吻我那么一下干么?我的反应是慢了一些,那是因为我直到现在才想清楚那一吻代表着什么。”
“没有代表什么,那──”
他抓着她的肩。“不要再否认了,我上过很多女人,但是我没有吻过几个女人,我现在才知道,可以上一个女人却不一定吻过她,也可能发自内心喜欢一个女人,而不一定非要上过床。”
曾如意不想说话。
“妳并不是无动于衷的。”
“我得回去了,不然他们会报警。”
“我们还没有玩完呢!”
才一走进店里,曾如意立刻被岑采臻拉到女生洗手间里,然后锁上了门。
“采臻,妳干么?”
“他是谁?”
“妳看到了?”
“哪有人倒个垃圾要那么久的。”
“他……”
“地下钱庄的老大?”
“是财务公司!”曾如意居然本能的替他说话。“要报税的。”
“好高、好壮、好Man喔!”岑采臻一脸的崇拜之情。“我小说的男主角可以用他,他那沉郁有如黑暗王子的神情,会扯动所有女性的心弦,叫所有女人不可自拔的。”
“采臻,去看医生吧!”放下了马桶盖,曾如意沮丧的往上面一坐,她真的是不知如何是好。
“他想干么?”
“岑采臻,我已经很烦了!”
“那个戴一诚怎么打发?”
“采臻──”曾如意双手握拳,已经烦到想要扯下自己的头发。“该被打发的是熊杰,妳是不是没搞清楚状况,戴一诚他、他是……”
“是什么?”岑采臻一哼的问。
“是……”
“妳自己都说不上来。”
“采臻,帮我!”曾如意求救的说。“我到底该怎么办?我真的没有想到熊杰会再来找我,而且不只一次,我一直以为……”
“妳太低估自己的魅力了。”
“熊杰自己都承认了他阅女无数,所以我算什么?”曾如意自嘲着。“只不过因为我没有蠢到把自己给他,他就觉得我对不起他,想要讨回公道。”
“男人是这么贱没错,愈弄不到手的,愈是一颗心悬在那,这是男人的劣根性作祟。”岑采臻书写多了,心得亦很丰富。
“难道我得和他上床好让他死心吗?”她无法想象的惊问。
“当然不可以,那太糟蹋自己了!”
“那妳还有什么建议?”
“不是有个戴一诚吗?妳拿他当挡箭牌。”
“我也是这么说,但是熊杰不相信啊!”曾如意有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道该怎么应付,更怕她哥哥和戴一诚发现。“他真的是……莫名其妙、不可理喻、强人所难!”
“如果妳对他没有感觉,妳一定可以拒绝他的。”岑采臻换个角度说。
“他不接受拒绝。”
“或许是妳拒绝得不够坚定。”
“岑采臻!”
“我们最好快点出去,不然曾英雄和戴一诚会以为我们在女生洗手间里做什么邪恶的事。”岑采臻去开门。“妳就顺其自然吧!”
“这样就可以了吗?”
“不然妳还能怎样?”
小虎回到了学校,并把财务公司当自己的家,熊杰要手下腾出了一个小房间,让他有个落脚的地方,虽然他的年纪还不够大到可以当小虎的老爸,但照顾他的那份心情,是挺像照顾自己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