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杰本来以为只是还可以入口的炒饭,但是出乎他意料的,味道真的很棒,虾仁很Q,饭更是粒粒分明,还有鸡蛋的香味,即使只是一盘虾仁蛋炒饭,她也炒出她的功力。
“好吃!”他月兑口而出。
“不是盖的吧。”她得意的说。“愈简单的东西愈能吃出味道。”
“谁教妳的?”他很快的吃完一碗,然后又添了第二碗。“现在有很多女孩连开水都不会烧。”
“我妈过世得早,我爸也没有长寿的命,所以我和我哥很早就学会独立,煮东西吃是最基本的生存之道,熟能生巧。”她淡淡的说。
“妳和妳哥相依为命?”
“可以这么说。”
“那他为什么要向我的财务公司借钱?”他的表情不再比严冬还冷冽。“有什么好理由吗?”
“还赌债。”
“他好赌?”
“他应该已经戒赌了。”她相信她哥学乖了。
“他根本不该开始赌。”熊杰注视她。“他该好好的照顾妳,而不是要妳为他的胡涂付出代价,今天妳可能碰到的是大野狼或是丧心病狂的人,妳很可能面临很糟、很恐怖的命运。”
“我没眼睛看啊!”曾如意反驳。“你以为我笨到不会视情况而定啊?我相信你还有点格调。”
“格调?”
“你不变态啦!”
“所以妳认为妳了解我?”他的眼神很深奥。“妳还早呢!”
“我当然不了解你,但我相信我起码不会身首异处或是被凌辱,这点没错吧!”
“我对折磨女人没有兴趣。”
“哈,我就说我的眼光奇准。”
熊杰不接腔,他给自己舀了汤,想尝尝汤的味道是不是和炒饭一样的棒,结果一喝,果然他的脸色柔和了不少。
“我加了点柴鱼酱油。”她炫耀似的说。
“真的好喝。”他不吝啬的赞美。
“所以不要看不起平凡、普通的东西,只要用心料理,什么都可以煮出美味的。”她对他一哼。“之前还敢瞧不起我!”
“妳这个人很会说教、得寸进尺。”
“会吗?”她不觉得。
“妳已经通过了第一关,但未来还有二十九天,妳确定妳还变得出其它花样?”他揶揄她。“吃过饭我会在外面散步一下,一个小时后妳帮我放好洗澡水。”
“你的右手还能动!”
“放洗澡水不困难吧?”他反问。
她给了他一个假笑。“当然不困难,浴白我下午已经刷过,放个水是举手之劳的事,我很『乐意』为你服务。”
明知她说的是反话,但他故意装作听不出来。“以后当妳老公的人会很『幸福』。”
“可惜你只有一个月的机会!”
从来没有看过枪伤,所以当熊杰洗完澡,要她帮他换药时,她是有些忐忑不安的。
“一定要换吗?”她怕怕的问。
“在手臂上。”他的衣服只穿了一半。“妳又不用碰到我的身体。”
“我是说……”她还是毛毛的。
“用棉花棒沾上药用碘酒,然后轻拭伤口,再换上干净的纱布,最后绑上三角巾,不用花妳五分钟,妳动作可以快一点!”
“你讲得可快了,那你自己弄。”
“曾如意!”他叫,有些不耐烦。“很冷。”
“我在拿棉花棒了啦。”她不甘愿的说,一边又拿出碘酒,虽然不用碰到他的身体,但是她眼睛看得到。他半边胸部的肌肉结实而且有力,很有男人的气息,即使她不喜欢他,还是会心底小鹿乱撞的。
熊杰看着她的反应,从他稍懂人事到现在,再没有碰过会害羞,脸红的女孩,这个曾如意好像真的很单纯。
“妳还是处女?”他突然问。
一整瓶的碘酒差一点就直接洒在他的伤口上,她拿着棉花棒,狠瞪着他。
“我是说妳没有碰过男人的身体?”他还是在嘲笑她。“妳有二十六、七了吧。”
“要你管!”她冷然道。
“这算老处女喔。”
“不关你的事!”
“没有人追妳吗?一定有男人要妳的。”
曾如意用力的用碘酒擦拭伤口,只见他大皱其眉,但又很够种的没有叫出来。
“痛吗?”她故做无知的表情。
“还可以忍受!”他直视她的双眸。
“怎么发生的?”她意有所指的问。“因为说错话吗?”
“放冷枪不需要理由。”
“我看是你的人缘需要改进、加强。”
“妳不懂我的圈子。”
“我也不想懂。”说完她在伤口上盖上了干净的纱布。“正常人的世界不会有枪伤、不会有火拚,我比较喜欢那样的生活,你真的不需要跟我讲太多你的事。”
熊杰也不是想说,是她先问到的。接着他教她三角巾的绑法,好像他们已很熟似的。
“知道步骤,没有问题了吧。”他只教这么一次,讨厌唠叨。
“我看起来很笨吗?”她故意不小心的撞了一下他的伤口,然后装出一脸无辜。“抱歉。”
“妳是存心的!”他发狠。
“我脸上写了吗?”
“曾如意──”
“怕我笨手笨脚的你就自己换啊!”
熊杰不想和她一般见识,朝她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去忙她自己的事了。
“灰姑娘可以去休息了?”她讽刺的问他。
“妳很喜欢挖苦这些童话人物?”
“因为不真实。”
“看来妳是一个实际的女孩。”他发现她其实挺可爱的。“妳的童年是不是很晦暗、很贫乏?还是妳的名字并没有取对,曾如意其实一切都相反?”
“我今天忘了买泻药。”她忽然说。
熊杰很聪明的闭上嘴。
“不知道屋里有没有老鼠?我是不是该买毒老鼠的药?”她刻意用甜甜的口吻问他。
“我知道妳的意思了。”他隐约露出笑容。
“千万不要和帮你准备食物的人过不去!”她抬起下巴。“搞不好我会在你喝的东西里吐口水。”
“妳不会这么没水准。”
“如果我被激怒了……”
“如果我现在要一壶咖啡呢?”
“求我。”
“求妳?”他冷峻的看她。
“起码要拜托我。”她很有原则的说。“除非你希望我在你的咖啡里放盐巴。”她不像是在开玩笑,她一向有过人的胆识,也真的敢做这种恶作剧。
“曾如意麻烦妳帮我煮一壶咖啡,然后妳就可以休息了,妳也忙了一天,辛苦妳了,我感激万分。妳不用锁门,因为我很肯定妳不会受到任何骚扰,如果不幸妳作了恶梦,那么只要大叫一声,会有『王子』去解救妳的。”熊杰根本没有诚意的说,但他起码让了一步。
“很勉强哦!”她不太满意的。
“适可而止的道理妳一定知道。”
“我会锁门。”她和他抬杠。“如果我作了恶梦,我也不会期待王子的出现,你不知道现在的女性都是自己拯救自己的吗?”
“我的确不知道。”他和她四目交接。
“那你落伍了!”
“看来这个月会让我进步不少。”
没想到自己居然一夜好眠,而且熊杰真的没有骚扰她,于是……曾如意开始怀疑自己的魅力,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这个男人居然心如止水,真是太不给她面子了,好歹他也装一下对她有兴趣,给她一个拒绝他的机会。
不知道他早餐要吃什么,所以她做了西式的三明治,也弄了中式的蛋饼,现在超市多的是早已煎好的蛋饼皮,只要打个蛋再覆上饼皮,那么一分钟就可以煎出漂亮、热腾腾的蛋饼。
突然没有预警的,熊杰出现在她身后。“帮我抓一下,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