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敖威仁承认。
“你们……住在一起?!”
“现在是。”
“敖威仁!”这真的是青天霹雳,师家妘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种情形居然会发生,敖威仁和方巧铃居然同居在一起,难怪他没有去找她,难怪!
“妳找我做什么?”他淡问。
“你问我找你做什么?”
“妳的未婚夫……或者我该说丈夫,怎么没有跟妳一起来呢?你们的婚礼不是在今天吗?”
“你知道?”
“我想很多人都知道。”
“而你居然没来阻止?”
“去阻止妳得到幸福?我凭什么?”敖威仁不愠不火的问。“家妘,妳不是小孩子,妳一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尊重妳的选择。”
“那么你也要我尊重你的选择?”她看看他身后的方巧铃,只见她一脸忧虑的望向他们。
“我没什么选择。”他低语。
“你和她会结婚吧?”师家妘一副很有风度的问,完全不告诉他今天教堂里发生了什么事。“我是说她都已经住了进来。”
“我自己会决定该怎么做。”他不带感情的说。“倒是妳,今天是妳的大喜之日,妳这样跑来好吗?”
“我马上要走了。”她挤出一个笑容给他。
“恭喜妳。”
“也恭喜你。”说完师家妘转身冲了出去,她要在自己的眼泪飙出来之前,离开他的视线,她绝不要让他看到她在哭。
狠狠的甩上大门,敖威仁一脸阴沉的走回他刚刚坐的位子,好像他已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切。
方巧铃虚弱的问:“你为什么不说?”
“说什么?”
“我的事。”
“妳的事需要拿出来宣传吗?”
她扬起一记苦笑。“她误会了……”
“让她误会吧。”
“她真的今天结婚?”
“消息是如此。”
“你真的不在乎?”
“如果她结得下去,那我要去在乎什么?”他当然在乎,但是他不想自取其辱。
方巧铃知道都是因为她,如果不是她,今天敖威仁一定会去抢回师家妘,而师家妘会来也一定有原因,不然新娘子不会在大喜之日跑来找旧情人,都是因为她的关系。
“唉,我欠你更多了。”
“我不要再听这种话。”
“是我害得你和师家妘不能在一起。”她有些激动起来。“圣诞节再过一个星期就到了,这本该是一个充满爱和喜悦,相爱的人该团聚在一起的日子,但是……”
“妳把身体弄好比较要紧。”
“我只是在等日子。”
“即使是等日子,妳也要活在当下,就算妳只剩一分钟,妳也要好好过那一分钟。”他给她打气。
“敖威仁……”
“我和家妘的事和妳不相干。”他希望减轻她的罪恶感。
三更半夜里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吵醒了殷恒毅,他下床抓了挂在衣架上的睡袍披上,心想来人最好是有要紧的事,不然……
“威仁?”殷恒毅瞪大眼。
“何曼纯在哪里?”他问。
“你找她?三更半夜的?”殷恒毅小心翼翼的问。
“你知不知道她到底在哪?”敖威仁好急。
“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恒毅,家妘又不见了,今天早上方巧铃过世了,我已经把她送回她家,由她家人去处理,当我去找翁仲杰时,他说他老婆是师敏敏,怪我找错地方了。”敖威仁一口气的说。
“方巧铃死了?”因为他忙着自己的“事”,所以这一阵子都没和敖威仁联络。
“她得了子宫颈癌。”
“你和她是......”
“我陪她走完最后的这一段日子。l
“难怪!”殷恒毅虽然还不清楚全部的情况,但起码知道大概了。“那你找曼纯做什么?”
“她一定知道家妘在哪里。”
“可是……”
“曼纯不是为你工作吗?但她家人说她现在不住家里,你知道她现在住哪里吗?”
“她……她早辞职不为我工作了。”
“人呢?”
“我在这里。”何曼纯从殷恒毅的卧室走了出来,她冷冷的看着敖威仁。
殷恒毅马上把原本披在自己身上的睡袍拿下,为她披上,怕她会着凉。
“曼纯,妳和恒毅……”如果不是现在情况紧急,如果不是他的心情太糟,他一定会好好调侃一下他们两个,真是“惦惦吃三碗公”。
“你还找家妘做什么?”她冷嘲热讽的道:“现在才去找翁仲杰,生米怕不早已煮成了熟饭。”
“曼纯,方巧铃过世了。”殷恒毅提醒。“他是……”
“我刚刚听到了。”何曼纯脸色较好的打断他。
“家妘在哪里?”敖威仁只问这个。
“她不准我透露。”
“我可以跟她解释一切的。”
她咄咄逼人的问:“之前你为什么不解释?”
“那她和翁仲杰的事呢?”
“她是为了她姊姊。”
“我是为了方巧铃。”
殷恒毅出来打圆场,一个是自己的女人,一个是自己的哥儿们,两边他都得罪不起的。“火气小一点,大家好好讲,和生死无关的事都算小事。”
“何曼纯,即使今天得掐着妳的脖子逼妳开口,我也不会有一丝迟疑。”敖威仁放话。
“你把殷恒毅当死人啊?”何曼纯不甘示弱。
“威仁,好好讲嘛。”殷恒毅朝他使眼色。
“我没那么多时间了。”敖威仁大吼。
“曼纯……”殷恒毅改求自己的女人比较快。“不要闹了,妳就快点告诉他吧!他不是在开玩笑,而且以他目前这种狠劲,我怕我无法保护妳,求求妳,为了我们的将来快说吧。”
何曼纯瞪着敖威仁,想看出他到底有多诚心。
“曼纯,威仁真的爱家妘,我是不知道他和方巧铃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人家都死了,而且圣诞节马上就要到了,妳让人家有情人终成眷属好不好?”殷恒毅死皮赖脸的求。
“你真的爱家妘?”她问着敖威仁。
“要不要我把心挖出来证明?”
“她在伦敦。”何曼纯说出好友的下落。
“她跑去英国?”
“她想走得愈远愈好。”
一得到答案,敖威仁连声谢谢都没有就冲了出去,留下一脸沉思的殷恒毅和何曼纯。
“曼纯……”殷恒毅突然出声。“嫁给我吧。”
“我不想结婚。”
“妳都已经跟我同居了。”
“那又怎样?”
“看在我追妳追得那么辛苦、那么没有尊严的份上,而且好不容易把妳拐进我家、拐上我的床,妳就不要再硬ㄍㄧㄥ了,当我的老婆吧。”殷恒毅真的是吃足了苦头、看尽了她的脸色才赢得她。
“做了老婆就不值钱了。”
“那我把所有的财产都过户到妳的名下,这样妳可值钱了吧?”他和她谈条件。
“你舍得?”
“只要妳是我的,那些东西还不都是我的。”他很贼的笑着,“说好啦。”
“我当然说好。”何曼纯一个胜利的表情。“就是不知道家妘会不会也说好。”
“相信威仁,他办得到的。”
伦敦。
白雪皑皑,下着雪的伦敦是一片雪白,加上圣诞节的脚步逼近,整个伦敦既热闹又喜气。
但是师家妘却是带着一颗残破的心来伦敦过圣诞节,她真的无法留在台湾,没有办法和敖威仁站在同一块土地上,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和方巧铃同居,他不如一刀刺向她的心脏好了。
马克很热心的陪着她四处游玩,可是她哪有玩兴,一年前的此时她和敖威仁正出发要去香港,准备去找那棵闻名的许愿树,现在却--
“Mindy,妳的笑容好假。”马克绝不会看不出来,他感觉得出来,这趟她是来疗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