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健硕的体格让他即使失去财富、权势,依然能令女人"争先恐后"靠近他,超过一百九十公分的身高,让所有女人往他身边一靠都有小鸟依人之感。
穿著医院病人服也无法削减他一丝丝的男子气概,他看起来仍是那么的权威,好像这世界是在他主宰之下,如果他有一个不爽,那全世界都遭殃。
棒著玻璃,殷媛的心中有痛、有左右为难,她痛是心疼他所受的苦,左右为难则是不知她现在该怎么办?
他真的失忆了?
贺伟辰的主治医生正站在殷媛的身旁,因为雷英杰的交代,他已准备好回答她的任何疑问,如果他也有个如此艳丽、迷人的女人,那他绝不要失去记忆。
"他真的失去记忆了?"殷媛以不信任的语气问。"这不是什么骗局吧?"
"我以我医生的信誉来保证。"主治医生的口气极肯定,"他曾短暂清醒过来,情形不出我所料。"
"他现在的状况如何?"她想进一步了解。
"身体骨折的部分是最容易治的,但是头部内伤……"主治医生一叹。"我们帮他做过脑部的扫瞄和脑波的检查,基本上是OK的,可是他却记不得很多事。"
"也许他不想记起。"殷媛说得很讽刺。
"如果你要这么说。"主治医生很妙的回答。
"那现在要怎么办?"
"多让他休息不刺激他,若有头痛的症状可服用剂量较轻的止痛药。"
"只是这样?!"
"嗯,但也要密切注意他是否有反覆呕吐、意识越来越不清楚,走路、说话困难,抽筋、昏睡的情况,那是绝不能轻忽的。"主治医生严正的交代。
殷媛没有回答,只是保持沉默。
"没其他问题,休息后可恢复正常作息和运动,否则可能要观察一阵子。"
"那么他这算昏睡吗?"
"我们现在还不能判定。"
"为什么不能?"
"我们必须小心求证。"
"所以他的失忆什么时候会好,你们也不知道喽?"殷媛有点挖苦他。
"我们会追踪病人病情予以适当治疗,但是时间要看病人自己。"主治医生淡淡的说。"人的心志有时是药物或医生都不能掌控的。"
"所以他有可能一辈子无法恢复记忆?"
"但也可能下一分钟就……"
殷媛注视著贺伟辰,她爱过这男人,深深的爱著,可是他们要的东西不同,他要自由、无拘无束,而她想要定下来,想要有个自己的家,他们是没有交集的,偏偏她就是想不开。
"其实脑震荡可能引发的症状不胜枚举……"主治医生很详尽的解说。
"他需要人照顾吗?"
"有人照顾当然好,最好请个特别护士全天候注意。"
"那容易,他有的是钱。"殷媛表情带著讥诮的道。"他可以请三、五个特别护士。"
"殷小姐,我想他需要的是一个能真正'照顾'他的人。"主治医生意有所指。
"你想告诉我什么?"
"雷先生说你是贺先生最亲密的人,所以如果你愿意来陪伴他,再加上我们医院……"
"我不是他什么最亲密的人!"殷媛立刻否认。
"但雷先生说……"
"他胡说!"
"我并不清楚你和贺先生之间的事,但是你真不想帮忙吗?"
"我不是医生。"
"有时其他人比医生有用。"
"你错了!我和他之间什么都不剩了。"
贺伟辰觉得自己不停的在现实和虚幻中来回的穿梭,他的后脑屡屡传来剧烈的疼痛,但他还可以忍,叫他不能接受的,是身处一种茫然、抓不到头绪的情状。
他知道自己出了事,可是完全不记得出了什么事,隐约中听到"坠崖"这样的字眼,他仍无法回想起来。一见到家人和英杰时,他竟很快记起他和他们的关系,这算选择性失忆吗?还是他不想去记起他坠崖的原因及经过?
脑子没有摔坏的他,知道自己是伟城集团的总裁,但是很多人好像都从他的记忆中消失似的,他怎么也想不起来,就像眼前这个女人。
她是个不折不扣的性感美女,黑色的V字领针织衫,优雅的微露出,黑色的AB窄管裤,露出脚趾的凉鞋,淡淡的香水味。
如果要他形容,他会说这是个精致的高档货,这种女人不是男人很容易碰上的,也绝不是那么好得到,她的眼神中有著女性少有的傲骨及自我。
殷媛进到加护病房,不出声的观察贺伟辰好一会,方才清醒的他似乎真的不识得她。
"你是谁?"
"你不知道我是谁?"
"知道我就不问了。"即使是半躺在病床上,贺伟辰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殷媛。"她报上姓名。
"殷媛……"他念了一遍。
"有印象吗?"
"我们有关系?"他展现出个性中的果断、俐落,问得可干脆了。
"你指的是哪种关系?"他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失去记忆,她不必对他太心软,一切仍然没有变,他们俩还是不会有结果。
"我没有姊妹,我是独生子,而你的态度……又实在不像是我的亲戚。"他脑袋很清楚。
"我不是你的亲戚。"
"朋友?"他又猜。
殷媛耸耸肩。
"我们上过床吗?"贺伟辰目不转睛的注视著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转换。
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开门见山的问,殷媛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不敢回答还是不想回答?"
"你竟然记不起来是否和我上过床?"她反击回去,她不是那种涉世未深的小女生,出来当驻唱歌手两、三年,什么样的男人没有碰过,再加上和他交往的这一年,她已世故得不能再世故,叫她装清纯,下辈子再说吧!
傍她这一吐槽,贺伟辰有点糗,但个性使然,不容有人顶他的话。
"上过没有一句话!"他的口吻威胁性十足,把头痛置於一边,准备和她好好过招。
"我很伤心。"她故意回答得似是而非。
"上过?"他试探著她。
"你的记忆被唤起来了?"她的表情微讽。
"我不记得任何有关你的事,脑中也没有我们上床的画面,但如果我有机会,却放过像你这样的女人,那么我确信自己真有问题。"贺伟辰的语气也是含诮带讥的。
殷媛不知怎的放心下来,瞧他说话的那股狂妄和自负,她肯定他不会有什么问题,他需要的只是时间。
"既然你没事,那么我走了。"她决定离开,就让一切回复原状。
"给我站住!"
她站定回过头,下巴微抬的瞪著他。
"你还是没有回答我。"
"答案对你而言有这么重要吗?"
"我知道我是未婚的,所以你不是……"
"放心!我不是。"她马上打断他,因为他说到她的痛处,说到他俩之间最大的问题。"我不是你的什么,我们之问没有任何关系,或许是上过床,不过那又怎样,你不必对我负责,我也不需要给你任何交代。"
"所以我们上过床。"他确认了。
"贺伟辰,和你上过床的女人可以站满好几个足球场,我是那个最微不足道的。"殷媛羞辱著自己。
"但你却来看我。"他直皱眉,觉得她的话令他一阵不舒服。
"雷英杰拜托我来的。"
"我表弟为什么要拜托你?"
"因为他认为我这个微不足道的女人或许能让你记起什么,很显然的,他错了!"看著这个曾令她爱到不能自拔,这会只剩淡淡的恨的男人,她只希望至此全告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