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绍青十分安慰地叹了最后一声,紧牵住那只小手。
或许,就某方面面孟,她是对的。或许,他们真是命中注定的一对呢!
“对了。”他停下脚步,转头看她。
“怎么回事?”她愣愣地看着他。
“心儿。”他低声唤着。
一股热麻感涌上她的心头。“什么事?”
他对她笑着,用一种极度欣慰的表情道:“我一直唤着一个不属于你的名字,如今我叫了你真正的名字,本人感到十分的雀跃与荣幸。”
她笑瞪了他一眼,欢天喜地的让他牵着她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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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月后
“少女乃女乃、少女乃女乃……”
当霍绍青踏进家门,听到霍总管一声声焦急的呼唤,不禁扬唇笑了。
现在可好,那些叫唤都不是冲着他来的,而是他的新婚娘子。
他早知道心儿讨人喜欢,下人们对她是又敬又爱。
没几天,里里外外到处听得到“少女乃女乃”的叫唤声。
“霍总管,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有些事,你自己得有点主张,凡事都由我定夺,那还得了。”接着是心儿淡淡的不耐回应。
“可、可是……”
“霍总管。”心儿打断他,问道:“您老人家是比较怕我呢,还是比较怕你们家霍爷?”
“这这这……这教小的该怎么回答啊?”
霍总管不知道为什么心儿要突然问起这个问题,不禁结巴了起来。
“你们两位都是我们的王子,都是小的十分敬爱……”大伙儿都说,爷和夫人不论是神韵、表情都像极了,连威严都像是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过,霍爷还是比较可怕就是了。
“应该是比较怕你们家霍爷吧?霍爷高壮,拳一挥就出人命了,是不是?”心儿淡淡地接了下去。
“这、这……”霍总管不太好意思地笑了。
远处的霍绍青听到这段对话,正要扬眉,心儿又开口了。
“既然你怕他,就别拿蒜皮小事来烦我,要是让他知道你吵得我不得安宁,他会心疼的,他一心疼,你就得小心了。”
“这、这……”霍总管终于意识到这个危机,这才吓了一跳。
霍绍青无奈地走向两人,轻咳了一声。
“爷、爷儿……”霍总管的结巴依旧,但注意到霍绍青的目光只黏在心儿身上后,知道没自己的事了,便一步、两步,慢慢地后退,逃跑去也。
“绍青。”心儿将头往后仰,对着上下颠倒的霍绍青露出甜甜的笑容。
“你啊!”霍绍青扶住她,对心儿无辜、无奈又无害的笑容没辙,对才进霍府没几日,就懂得恫吓他家总管的她,他真是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今儿个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她撒娇地挽住夫君的手。
他淡笑地瞧了她一眼。“想你,行吗?”
本以为她会娇笑连连,没料到她竟哭丧着脸,用奇怪的语调同他说道。
“爷,这府里上上下下全指望您了,要是您给万岁爷安了个怠忽职守的罪名,那咱们所有人就得去暍西北风啦!”
“你真是……”他不知该怎么讲她了。“都快当娘亲的人了,还这般胡闹?”
“当人家娘亲?”她眨着眼睛,好生疑惑地歪着头瞧他,自以为口头上占了便宜、忘形地问道:“女圭女圭呢?”
霍绍青顿了一下,在她耳边低笑了两声,轻道:“心儿,你跟我讨娃儿?”
意识到自个儿说错话的心儿后退了一步。“我、我哪有?”
“你有。”说着就将她抱了起来。
她大声惊呼。“霍霍霍……霍绍青,你做什么啊你,快放我下来,给人家看到还得了!”
“谁敢来啊?!”霍绍青冷哼地瞟了空荡荡的四周一眼,然后抱着她就往寝房走去。
待两人消失后,一群人终于探出头来。
“爷真是爱夫人啊,你们瞧那如胶似漆的模样。”霍总管轻啧了一声。
珂珂无言了一会儿,转头对小南说:“他们怎么会这样恩爱啊?”
“有什么不妥吗?”大伙儿全望向珂珂。
“不应该是这样的啊!”珂珂不敢说“心儿姑娘本来很厌恶霍爷”这样的话,只敢自己低头咕哝着。
“你在说什么傻话呀?”大伙儿全白了她一眼,不将她的话当一回事,各自作鸟兽散。
“啊,咱们很快就会见到小少爷了吧?”霍总管那微笑的神情像是自个儿要抱孙子一样。
“是啊、是啊!”众人纷纷附和着。
剩下珂珂一脸疑惑地跟在小南后头,不死心地问:“我说小南啊,我是不是被大姑娘给摆了一道啊?看来我今年还真是不顺心……”
小南瞄了她一眼,还真觉得她有点可怜——段爷一声不响就又不知云游到哪儿去,珂珂因为这样已经够伤心了,要是再让她知道大姑娘在婚前,就同霍爷爱得连觉都睡不好,她一定会更伤心的。
嗯,不能告诉她。
“你多虑了。”
“是这样吗?”好令人怀疑啊!
“真的!”压抑住为珂珂掬一把同情泪的冲动,小南十分坚定地道。呜,大姑娘,您和姑爷可要白头偕老,才不枉奴婢这般为您做牛做马、隐瞒真相呀!
尾声
他睁开眼,看着眼前放大的微张小嘴、熟睡的小脸,十分想笑。
“心儿。”
他轻唤着,目的不是为了叫醒她,而是为了——
“嗯嗯嗯……”她迷迷糊糊地咿唔着。
“心儿。”
她吸了吸鼻子。“呃呃呃……”
“心儿。”
“噗噗噗……”
霍绍青抑制住笑,正打算继续唤下去,心儿突然顿住了所有呓语,缓缓地睁开一只眼睛看着他。
半晌后,她终于开口了。“绍青,我做了怪梦。”
“什么梦?”他将她抱到自个儿身上,吻了她一下,问道。
“梦到有个怪异的老先生一直叫着我的名字。”
正当某人扬起眉,认为他的新婚妻子意有所指时,趴在他身上的娇妻又接续说了下去。
“他留着长长的胡子,还拿着一堆红线,走没两步便被那些红线给绊倒了。我好心过去扶他一把,他却拿那些红线绑住我的脚。”
“脚?”这和传说中的月下老人牵红线的方式有些不同吧!
“可是,我没瞧见另一端绑着谁?”她合上眼睛,努力回想。
“哦?!”他顿了一下。
“我好想知道究竟是谁喔?”她惺忪的睡眼中散发出好奇的光辉。
“霍夫人,据我所知,你已经没有资格在乎这些了吧?更何况,另一头绑着的除了我,还会有谁?若不是我,肯定是个即将被我抢走红线的人。”
“为何?”她又睁开一只眼睛,调皮的说道:“你压根儿就不信这些的,红线另一头绑着谁,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你这牙尖嘴利的性子,打算什么时候才要改啊?”
“我丈夫爱得很呢,不改了。”她咕哝着。“对了,你真打定王意不戴上那个平安符吗?我特地为你求的。”
“我说过的,我不信那些。”
“要不,就别打仗了,恳请万岁爷别派你去,你当文官不是当得好好的吗?上沙场要做什么?”她不满地道:“这万岁爷也未免太……”
“嘘,不许胡说。”他点住她的唇。
她嘟了嘟嘴。“好吧,那……”
她张口轻咬他的肩,留下一圈淡红的齿痕。
“这是我给你的平安符,里头没有神、没有上天,只有我留下的爱之印记。”
她想守护他?
霍绍青微扬唇办,点了点头,深深觉得这个由他爱妻“加持”过的平安符,肯定比任何神秘力量都还要灵验百倍。
毕竟,他本来就会为了她而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