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别人吧!”金宜葆似乎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我从来不相信‘麻雀变凤凰’那种神话。”
“闪闪……”
“拜托你不要再来破坏我的工作,给我一条生路,我和我父母没钱没势,但我们多少还有一点点自尊,别再践踏我们了!”
***
不需要苦思,苗道健就知道是谁在背后搞鬼,而为了一劳永逸、永除后患,他要柯奇峰悄悄进行一项并购的动作,因为签下了德国的合约,使他有了一笔很大的进账,更让苗道健的这项计划执行起来顺利无比。
再派了柯奇峰去把郭婷雨接到公司来,他要好好教教这个千金小姐什么是真实的人生。
冰婷雨的心在来的一路上不免有些志忑,因为她不知道苗道健主动找她做什么,但是金宜葆被她弄走是事实,这笔帐……
“坐吧!”苗道健的态度还算客气。
冰婷雨一颗悬着的心稍稍的放松,至少苗道健不是一开口就是一顿痛骂,这是好的开始。
“你德国行顺利吧?”她娇声的问,然后看了一跟仍站在一旁,不识趣的柯奇峰。“小柯,你没有别的事可以做吗?”
“小柯,先把东西拿出来。”苗道健命令道。
柯奇峰微笑着从公事夹里拿出几份影印的文件、资料,之所以不敢用正本,是怕郭婷雨会承受不了的撕掉它们。
冰婷雨虽然不解,但还是看了下,而这一看,她立即花容失色,因为她爸爸的整个企业的负责人全都换成了苗道健!
“这是怎么回事?!”郭婷雨哇哇大叫,这事她居然不知道。
“我买下了你爸爸所有的企业,他名下所有的公司也都全是我的。”苗道健双手合十,很平淡的口气。
“怎么可能……”
“现金价,一次付清。”
“但我爸爸为什么要卖呢?”郭婷雨想不通,明明经营得还不错,爸爸为什么要把自己大半生的心血拱手让人呢?
“因为我的价钱开得很好。”
“可是——”
“还有你爸在大陆上海的投资赔了不少。”苗道健替她解惑。“在台湾他看起来还很风光,可是在上海那个钱坑却让他焦头烂额,为了最后一搏,他决定把台湾的企业全卖给我,然后去上诲打拼。”
“我爸爸要去上海……”郭婷雨还是第一次听到,身为女儿的人居然不知道自己老爸的动向,真是悲哀。
“他决定弃守台湾。”
“可是我妈一定不同意……”
“你爸在大陆的二女乃、三女乃却希望他赶快去上诲落地生根。”苗道健若无其事的道。
“二女乃、三女乃?!”
“搞不好还有更多。”
“苗道健……”
“听说其中一个怀了七、八个月的身孕,还说是个男孩。”苗道健说完看向柯奇峰。“小柯,消息来源到底准不准确?”
“百分之百的准确。”柯奇峰恭敬的答。
“不可能……”郭婷雨又是低喃又是摇头。
“当然你老爸不会对你置之不理,但是……只怕也没有什么可以留给你了。”苗道健说:“在结束掉台湾的一切生意和一些银行往来的借款之后,你爸爸的财力已经大不如前!”
冰婷雨僵坐在椅内,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她……已经不再是天之骄女了吗?
“从云端跌下来的滋味如何?”苗道健不是有意落井下石,而是他要她知道什么叫“十年河东、十年河西”。
“苗道健……”
“你应该还不至于会一贫如洗,但是你再也不会是什么千金小姐……”他冷酷的说。
冰婷雨蹬着苗道健。“我……”
“当平凡女孩的滋味如何?”
“你是为了金宜葆才……”
“看你以后还有没有办法动不动就拿钱逼人、砸人、欺压人!”苗道健狠狠的说:“你只在乎你自己要的,却不去在意别人的感觉,现在也该让你尝尝‘平凡’、‘手头紧’的滋味。”
冰婷雨咬牙,又是气愤又是难堪。
“你现在比她强到哪了?”苗道健再说。
“那么……你是真的在乎这女孩?”郭婷雨不得不去接受这事实,为了葆,苗道健居然肯如此的大费周章,而若不是真的快撑不下去,她爸爸又怎么掉心爱的公司呢?
“我在乎。”
“你……爱她?”
“郭婷雨,我不必亲口回答你这个愚蠢的问题,你也没有资格知道。”苗的口气很差。
冰婷雨一个深呼吸,看着苗道健好一会,然后她站了起来,跟神在一瞬间变了,似乎是顿悟了什么,好像在短短的时间内变成了另一个女人。
听说上海的男人比台湾男人温柔、体贴、听话而且任劳任怨。“她一副高傲的表情。
“听说是如此。”苗道健微笑道。
“有身价的男人不只你苗道健一个。”
“的确!”
上海或许才是我该好好经营、深耕的地方。“郭婷雨说,至少在这一刻,她是提得起、放得下的。”告诉金宜葆,她并没有打赢,是我自己决定要放弃这场战役。“
“我会的!”
***
金宜葆找工作的事一直不顾,而她这会又不可能放段去当便利商店的店员或是速食店的点餐员工,赚一小时七、八十元的时薪,她辛苦拿到了大学文凭,如果再做的还是这些,那么她又何必浪费五年去念夜间部,根本不需这么辛苦。
黄晶铃、钱忻乐和柴子嫒想要帮忙,但偏偏她们自己最近也遇上了一点麻烦,提供不了什么援助。
“闪闪,你真的没想回到苗道健的身边吗?柴子嫒一直觉得他很优秀,是个不可多得的男人。
“子嫒!”金宜葆板着脸。
“可惜啊!”
“晶铃!”金宜葆看着她。“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摆地摊?听说现在一些仿冒的名牌很有市场,因为大家都买不起真的。”
“要跑警察哦!”
“我穿球鞋。”
“有时还要应付地痞流氓。”
“如果你可以应付,那我也可以。”金宜葆似乎豁出去了。“什么事都是可以学的,而且我父母现在也不要求我非得拿钱回去,只要求我别再被人包养。”
“他们知道了?”
“但那都过去了。”金宜葆担心的不是父母的问题。“我向他们保证我从现在起会做良家妇女。”
钱忻乐一直没有出声,所以这会其余三人都看着她,而且带着谴责的目光。
“忻乐,你怎么不说话?”
“有个工作……”钱忻乐小声的说。
“怎么不早说?”柴子媛拍了下钱沂乐的肩。“月薪是多少啊?”
“三万五千元。”
“那很好啊!”黄晶铃兴奋道,因为她实在舍不得金宜葆也去摆地摊。
“而且供吃、住。”钱忻乐加上这句。
“什么工作啊?”金宜葆却带着怀疑。
“是啊!”柴子嫒也开始觉得不对,如果真有这么好的工作,为什么忻乐自己不去,还要把好机会让出来呢?“忻乐,如果这么好赚,为什么你不自己去做呢?你也需要一份固定的工作。”
“是当台佣。”钱忻乐把话说完。
“台佣?!”其余三人异口同声。
“我表嫂刚生完儿子,本来请了一个印佣,但是她嫌印佣笨手笨脚,差点把她家的厨房给烧了,而且语言不通,有时是鸡同鸭讲,所以她忍痛花大钱,打算请台佣。”钱忻乐解释着。
三人静默了下来。
“闪闪,如果不是我们够熟,我才不敢拿出来讲,但是这份工作薪水高,而且只是带带小孩、打扫房子、弄弄三餐,有天如果你结了婚、有了小孩,做的也是同样的事,只不过你现在做有薪水可领。”钱忻乐说的是真话,也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