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总而言之一句话,"严如欢的心情又跌回到谷底,"你就是不结婚?!"
"要结,但不是……"
"现在。"严如欢心碎的补上一句,"我已经听了不知多少遍了,而我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勇气可以一听再听,如果当初我……"
"选择了轮子?!!"苏恺明知这么说有些幼稚、有些无聊,但他就是忍不住月兑口而出。
"是啊!"严如欢也负气的承认,"如果当初我是跟了夏启伦,那么今天我说不定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了!"
"对!然后成天过着尿布、女乃瓶、小孩哭声、吵声的乏味日子,那时……"他有些无情的提醒她,"那时你又会悔不当初,后悔自己没有选择我,而让自己过着如白开水般的枯燥生活!"
"苏恺……"严如欢变了脸。
"真实比梦想残酷好几倍的!"
"你居然敢这么说?!"她脸色发青。
"我只是告诉你要珍惜你现有的,不要……"
"不要拥有了却不知珍惜,心里还老想着没有得到的?"严如欢几乎是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迸出来,"苏恺,你不提醒我,我还不知道自己有这么肤浅、这么三心两意、这么举棋不定,谢谢你哦,既然我是这样的女人,那我们分手好了!"
"分手?!"苏恺脸上出现错愕的表情。
"对啊!我回头去求轮子,看他还要不要我!"严如欢已经气得口不择言,"我想他看在我们两家交情的份上,再加上和你是哥儿们,他一定不好意思不要我,对不对?我去找他……"
"如欢——"苏恺的心一抽,他将她拥进自己的怀里,声音是沙哑的,"不准你这么说!"
"我宁可过充满尿布、女乃瓶、小孩哭声的生活。"
"我也可以给你这样的生活!"
"你能吗?"严如欢趴在他的胸前,幽幽的吐出一句。
"我当然能,而且只有我才能给你!"苏恺抬起它的下巴,神情是坚定的,"再给我一年时间!"
"一年?!"
"如欢,我已经尽可能的快、尽可能的拚了,我这个人你又不是不了解,结了婚,我就希望你待在家里,好好的相夫教子,你娘家有钱是你的事,我不想占便宜,我必须确定可以给你衣食无虞的生活,我才敢向你父亲开口要娶你,这一点请你体谅好吗?一年就好!"
他真的尽了力了!她实在无法再和他辩、再和他吵,毕竟他已经做了让步,毕竟他已经给了她明确的承诺!严如欢心内百味杂陈。
"笑一个嘛!"苏恺逗着她。
她想笑,但是她哪有这么大的本事,又不是演员,脸上的表情可以收放自如,说笑就笑,说哭就哭的!严如欢娇嗔的瞪他一眼,算是"笑"了。
"我们去逛婚纱礼服店吧!"苏恺再退一步,存心要让她开怀,他是真爱这个女人啊!
"不要了!"严如欢有些赌气的,"看到了自己喜欢的礼服款式,却无法马上结婚,那有多痛苦啊!我才不要自我折磨呢!"
"如欢……"苏恺无奈的喊,他知道女人不好伺候,知道女人的心思可以在一分钟之内有二、三十种变法,但是他怀里这一个是——超级的善变。
"你想看电影,我们就看电影好了!"她这会又体贴起他了,他平时休闲最感兴趣的就是电影院。
"但'烈火悍将'是警匪动作片哦!"苏恺提醒她。
"随便。"
"但你喜欢文艺片。"他也体贴她。
"我可以看明星嘛!"严如欢无所谓的一耸肩,其实她是一个很讲"礼尚往来"的女人,只要对她好一分,她可以回报两分,只要懂得她的心、体贴她,她绝对可以"掏心掏肺"的,"我喜欢艾尔帕西诺和劳勃狄尼洛。"
"如果你无聊的睡着,我可不管!"
"这片子的影评不错,我不会睡着的!"
"那我们就买票吧!"挽着严如欢的手,苏恺朝售票口走去,一场风暴又"有惊无险"的过去了,但是往后,他实在说不准也没有把握,女人的情绪常常在变,如果哪天如欢又发起飙来……苏恺偷偷的叹了一声。
偷偷的……
*
又到了"六人小组"聚会的日子,但不知是什么原因,今天大家的情绪都有些低落,都不大提得起劲似的,每个人喝着自己面前的薄酒、咖啡,没有要说说话的样子,夏启伦看此情形,先开口带动气氛。
"谁家养的狗死了?"夏启伦正色的问。
"轮子,你明知道我们这伙人,根本就没有人养狗!"柱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说。
"那大家干么一副在哀悼的表情?"
"谁在哀悼了?"矮达看着大家问,"我看大家只是累了一点的样子。"
其实身为现代的文明人,没有哪个人是不"累"的,也许不是身体上的疲累,但是心灵上,现在没有哪个人可以过着真正无忧无虑的生活,压力无所不在、无处不在,有时是工作压力、有时是感情压力、有时是家庭压力、有时却是整个社会的压力,没有人可以真正的轻松、真正的解月兑,即使是他们这韦相交多年的好友。
"轮子,说说你那个'未婚妻'吧!你们见面那天的糗事,阿苏已经报导过了!"胖童问着,有些制造话题的意思,"真是这样吗?"
"那不是'糗事',而是我出了车祸。"夏启伦瞄了苏恺一眼。
"我可没加油添醋!"苏恺一脸无辜的表情。
"你今天怎么不把她带来?如果她和我们大家合得来,'六人小组'可以变成'七人小组'啊!"柱子倒是很诚心的说。
"还不到带来的时候,而且她不是我的'未婚妻',你们到底要我强调多少遍?"夏启伦有些不耐烦。
"你不喜欢她?"胖董一副机会来了的表情,"我可是有登记排队后补哦!"
"我也登记了!"矮达马上跟着说。
"还有我!"柱子亦不甘示弱。
"你们少来了!"严如欢碎了一声,"表现得跟'花痴'似的,谁不知道你们个个有一套。"
"哇——"矮达瞄了苏恺一眼,再看着严如欢,"今天姑娘你是吃了什么炸弹?一口气骂了三个无辜的大男人,如果阿苏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你讲一句就是,我们哥儿们都替你出气,犯不着骂我们三个是'花痴',多伤人自尊心啊!"
"就是呀!我们脆弱的心……"柱子装模作样。
"受不了打击的!"胖童和他一搭一唱。
"你们……"严如欢一副败给他们的表情,"变态!"
"阿苏!好好'修理'一下你的女人!"胖董朝苏恺挤眉弄眼的,"女人是不能宠的,这一宠就宠上了天,那你以后就没有好日子可言,在场一大票的兄弟,我们全都支持你!拿出点男子气概来!"
"喂!你们别兴风作浪了,好不好?"阿苏讨饶的说。
夏启伦早看出了严如欢的异样,她的笑容勉强、她的话语尖锐,好象她心里真的很烦,但是在这种场合,他又不能问什么。
"说到那个差不多快出局了的'未婚妻',其实轮子的心中另有所爱。"为了转移大家的注意力,苏恺只好牺牲夏启伦。
"谁?"大家异口同声。
"阿苏——"夏启伦一脸要杀人的怒样。
"那个害轮子出车祸的美女啊!"苏恺不怕死的再火上加油。
"美女?!"一听到美女,矮达的精神全来了,一副'美女'就在眼前的样子,"有多美啊?轮子,你怎么就有这么好的运气,连出车祸都能'撞'上美女,我也出过车祸啊,但碰上的却是六、七十岁的欧巴桑,还差点教我要'负责'她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