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些女人,宁可真真实实的拥有,那怕只是短暂的一瞬间,也不愿一生平淡、乏味的过了。”
“这么说你是属于后者的女人?”
“我只能说每个女人要的不一样。”她真挚的看她。“张立群,应该有更好的女人……”
“当然有,只是我就欣赏你!”
“医院里这么多的护士……”
“没有你的独特气质和味道。”
“那病人——”
“我不是每天在替女病人签手术同意书,也不是每天都可以碰到像你这样的女病人。”他笑笑,潇洒、适意的站著,不会再感到局促,满屋子的女性内衣用品,已不会令他感到手足无措。
“你是注定要失望的。”
“谁知道呢?”至少现在他还是有希望的。“他知道我的事吗?”
“我没有说。”
“你为什么不说?”
“我——不知道。”也许是没机会,也许是没有什么好说,总之她就是不曾提过她和张立群出去的事。卫世恒当然知道张立群,但他一定没有想到出院后他们两人还会有来住。
“你怕他会阻止你和我见面?”
“他不会,我们只是做朋友,又不是有什么奸情!”她防卫性极强的说。
“他真的这么放心你?”
“是我放心我自己!”
张立群听完之后盯著她看。女人通常都很有自信,自信自己不会改变,自信自己的感情可以始终如一,但她们没有考虑到周遭的一切。有时侯不是光女人坚贞就可以战胜一切的。
“你既然这么放心你自己,就更该敞开心胸的和我来往啊!”他刺激著她。
“如果是以朋友的立场来往,我当然乐于接受,怕就怕你最后会怨我、怨你自己,那是我最不乐见的结果。”她再次重申。
“我是成年人,我可以承受一切后果的!”
“既然不会有结果,又何必开始呢?”她转身将花插进花瓶里。
“话别说得太早。”
“我了解自己。”
“我不和你争这些了,别破坏了今晚的气氛。”他看看表。“你该准备打烊了。”
“真的要去吗?有花和卡片……”
“不够,我还要给你一个难忘、美丽的回忆。”
“烛光宴?”
“还有小提琴。”
“天啊……”
★★★
卫世恒真的忘了苏倩的生日;他不是有意忘掉,但是每月到了月底,事情总是特别的多,加上崔品芃这个不速之客的来访,就更让他忘了这个重要的日子。
崔品芃不请自来,但是她没有往日的气焰和嚣张,反而显得有些泄气似的。如果衣服可以代表一个人的心情,那她的黑T恤、黑牛仔裤就已经道尽了她的情绪,她病恹恹的坐在他对面的椅子里。
“你怎么了?”他很少看到她这样子。她一向是个神采飞扬、不可一世的女人。“该不是世界末日要到了吧?还是那个大胆、不怕死的人敢惹你大小姐生气?看你这一副……”
“裘中平是个浑球!”她月兑口而出。
“他怎么了?”
“他真的可恶到了家!”
“没搞错吧?你和他一向互不交往的,怎么会……”他边说,边拿著一把尺在设计图上标示距离。“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他真是你的好朋友?”崔品芃一副希望不是的表情,她的眼神居然有些无
“中平是个很不错的人。”卫世恒正色的说:“虽然他待人不是很热情,但他是那种外冷心热型的男人;他不擅交际。没有手腕,不耍心玑,如果你能多了解他一些,会发现他是一个可靠的人。”
“他讨厌我!”崔品芃漫不经心的说。
“不会吧?”
“真的!”她看著他。“卫世恒,你和那个开内衣精品店的女人到底有没有结果?”
“你问这个做什么?我当然希望有结果啊!时机到的话自然就水到渠成。”他看她一眼。
“你真的不打算追我?”
“什么?”他突兀的表情。
“我爸爸的一切财产日后全都是我的,我知道你不需要靠我,但没有人会拒绝财富和权力,我又没缺胳膊、断腿的,堂堂也是人美人一个,为什么你这么傻啊?”她打开皮包,拿出了烟。
卫世恒不在乎的笑。
“你真的这么清高?”
“我不是清高。”他放下笔和尺。“钱可以赚,但是自己所爱的女人,一生说不定就只出现一次,而且钱够用就好,我并不想让钱给压死。何况太有钱的女人并不好侍候,都是麻烦人物!”
崔品芃只是一迳的抽著烟,不予置评的表情;她现在真正担心的人是裘中平。
“中平怎么了?他对你做了什么?”
“他没有对我做什么,他只是让我觉得有些……坐立难安。”
“你不是那种会坐立难安的人。”卫世恒有些讽刺的口气。“你让人坐立难安还差不多。”
“是真的!”
“我不信!”
以前崔品芃也不相信,她一直以为世上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而且她天不怕、地不怕的,天真要塌下来,还有她老爸撑著、顶著,轮不她操半点心,但是裘中平不同,裘中平的眼神令她心慌。
“他……”崔品芃实在很难用言语解释清楚,这完全是一种感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我觉得他对我有企图。”
“中平?不可能!”
“我可以感觉得到……”
“任何男人都有可能,但是中平不会。”卫世恒向她打包票。
“为什么?”
“就我对他的了解,他这个人对物质生活的要求并不高,而且他好像也没有什么亲人。他所赚的,已足够他衣食不缺,日子舒服,他不会对你有企图的,你想得大多了!”卫世恒驳斥她的说法。
“真是我胡思乱想?”崔品芃的眉头舒展了些,她将烟往地上一扔,踩熄。
“我不能说中平讨厌你,但他对你……似乎没有什么兴趣。”他坦白的说。
“那就好!”她拍拍胸口。
“你好像真的怕……”
“也没有啦!”她掩饰性的一笑。“只是他那个人……你知道的,目光比刀还利、比冰还冷、比毒蛇还可怕,比——”
“崔品芃,我到现在才知道你的想像力有多丰富,连毒蛇……”卫世恒哈哈一笑。“你要不要到行天宫去收惊啊?如果要我说,我会说中平是个最重义气、最讲感情、也最心软的男人。”
“那我们讲的铁定不是同一个人!”她冷嘲热讽的表情。
“你对他有偏见!”
“你太美化他了!”
“日久见人心。”卫世恒一句话做总结。
摆月兑掉情绪的低潮,她猛的由椅中跳起,偎到了他的身边。
“我请你去跳舞。”她有些撒娇的口吻。“我知道一家私人的俱乐部,舞台和灯光、音响都是一流的,DJ更是棒得没话说!”
“我不会跳舞。”他婉拒。
“你可以去见识一下啊!”
“我——”
“别找理由!”她有些霸道的说:“又不是叫你向我求婚,只是找你去陪我跳个舞,做个护花使者而已。如果你怕回去不好交代,可以早点走,但结论是你一定得陪我去!”
“你真是不讲理……”他有些无奈的摊手。“如果是对中平,看你敢不敢提他
“别提他!”一提到他,崔品芃的整个脸色都变了。“如果你敢再提他,你今晚就别想回家!”
“真是一物克一物!”
“我和他是不同一个世界的!”
卫世恒没再找话吓她。其实中平是个可以让人托负一生的男人,如果他有妹妹,他会很放心的把自己的妹妹交给裘中平,但有些事的确不是常理说得通的,裘中平和崔品芃……倒是有意思的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