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向我求婚?”她很正色的问。
“我……”
“真正的日子和生活本来就是应该平凡、平淡、普通、枯燥、乏味、一成不变,多采多姿的日子我享受过,也已经没有留恋,所以我决定安定下来,也决定找个像你这样的丈夫!”她不像开玩笑的说。“这……”他有些失措,不知道事情怎么一下子变这样,他不知如何应付。“你向我求婚好不好?”
“王雪琪——”
“我可以学着怎么去做一个好太太,我会努力的,我的学习能力很强。”她兴奋的叫。“但是——”
“你不会失望的,我还有一笔丰富的嫁妆,娶了我你绝不会吃亏,我愿意和你的家人同住,我愿意在家相夫教子,我要做一个最平凡、最普通的女人!”她滔滔不绝的说,好像这件事已经决定了。
“王雪琪,你醉了吗?”有了上一次林佳敏的经验,他很小心的问。
“不,我没醉。如果你向我求婚,我就会答应嫁你。”
她正经八百的看着他。
他迟迟不敢开口。
“你——”她一副伤心欲绝的表情。
“请你嫁给我!”曾不凡看不得女人伤心,他从来就不是铁石心肠的人,给王雪琪这么一说,加上她刚刚的神色,他能不向她求婚吗?女强人?他曾不凡这个平凡的男人将娶女强人?带着些微的酒意,王雪琪走进她所住的大厦电梯前。
由于有警卫,所以曾不凡没有送她进到屋里,他只嘱咐她要早点上床休息,而他也需要再回家好好的想一想。
他真的向她求婚了。
如她所愿。
走出电梯,远远的,王雪琪就看到了在她门前站卫兵的黄诚兴,由于他钥匙已经还给她,所以他必须站在她的家门前等。她知道现在已经快十二点,想到他可能已经站了很久,她就有一股莫名的快感。
她愈走愈慢,存心叫他再多站一会似的,带着绝对自信而且绝对快乐的表情,她轻盈、明快的走向他。会有好戏看的,她心里想着。
“有事吗?”她娇媚的问。
“我来拿东西。”他冷冷的说。
这是借口。
他知道。
她也知道。
“好啊!”她拿出钥匙打开门,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
“你早该来拿了。”
这不是黄诚兴所预料的结果,他以为只要给她一点时间,只要对她冷淡一阵子,她就会来求他回到她身边,她离不开他!但事实好像不是如此,在她的脸上看不到哀怨、看不到憔悴,反而是满面春风。
他错估了整个情势吗?她一个欢迎他进门的手势,然后一脸笑意的指了指整个屋内。
“是你的东西你就全部都带走,一样也不要剩,否则我会当是垃圾的处理掉。”她很温和的说。
“如果是我们共有的呢!”他故意这么问。
“共有的?”她哈哈一笑。“黄诚兴,我们现在还‘共有’什么?没有了,你想带走的你就都带走好了,我不会心疼的。”
她这种决绝的态度令他发慌,而且她显然不是在做态。和她相处了这些年,他了解她的个性,她说不要就真的是不要,而她这种反应叫他心情为之沉重,他真的要失去她了吗?“雪琪,你是玩真的吗?”
“‘玩’?你到现在还在问我这种话!”她真不知男人怎会如此的固执。
“你真的要和我分手?”
“那你以为是什么呢?我上次说大家可以当朋友,你却嗤之以鼻。”
“雪琪,我们不可能是朋友。”
“那就什么都不是好了。”她洒月兑的一笑。
他咬着牙的开始拿他的东西,她没有给他袋子,所以他把是他的东西就先堆放在沙发上,他根本没有心情,只是胡乱的抓一通,他只有一个意识,这个他所爱的女人将要走出他的生命。
“喂!”她阻止他道:“那个小象牙屏风是我到南非买回来的,那可不是你的东西。不过,如果你要的话,我可以给你留做纪念1”
他立刻把小象牙屏风放回原位,这里有这么多他和她共有的回忆,即使能带走有形的东西,但无形的呢?……这里有那么多他俩所共同拥有的喜怒哀乐,他带走这些零碎的东西只是更提醒他他失去了她。
他所为何来呢?“对不起,我忘了给你一个装东西的大袋子,我立刻去拿!”她笑着走进房间。他跟了进去。
“别忘了你的衣服。”她指了指衣柜。“你的内衣、内裤,一些琐琐碎碎的……”
“够了。”他暴怒的说。
“怎么样?”她冷静的看他。
“你赢了!”他恶声的道:“算你狠!我向你承诺,如果我要结婚的话,我一定娶你!”
王雪琪真想大笑两声,这叫承诺?他是在同情她还是可怜她?黄诚兴想想这样的说法不太妥当,他又改了口。“我的意思是会娶你,但是你要给我几年的时间,不能说结婚就结婚,结婚是一件大事,我们必须……总之,你总要给我一些适应的时间。”
“不必了。”她摇摇头,很庆幸曾不凡开口向她求了婚,给了她退路。
“雪琪——”
“我已经要结婚了。”她得意的告诉他。
“什么?”他整个人一呆。
“难道你以为除了你就不会有其他男人想娶我吗?”
她很高兴自己保住了面子。“今天晚上我刚刚答应了一个男人的求婚。”
“是谁?”他现在有一股想杀人的冲动。
“你怎么老喜欢问是谁?”她嘲弄他,把玩着梳妆台上的一把银质梳子。“反正我们早就把话说清楚了,我嫁阿猫、阿狗,张三李四的都没有你的事,你懂不懂?”
黄诚兴眯起了眼,研究着她。她不是那种会信口开河的女人,可能真有男人向她求婚,但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她就给自己找到了丈夫?“雪琪,你不能为了气我就随便的找个男人嫁了!”他不忍见她受婚姻的苦。
“黄诚兴,你未免太抬举自己了吧!”她没有动怒的说。
“我不相信你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给自己找到一个‘丈夫’。”他握紧拳头。
“我幸运啊!”
“你不是幸运,你是负气!”
“黄诚兴,台北并不是没有好男人。没错!好男人是不多,但还是有,而且被我碰到了,我不知道自己是积了什么德,可以找到一个这么好的丈夫。所以,看在过去的‘情份’上,你祝福我吧!”她一副很幸福的样子。
“我希望你下地狱。”
“你未免太没有风度了吧!”
“你想嫁就嫁吧!”他转身。
“你的东西——”
“随便你怎么处理,都交给垃圾车好了。至于衣物、内裤什么的,你可以拿来当抹布,拿来擦地,甚至可以当‘纪念品’的放着,我只希望你不会后悔你的决定,好男人不见得适合你,而且你有当好太太的本事吗?”他冷嘲热讽。
“黄诚兴!你才该下地狱!”
“那我们结伴同行好了!”
“你去死!宾出我家!”她疯狂的叫。
黄诚兴头也不回的走了。他的人是走了,但是他知道他的心还在这里。
怎么办?“结婚?”曾母和曾巧莉异口同声的叫,虽然是异口同声,但是她们的语气里没有一点惊讶,因为她们已经习惯了“意外”,说是一回事,真正能结成婚又是一回事,几次的经验下来,她们期待的兴奋感显得淡漠多了。
“是……”
“这次又是谁咽?”曾母问,她只知道儿子最近这一阵子很忙,常常很晚回家,但是不知道他在忙什么,也不知道他和谁交往。
曾巧莉也一脸的好奇,从杜艾蒂的事之后,她就懒得再管她哥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