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定国握紧了拳头,硬是压下心中的激动。
“今天你没有资格和我谈什么权利或路欣,我也不在乎你有没有子女,路欣她是姓路,不是傅!你休想从我身边抢走她!”
他摇摇头。“我并不想把路欣从你的身边给抢走!”
“我不管你怎么做!”她怒不可遏。“必要的时候,我可以捏造出一个父亲给路欣,你想她是会相信她自己的母亲,还是你?”
“你太狠了!”
“你敢对我说这句话?!”她气得胸部起伏不定。
他颓丧地垂下头。
“二十六年前你就放弃了一切,包括你的女儿!”她音调高亢。“别再接近路欣,你打不赢我的!”
“我要赎罪!”
“你唤不回过去的岁月。”
“我们还可以有未来。”他充望了希望和憧憬。“你,路欣还有我!”
“傅定国,你真是天真得可以了!”她嗤之以鼻。
“给我一点时间去解决一切!”
她摇摇头,冷酷不已。
“你是想惩罚我吗?”
“是你应得的!”丢下话后,她打开车门,扬长而去。
暗定国将头靠在方向盘上,久久不能抬头。
路欣站在电影院的售票口,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溜走再过十分钟就到了电影开演的时候。
她心急如焚地站着,一脸的冰霜。
只见对街的任中威冲了过来。
她原本生气的心情消失无踪,只见他脸上和手掌都裹着纱布。“你是怎么了?”
“下午抓两个逃犯,一时大意挂了彩。”他毫不在意,一脸的轻松。“对不起!必须把报告写完,所以耽误了一点时间。”
“没关系!”她一笑。
“那我们进去吧!”
看完电影,路欣和任中威从西门町沿着总统府逛到新公园。
“警察生涯很刺激对不对?”
“那要看你是从哪个角度去看。”他一笑。“无奈和挫折感的时候很多,例如人事行政方面,一些不够周详的立法和刑责。”他叹了口气。“你这个外行人很难了解的。”
“还有红包的诱惑,行贿等等!”
“对!”他坦白地承认道:“有时候会碰到。”
“那你是怎么处理的?”她相当好奇。
“你想干嘛?”他笑着道:“要写一篇报导或是专访?”
“我只是想多了解一下你的职业里的酸甜苦辣。”
“好现象!”他笑得合不拢嘴。
“什么意思?”
“你对我很感兴趣啊!”
“你无聊!”
“其实干我们这一行很苦,接触到的大都是社会的黑暗面,从法律中月兑轨的人,危险性又大,待遇又不是挺好。”他自嘲地一笑。“实在是一股热诚和对社会的热爱支持我干下去的。”
“考虑换个工作吗?”
他毫不考虑地摇摇头。
“还有很多行业可以让你选择!”
“例如又高薪又轻松,像齐修治那样?”他看着她。“每天穿得体体面面,又不必拚死卖命的?”
“他也没什么不好。”她公平地说道:“靠头脑赚钱啊!”
“我没说他的职业不好,只是每个人的选择不同。”
“你的女朋友有什么意见?”
他摇摇头一笑。“这是什么意思?”
“你没有女朋友?”她故作惊讶。
他头一斜的看着她,望进了她的眼里。
“你这么看我干嘛?”
“我要看看你自己会不会不好意思。”
“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她强词夺理。“我的问题很理性啊!”
“如果我有女朋友,今晚我还会和你看电影,逛公园?”
“任中威!”她逮到机会糗他道:“你未免落伍得可以了!”
“路欣!我不知道别的男人怎么样,但是我有我的原则。”他坦荡荡地看着她。“我不是那种脚踏两条船的男人!”
“你在骂人?”她盯着他。
“你是指你、齐修治和我三个人之间?”
“我们三个人什么都没有!”
“可是难道你不该表明态度吗?”他疑惑道:“齐修治很不错,我也不弱,你应该趁早下决心!”
路欣这会真的生气了。“你以为我会和你们一样神经啊!”
“我们哪里不好?”他不以为然。
“第一点,除了你们两个之外,还有其他的好男人。”她停了一会。“第二点,我对男人没有兴趣,对结婚更是兴趣缺缺。”
“路欣!别告诉我你是同性恋!”他打趣道。
路欣笑笑。“你们都不了解我的背景。”
“那就告诉我啊!”
她看了他一眼。“算了!聊你好了。”
“我有什么好说的?”他心知肚明。“何况你不会对我的家里感兴趣。”
“任中威!不要把我想得这么冷漠好不好?”
“你和你母亲相依为命?”
“是啊!”
“那你父亲呢?”
“我不知道!”她平静地一笑。“也许好奇过一阵子,但现在我根本不想去知道。”
“你母亲没告诉你吗?”
“我很少问,我和我母亲之间有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在。”
“明天晚上你有什么打算?”
“看店啊!我总要放店里的小姐假,自己看一晚。”
“齐修治那边呢?”
“我怎么知道!”她好笑地扬扬眉,瞪着他。“哦!你们两个轮流是不是?”
“知己知彼嘛!”
“你还是好好操心自己的安危。”
“那你嫁我好了!”他似真似假地建议。“那我就没有后顾之忧,可以好好地抓歹徒,为民服务。”
“你想得美!”
“难道你不结婚?!”
“就算结也未必是你!”她丝毫不留情。
“你真是没感情!”他丧气地摇摇头。
“送我回去吧!”
“夜色这么美!”他不愿这么美好的一晚就此结束。
“每晚都有夜色!”她没什么情调地反驳。
“我认了!”
丁伊柔昏沉沉地靠在沙发上,浑身不对劲,她模模自己的额头,只有一个烫的感觉,喉咙干得可以,四肢酸痛,视线有点模糊。
她病恹恹地起身,走到浴室里去,用清水泼自己的脸,拧吧了毛巾,擦着脖子和耳后,一阵清凉滑过,冷却了不少炽热的感觉。
她知道现在已经将近十一点,但裘杰人早上既没交代,也没打电话说要晚归,她实在不想这么晚又一个人自己去看病。打电话回家只会让母亲操心,路欣的影像闪过她的脑海,但现在已经晚了,路欣又上了一天的班,她实在不想再麻烦她。
拖着沉重的脚步,她慢慢地踱回房里,连睡衣都懒得换,和衣上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裘杰人提着公事包,用一只手将钥匙插进锁洞里,轻轻地将门打开。
客厅里只有时钟的滴答声和墙边的一盏小灯。他松开领带,月兑掉西装的外套,心想伊柔一定已经睡了,于是走到厨房倒了杯水,坐在餐桌上看经济杂志。
好一会工夫过去,裘杰人起身走到房里,看到被子已经被踢到一边的丁伊柔。
他不自觉地露出微笑,替她将被子拉上,不经意地碰到她的手,他的脸色不禁一变,本能地模了下她的额头,天!他失去了以往泰山崩于前也不改其色的镇定。
“伊柔!”他温柔地摇了摇她。
她缓缓地睁开眼睛,看着他。
“我送你到医院去,你除了发高烧之外还有哪里不舒服?”他着急地问道。
“我不想去!”她的声音也变得沙哑。
“你不能不去!”他弯,手伸到她的背部,打算抱起她。
“不要碰我!”她有气无力地说道。
“伊柔!现在不是你逞能的时候。”
“我不想动,我只想躺在床上不要动!”
“你不看医生不行!”他控制不住自己地提高音量,着急的情形比他自己所能想像的还严重。
“你不要管我!”她用手拍着床铺,脸痛苦得皱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