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
“他怎么了?”
“芝琪!你知道我的事,我现在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没有办法这么快的接受新的感情,而且他和我的前任男友太相似,他们都杰出、自信,比一般的男人强,我会再被抛弃的。”
“你在说笑话吗?”高芝琪的大毛巾一甩。“你是今天才认识他的吗?”
“不,认识他几年了。”
“那你还不知道他是不是那种人?”
“以前我们并没有任何接触,只是打个招呼,我并不了解他是哪一种人。”
“他不错啊!”
“他是一个准博士,而且听我妈说,他打算出国深造。”卢莉芳一副自己相形之下自惭形秽的样子。“我根本配不上他。”
“所以每一个稍微有点成就的男人都是负心汉?都会抛弃女人?”高芝琪差点月兑口而出一句脏话。“你居然还有这种可笑的观念,那你以后是不是要找文盲、还是杀猪、清道夫、游民的?这种男人是不是就比较珍惜女人?”
“芝琪!我没有你的家世,我的父亲早逝,我的母亲只是一名管家”
“所以你就没有追求幸福的权利?”
“芝琪!这世界是现实的!”她悲惨的苦笑道:“我念过大学,我也有一份薪水不错的工作,我和以前我那个医生男友也有过海誓山盟、花前月下,我们一起计划过未来,我们也有甜蜜的时光,但是我无法给他一间医院,我没有傲人的家世,所以我被牺牲掉了。雷远华说过他要最好的,我甚至不是——”
“处女!”
她低下头。
“现在的男人如果还有这种落伍的观念,叫他们跳河去死算了!”高芝琪不屑的说:“我不是说女人可以不重视贞操,但现在的社会这么的开放,男女在正常交往之下,想不发生关系都难,有哪个男人敢说自己是处男?”
“但是男人就是这样的自私!”
“这种男人不要也罢!”
“你——”
斑芝琪有些脸红。“我还是处女,不是我观念保守,而是我还没有碰到值得我献身的。”
这下卢莉芳的悲哀之情更重了。“所以你比我有得选择,你有好家世,你是完壁之身,你可以挑任何男人,而我——”她咬了咬唇。“我凭什么去得到一个杰出的男人?就算得到了,他知道我不是处女,还是会嫌我的。”
“莉芳!你的观念会让你被提倡女权主义的人给唾骂!”
“我不想再恋爱就是!”
“由不得你了。”
“我可以离开。”
“如果雷远华真的爱你,他会找到你,他不会计较你以前的恋情,不会计较你是不是处女。温莎公爵为了离过两次婚的辛浦森夫人放弃了江山,只想和她厮守一生,这例子没有给你一点启示吗?”
“不一样!”
他只求薛可梨快走。
必要时他可以退出影坛,断了她的念头。
不得已,他躲到果园去散心,想想有没有可能让薛可梨自动离开的办法。当他想破了头也没有好办法,打道回府走到前院之际,就听到了由客厅里传来的争吵声。
他毫不考虑的推开门进去。
只见高芝琪和薛可梨都站在音响旁,而远华和莉芳则站在高芝琪那边,一副三对一的样子;薛可梨一见到他进来,立刻发挥演技,哭着跑到了他的怀里,好像她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似的。
他推开她,平静的间:“怎么了?”
“他们欺负我!”薛可梨哭得梨花带雨似的。
斑芝琪一副薛可梨做贼喊捉贼的样子,冷冷的看着他。
“芝琪”他必须问道。“你们怎么了?”
“哥!不是芝琪的错。”雷远华说,厌恶的看了薛可梨一眼。
“芝琪!让你说好不好?”他看着她,而且是压抑的表情;这些天他都躲着她、避开她,如今可以大大方方、“有理”的看着她,他的视线八成不会再移开了。“薛可梨是客人。”
“那我们全是奴才吗?”
“怎么回事你又不说!”
“我和莉芳打算跳有氧舞蹈,我们放了音乐,开了录影机,结果这位薛小姐却冲了出来,关掉我们的音乐,不准我们开。”
“可梨!”他转头看这个他自己都讨厌的女人。
“我在睡午觉。”
“你睡午觉我们就什么事都不能做吗?”高芝琪不服气的反驳。“果园是你的吗?”
“远中!”薛可梨一副心酸的样子。“我神经衰弱,太吵我睡不着,我会头痛,她们什么时候都可以跳。为什么要挑我睡午觉的时候呢?她们明明是和我过不去,她们在整我!”
“我们就喜欢这个时候跳!”高芝琪就是看她不顺眼,而且看不惯她的种种行为。“我们这个时候才有心情,你可以带耳塞啊!”
“远中!”她撒娇。“你自己说,她们是不是在欺负我?她们欺负我只有自己一个人。”
“芝琪!你们换个时间跳好不好?”雷远中并不想说这句话,好像他是站在薛可梨这边。但是她只有一个人,如果他帮芝琪的话,薛可梨回到台北不知道会怎么歪曲事实,会说的多难听,而他宁可得罪君子,也不愿得罪小人,薛可梨是小人。
“哥!”
斑芝琪握紧了拳头,四周鸦雀无声,她走向前一步,好像要打雷远中似的。
“你再说一次!”
薛可梨一睑小人得志的样子。
“你和莉芳可以早上跳。”
斑芝琪不曾这么的生气过,怒气如浪潮般的袭卷过她的全身;她正要改变对雷远中的印象,正要开始觉得他是可以接受的时候,今天他居然说出这样的话,竟然站在那个胸大无脑的花瓶那边。
她不原谅他!
她冲出去,盲目的冲出大门,卢莉芳立刻跟了出去,而雷远华则是摇头,一副对他哥哥失望到家的表情;他一直以为他哥哥是喜欢芝琪的,而他哥哥现在可表明了态度,如果他有这种大嫂,他宁愿和他哥哥月兑离兄弟关系。
一声冷哼,他朝他房间的方向走去。
“远华!”
“我写论文!”他冷淡的说:“这样应该不会吵到‘薛小姐’了吧!”
雷远中知道他多说无用,薛可梨却在这时靠过来。
“你真好!远中!”
“你什么时候走?”他大骂。“你要待到什二时候?难道你看不出自己有多惹人嫌吗?”
“我——”她愣愣的说不出话。
“你自私、你只顾自己,我以为你只是风骚了一些,没想到那还只是你的一个小缺点,你有一大堆的毛病,你为什么不回台北!”
“雷远中!”
“你不受欢迎!”
“是我的错吗?”
“你知不知道高芝琪的父亲是做什么的?莉芳的母亲虽然是管家,但是我尊敬吴嫂,你把她们当成是你的侍女般,你以为你是谁?电影皇后?现在可不是在拍电影!”
她咬牙切齿。
“我劝你最好自爱.否则就离开这里!”
“原来你是向着她们的,你到底看上她们哪一个?”她脸上的眼泪已经干了。
“没有你的事!”他严肃而冷酷的说。
“哼!到时你就会知道有没有我的事!”
一颗颗的苹果被高芝琪摘下朝地上扔,光是扔还不够,她使出全力把苹果给踩扁、踩出汁,当每一颗苹果都是雷远中似的;他居然会帮着那个没心没肝的女人,她诅咒他下地狱。
“芝琪!别这样!”卢莉芳拉着她。“苹果和你没有仇,不要糟踏好不好!”
“我要走!”
“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找我爷爷、女乃女乃。”
“几天前你不是才说喜欢这里?而且怪我们一下子这个要走,一下子那个要走的。”卢莉芳轻声的说:“如果你走,我也待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