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远中!你怎么可以这样刺激她!”卢莉芳不顾自己的身份。“你太过分了!”
“哥!”雷远华也看不过去。“三更半夜,你忘了她只是一个女孩子吗?少说一句就没事,你不是这样子的1明天你会后悔。”
“不!我倒要看看她有多顽强1”
“哥!”
士可杀不可辱。就算高芝淇想为弄坏他的车而道歉,现在是打死她也不会说出来了。她二话不说的冲进屋里,准备在最短的时间内收拾她的东西,哪怕她必须睡在大马路上、她会碰到歹徒,死她都要现在就离开这里。
屋外的三人心情各异。
“哥!如果出了什么事,你会良心不安一辈子。”
“不会出事广’
“我和她一起走!”卢莉芳冷冷的交代一句,准备进屋;有难同当,虽然她是今天才认识高芝琪,但是今晚的事是她的主意。
“莉芳。”出乎意料的是雷远华拉住了她。“你是不是觉得问题还不够大?我们要怎么向你母亲交代?而且她是小表,你应该早就成熟了!”
“不成熟的是你哥哥!”
“他是关心你们!”
“我和芝琪都知道我们错了,你们以为出了事我们不怕?不会手脚发软吗?!芝琪甚至连方向盘都握不牢,喃喃的说你哥一定会杀了她,她决定要向她的爷爷女乃女乃、外公外婆借钱,必要时威胁恐吓、苦肉计一起上。”卢莉芳慷慨激昂的说:“她没有逃避她的责任!你们不该如此的对她!”
雷远中看了看屋子,也听到了由屋内传来的声音。
雷远华又是一声长叹。“我哥不会让她走的,是不是?哥?”
雷远中没有回答,一言不发的朝果园的方向走。
卢莉芳甩开雷远华的手,心意已决的样子。
“莉芳!我哥会留住斑芝琪的的!”
“我要和她一起走!”
“女人!”雷远华发现自己回果园写论文是最最错误的决定。“你有点脑筋好不好?我以我这颗人头跟你保证,高芝琪绝对走不成,你明天早上一定可以见到她,甚至半夜你不放心,还可以到她的房间去检查,如果她不在,我的头可以给你当马桶盖坐。”
卢莉芳犹豫了下,不相信的看了他一眼。“你知道做人说话可是要算话哦!”
“要不要我用果园抵押?”
“芝琪一定会留下来?”
“一定”
卢莉芳相信他,虽然她发过誓不再相信任何男人说的话,但是暂时她愿意相信他一次,而且她也注意到雷远中不寻常的态度,女人的心思本来就比较敏锐。
“好吧!我想你应该很宝贝你的生命!”
“对啊!我的人生和前途可是一片光明。”
她没有表情的看他一眼。又是一个人生和前途光明的男人!这种男人自信又自傲,想要最好的一切、最好的女人,而她最好离这类的男人远远的,如果吃过一次亏还得不到教训的话,那真是死有余辜。
傲气有时候会害死人。
如果早知道会有这种下场,她一定随便的带几件衣服就好,不会是像要移民或是逃难似的。现在这些东西像是包袱似的叫她喘不过气,等她走到屋外时,屋子外面已经没有人,连她的难友卢莉芳都不在。
她不怪卢莉芳,毕竟祸是她闯的,是她爱玩,她可以安安分分的开车,遵守交通规则的开,是她体内的英雄主义基因在作祟,是她体内男女平等的口号在出声,女人一样可以把车开好,女人也可以开快车。
现在她自食恶果了,而且又和雷远中撕破脸,很奇怪,平常她是一个随和又好相处的人,但是一碰到雷远巾,好像是碰到仇人似的。
是宿命?!
是他和她一样的固执、顽强?
他们是同类?!
她的肩和手开始发热、发痛、发麻,愤怒过去,她开始有些恐惧。寂静无声的深夜,无人的道路,气氛有些冷清、寂寥,她愈走脚步愈是迟疑,她怕鬼,她想大声的唱歌,但是她不知道选哪一首。
一个慌张,她被自己的行李绊倒,膝盖碰到了马路上的碎石子,她感到一阵疼痛,拍拍膝盖的又站了起来;她想哭,她要人来救她,她希望她的父母能出现在她身边,她会听话,她会不再作怪,她要当知书达礼、温柔、顺从的女孩。
“谁来救我?!”她几乎是用要哭出来的声音对着自己说。
接着她听到了脚步声,她的心脏在瞬间停止了跳动;她的脚依旧机械化的走着,但是她的耳朵竖了起来。是真的有脚步声,还是她听错了?她的听力一向不是很好,她猜测只是自己的想像……
或者是鬼?
她想拔足狂奔,但是人是跑不过鬼的,她跑也没有用;她感到来自胸口一股沉重的压力,她的脚愈来愈迟钝,而且虚弱无力。是她被吓得走不动?还是她已经累得走不动?天啊!她怎么会让自己搞到这种地步?
脚步声愈来愈近。
她开始后悔,她没有把十字架的项链带在身上,她外婆也帮她求过不少护身符,她笑外婆迷信,从来不把那些符放在身上,现在可好了,她死路一条。
她能向鬼求饶吗?
但是——
她忽然的站定,鬼走路脚不会着地,不可能有脚步声,所以只可能有两种结果,不是歹徒就是果园里的人。一想通这点,她觉得自己有只手屠龙的本事和勇气,她差点被吓破了胆,她正愁没有地方出气。
猛的她一个大转身的动作。
现在被吓到的是雷远中,他没想到她会那么突然又没有预警的就转身。
“是你?!”高芝琪从来不相信自己有杀人的胆子,但是这一刻她真的做得到。
“那你以为是谁?”
“你跟着我做什么?”她质问他,好像这条马路是她个人专有的,别人都不可以走。
“我没有跟着你。”
“你走在我的后面。”
“那我走你的前面行不行?”他故意和她唱反调,好像非气死她不可似的。“我可以帮你带路,兔得你在过度的气愤之下走错了路,这么一堆行李,不轻吧?我一直以为女孩子是娇娇弱弱的,没想到你有这么好的体力和毅力,叫我佩服不已。”
她想也不想的抓起手里的一袋小包包,朝他整个人扔了过去,他非常灵活的避了开去,然后她和他都同时的听到了玻璃破碎的声音。
“希望不是值钱的东西。”他故作伤心状。
“你这个——”她停下来是因为她要想最恶劣、最尖酸刻薄、最冷酷的形容词。
“东西是你自己丢的!”
“你给我走开!”她下命令。
“路不是你的。”
她慢慢的卸下在她身上的行李,她脚上穿的是篮球鞋,踢起人来一定很过瘾,尤其是用来踢雷远中,这双鞋已经值回它的价值。
雷远中做好了防备,所以当高芝琪冲上来对他又踢又抓又咬时,他已经牢牢的抱住了她,将她的双手反剪到她的身后,两个人同时的扑倒在地。他用自己的身体去固定她的双腿,同时避开了她的利齿,他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在他们的身体如此紧密的同时,他感受到的不是欲念,而是愤怒。
“你是一只小野猫!”
“你是大恶狼!”
“好像不管我说什么,你都想得到反驳我的话,而且不需要经过思考。”
“我头脑敏捷、心思细腻、反应快,行不行?”
“如果我放开你,你愿不愿意乖乖的和我回果园去?”他知道她现在一定很不舒眼,不只是她的身体,还有她的自尊,她应该很少如此的占下风。“我愿意不计较车子的事。”